杨凌抬头看向宋昊，他的眉眼很熟悉，她记忆里陪伴在自己身边最多的人就是宋昊，但是很奇怪，他总说陪伴了自己三年，说他们是未婚夫妻，说他们感情甚笃，可是杨凌从来没有在宋昊身上感受到那种极致的熟悉。
她觉得，她和宋昊之间，更像是朋友，相识多年的那种朋友，有默契，也有共同话题，在一起生活相处很舒服，但是却没有激情，没有想拥抱的冲动，没有想接吻的热情，这真的正常么？
可是林念朗不同，这个男人在记忆中空白一片，可是他的动作，他皱眉的神情，他吻自己的温柔，他栗色瞳仁中偶尔席卷出的愠怒风暴，还有他抽烟的姿势，他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被刻进骨子里的习惯，让她根本不能拒绝。
是的，她的意识忘了他，但是她的身体替她记得。
杨凌微微一笑，朝着宋昊的方向向前走了两步。
“杨凌，想清楚了再决定。”
林念朗站在逆光里，一双绮艳狭长的眸子却幽深明亮，语气冰冷，带着强势的警告。
杨凌冲他点点头，白皙清丽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的林念朗心里一沉，她终究还是不愿意信自己？
下一秒却听见杨凌对宋昊说到，“宋昊，我不会跟你走。”
“在我现在的记忆里，你是我很重要的人，但是我知道，那不是爱情。”
尽管没有了从前的一切记忆，但是杨凌知道，宋昊对自己的感情，深沉炙热，但是她没有办法回应，她的心仿佛已经被填满，虽然她现在无法确定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是不是林念朗，但是她知道，她无法给宋昊希望。
“是因为那天晚上么？杨凌……我道歉。”宋昊觉得心口被扎出一道伤口，鲜血汩汩流淌，疼得无以复加，他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卑微颤抖。
杨凌扯开嘴角笑了笑，“不，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想过伤害我，我相信那天你是失控了，我不怪你。”
宋昊心里一震，她说不怪他，他宁愿她心底是介意的，介意才说明她最起码对自己还有别的情绪，可是如今，她云淡风轻说不在乎，才说明，在她心里从来没有一刻对自己动过男女之情。
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宋昊嘲讽地笑了笑，落地窗在依旧大雪飘扬，他却觉得自己的心比这更凄冷。
“我明天回天都处理一些事情，然后还是会来江城，你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他深深看了杨凌一眼，大步离开翰林园。
杨凌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风雪里，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舍不得？”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她，似乎要将她揉进骨血，语气却冰冷。
杨凌低低笑了下，“没有舍不得，我饿了。”
一旁的管家急忙吩咐佣人摆上早餐。
宋昊离开翰林园，站在马路边点燃一根烟，狠狠抽了几口，却呛到肺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
一只柔白的手递过来一张纸巾，宋昊摇了摇头，抬起头看到一张有几分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