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慢慢觉得有些心慌气短，额头的冷汗不断顺着发际线往下淌，身上的毛衣裙子也贴在后背，黏腻的难受。
另一个房间里，厉清明坐在屏幕前，目不转睛地看向高清屏幕里的杨凌。
“她开始紧张了，这是被催眠后独自面对孤独和黑暗的反应，但是她在害怕，好像有什么恐惧的事情。”
林念朗看着屏幕里已经蜷缩在沙发里不断颤抖的女人，额头的青筋暴起，觉得心里像是有一根刺不断扎着自己的心脏，生疼。
“还要多久？”他一开口，声音低沉暗哑。
厉清明看出他的担心，试图说服他，“你别急，这是唯一的办法，照你刚才说的，她被催眠和姜七有关，那就很有可能和人体实验的事有关，宋昊为什么要催眠她，仅仅为了把她留在身边？我看不像。”
林念朗皱着眉，目光紧紧锁定屏幕。
昏暗的房间内，只有电视屏幕不断变换的黑白格子在眼前一一闪过。
不知道从哪个角落传来说话的声音，低沉温柔，像是蛊惑着人说出内心潜藏的秘密。
“杨凌，你现在在哪里？”
“水……很多水……”杨凌的目光逐渐开始涣散，透过屏幕上紧凑的黑白格子，被吸进一个巨大的漩涡。
“你看到了什么？”厉清明尽量放缓声音。
“很多人在哭，还有血，有很多医生……有人在不断问我，问我……”
什么？那个人问自己什么？头疼的快要炸开，很多片段浮光掠影一般从脑海中一一闪过，熟悉的，陌生的，最后杨凌只记得有一张男人的脸，狭长的眸，栗色的瞳仁里尽数是温柔，俊美无双的脸上面无表情，薄唇印在自己额头上的温度却很烫人，他只是轻轻吻了自己一下，随后就不断往后退，她想抓住他，伸出手却只能碰到他的衣摆，她想去追，可是却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阿朗！”她急了，大声喊出他的名字，随后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
林念朗几乎在她昏迷过去的一瞬间一脚踹开门，将沙发里浑身汗湿的杨凌紧紧抱在怀里。
厉清明随后跟了进来，“没事，只是正常反应，睡一觉就好了，姜七的催眠术是姜家最精湛的，我研究了这么多年也没具体找到解开的秘诀，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可能经历了某些事，姜七的催眠术封存了她一部分记忆。”
“一部分记忆？”林念朗将杨凌额前的头发理顺，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嗯，你最好能去查一查这三年来她究竟发生过什么，我看没有那么简单。”
厉清明看着陷入昏迷中的杨凌，陷入沉思中，她刚才说看到很多水，是在海上么？温暖最后一次和自己通话，定位监控也是在海上，会不会她见过温暖？如果能再为她催眠一次就好了……
可是……林念朗那张脸，已经冷的要杀人了，暂时肯定是不可能了，再等等吧……
林念朗凌厉地看了一眼厉清明，“我会去查，不要再打她的主意。”
厉清明耸耸肩，“知道了。”
林念朗皱了皱眉，抱着杨凌直接回了翰林园，一进别墅就直奔二楼主卧室。
他小心翼翼地将杨凌放在水温正好的浴缸中，轻柔地解开她的扣子，下一秒，栗色的瞳仁中迸发出强烈的冷意和嗜血的光芒，仿佛要毁灭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