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雾气划过祂的面前，不断汇入纪寻安的身体里，看着这一幕噩梦有些兴奋地说着：
“对！就是这样！还不够，还不够！”
看着纪寻安身体表面的黑雾，祂大笑着低头扯过柳云儿的头发，把她的脸对着纪寻安，也不切了，直接拿起武器就在她的脸上不断划着。
好在她的身体被那股力量压制着，根本就感觉不到脸上血肉被剥离的痛苦，可如果这感觉不到痛苦是以她什么都做不到为代价，那未免也太残酷了。
为什么自己进阶不了地境？为什么那股力量要将他们隔开？为什么那股力量要让自己在他面前动不了？
柳云儿想不明白，她想帮他，她也想做点事情，做点她能做的事情。
可为什么.......
“你看，骷髅脸你还喜欢吗？哦，我忘了你现在这个状态说不了话了，那我就当你不喜欢了，那就再给你弄个骷髅脖子”
“不过你觉得她一个海境的，能不呼吸多久才死呢？哈哈哈哈我已经开始期待了，不如这样，我们赌一个数，赌赢了我就把她还给你，我赌两分钟，你呢？”
“住....手！”
“哦，你赌五分钟啊，那我们来看看谁才是对的”
噩梦根本就不理会纪寻安说了什么，自顾自地说完就拿起刀准备继续对脖子下手，只是刀刚碰到脖子就感觉脚腕被一只手抓住了，回头看去发现纪寻安居然爬了过来。
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只凭借着最后一丝想法操控着身体前进。
噩梦啧了一声将他一脚踹他，他身上的黑雾还不够浓，这说明第二人格还没有占据优势，终焉此刻还能保证纪寻安的意识安全。
确定纪寻安没有再动一下的力气后，噩梦转头拿起武器继续朝着柳云儿的脖子落了下去，这次没有人阻止祂割的很顺利。
只是一小会柳云儿脖颈表面的血肉就被割开了，只要再取出气管就能让纪寻安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窒息在自己面前。
可就在祂伸出手去抓的时候，手肘却被一只手死死地抓住。
不过令祂惊喜的是此刻纪寻安身上彻底被黑雾包裹，看来第二人格终究是赢了，自己终于可以得到完整的本源羽毛了。
噩梦有些兴奋地抓向纪寻安的心脏，按照之前自己和第二人格达成的协议，只要自己帮助它取得主导地位，它就会将终焉赶到心脏处，到时候由自己去取。
当然失去心脏后它也不会死，不过需要噩梦拿来一颗高品质无污染的 ‘天使之心’ 替换。
可能是即将达成目的导致噩梦有些松懈了，注意力全在面前的心脏，都忘掉了那十五只天使。
发现四周的天使没有一点反应后，众人赶紧冲到纪寻安身后，取出武器就上前和噩梦近战，如果远程丢的话很容易伤到两人。
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断了祂的美梦，祂愤怒地抓起长剑就朝着其他人冲了过去，连续挥动几下将他们逼退后，快速伸手刺向纪寻安的心脏。
“有了这，我就能从主体里剥离了！不对！我就是主体！”
看着手距离心脏越来越近，噩梦的眼神里都透露着一股喜悦感。
只是当一声刺透身体的声音响起时，噩梦整个人却呆立在了原地，不止是祂，还有一旁正拼死抵抗天使的众人。
纪寻安愣愣地看着贴着自己额头的柳云儿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还...你了”
脑海里响起了柳云儿的声音，还我什么？为什么要替我挡？！
他张了张嘴可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就灵魂也因柳云儿而在这瞬间停摆。
好在这些天使因为噩梦的大脑宕机无法行动，只能迷茫地四处飘着。
“你该死！！！”
“云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但还是噩梦反应更快，直接拔出自己从柳云儿后背透过的手，用另一只手将其拍飞后对着纪寻安又刺了过去。
可能是眼前的一幕刺激了纪寻安，他竟然从第二人格的控制中再度夺回了身体的主导权，直接伸手拽住噩梦的手臂，用力对着祂的肚子踢了过去。
“云儿....云儿....云儿....”
他不清楚这一下也没有刺透柳云儿的心脏，只是说刚刚被扇飞那一下，原本就只剩下骨头的脖子很可能已经断裂，那她......
纪寻安不断喊着她的名字，朝着她的位置就跑了过去，可不知为什么，这片地意外变的好滑，地面居然也在上升，就连他们间的距离也在变远。
他在内心希冀着奇迹发生，能让自己来得及将她送到程岚琪身旁。
可他来到柳云儿身旁的时候，却看见柳云儿的脖子已经断了，她原本动人的脸庞此刻却没有一块血肉，就连身体也只剩下了一只手还完好。
但那双眼眸还在动，看着自己一步步来到她身旁。
纪寻安连忙将这一块土地加固后挖了出来，举起直刀就对着天使们的位置用力劈了过去，冲进去后把她放在程岚琪旁边。
可没等他开口说什么，程岚琪就已经瘫坐在地上，泪水不断从那双空洞的眼眸里流出。
“我.....救不了她.....”
“怎么会这样.....一定还有办法，对，一定还有办法”
他急的四处找着，可无论他怎么想都找不到一个办法能救她。
突然，他看到了被镶在石头里的噩梦，整个人愣了一下。
“心脏，核心，天使，权柄....”
“有办法了有部分了！”
纪寻安赶忙扑到柳云儿身旁，抬起她的手臂看了眼她的能级。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他将目光转向四周静止不动的天使们，拿起直刀就冲了上去，可做什么都不顺利，刚冲出去噩梦就开始操控这些天使反抗，同时还分出一部分天使去攻击其他人。
“你该死！！！”
纪寻安不顾一切地压榨自己身体里的所有力量，靠着【舍身】在一瞬间凝聚全身力量后，一刀对着自己四周的天使挥了过去。
这一刀隐隐间将这片空间都切出了一个小洞，但此刻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
感知到自己身旁的天使全部死亡后，赶紧引导能量一部分流向自己补充，绝大部分全朝着柳云儿而去。
补充一部分能量后，他强撑着只剩一只手能动的身体，朝着其他人四周剩下的几只天使振翅冲了过去。
但终究是达到了极限，躺在地上的他视野消失的最后一瞬间看见了柳云儿的能级浮标出现在了地境的位置。
“求求你们......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