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去厉清明的医院。”林念朗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二楼，转身出了酒庄。
刚到厉清明的医院，他听到玻璃门被推开，回头一看，是一身白色碎花裙的南风。
“念朗，好久不见。”
她环抱住他的腰，林念朗刚想要推开她，余光却看到玻璃门外奔跑而来的顾欢喜。
下一刻，他的手臂环住南风的肩膀。
顾欢喜坐在卧室的飘窗里发呆，远山已经在渐黑的夜色里慢慢模糊，她心里像是有根刺，时不时跳出来扎得心脏很疼很疼。
林念朗推开门，看到她被风吹起长发的模样，温柔又美丽。
“怎么了？”他在她背后坐下来，拥她入怀。
顾欢喜没说话，林念朗却接着说，“你下午看到南风的时候，我也是刚看到她，我根本没有和她吃饭。”
顾欢喜一愣，随即想起自己邀请南风一起吃饭时，她却说已经和林念朗吃过饭，如此明目张胆的挑拨离间无事生非？
顾欢喜惊讶地看向林念朗，他不是个能让人轻易利用的人啊……看来南风对她来说，的确是个很重要的人啊。
“你……对南风很宽容。”顾欢喜目光复杂地看着林念朗。
林念朗笑了笑，“南风，温时迁，厉微微，甚至是林念书，我们几个曾经，同生死，共患难。”
同生死，共患难。
能让林念朗说出这样的话，可见情谊必然非比寻常。
顾欢喜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心却又沉了沉，南风眼里那抹坚硬的冰冷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欢喜，相信我，好么？”
林念朗从背后拥着她，温热柔软的唇吻上她的后颈，引得顾欢喜一阵颤栗。
相信……该怎么相信呢，他一次一次冰冷又无情地抬手间夺人性命，像一个刽子手，他在商场上所有的铁血手腕，她都能理解，可是唯独因为私人恩怨，动辄杀人，无视这世间规矩法则，让她觉得不寒而栗。
林念朗的吻愈演愈烈，他的喘息中明显夹杂着情欲的克制，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从她裙摆下面伸了进去，在她身上到处点火。
父亲的死，顾氏农场的并蒂，清意场那些冰冷的训练机械，母亲种的成片成片美丽却分明含有剧毒的花朵……
一帧一帧的过往和仇怨像是刻意被放慢的老旧电影，在顾欢喜脑海中一一闪过，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她悲哀地发现，她再也无法心安理得接受林念朗所有的亲吻，抚摸，占有。
这些夫妻间最亲密的事，此刻，她却如同被凌迟，他的手在她肌肤间游走，却让她更深刻地回忆起他执枪杀人的模样，栗色的瞳孔中不带一丝感情，唇边的笑意冰冷又孤独。
“不，不要。”
顾欢喜闭着眼睛，隔着衣服抓住林念书朗放在她底裤边缘的手。
她声音里的哭腔让林念朗心里一惊，他抽出手，扳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着自己。
温暖干燥的手指抚摸上她如玉的庞，“乖，我不要，别哭。”
顾欢喜却哭的更厉害，她一边哭一边推开林念朗，“你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
林念朗的手僵硬地伸在半空，她哭声里的惧怕和嫌恶明显让他的心在一瞬间沉入谷底。
她，在怕他，也在嫌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