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胡牧阳精神一阵恍惚，向后退了半步，随后猛地连续摇头：“不可能，你在说谎！”
那人继续道：“你得庆幸，胡战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为了不被我查到，他甚至不惜叛逃出族。不过也好，你的根基比我想象中还要扎实，这算是意外之喜。”
胡牧阳深吸口气：“为了这个所谓的继承人，竟然布了几十年的局。”
那人像看小孩子一样，可怜道：“几十年？几十年又算得什么。待你接掌我的一切之后就会知道，时间于你来说那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胡牧阳听不懂他的意思，也不愿深想，只冷声道：“我突然对这些不感兴趣了。你还有话没说，我要走了。”
那人笑道：“走？走去哪里？你忘记我说的话了么，在这里，我就是神。”
随着他的话出，头顶上方那片空洞忽然迅速合拢，眨眼间已不见任何异常。
但胡牧阳却并不显慌乱，直接点破道：“你还真是把我当傻子看呢。以你的缜密和实力，如果不是因为其他事情的牵制，应该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漏洞。现在看起来，好像被你抹平了。但我却知道，不过障眼法罢了。”
终于，那人第一次不显露出掌控全局的笑容，而是严肃道：“嘴上说的笃定，为什么还不行动呢？”
胡牧阳瞥了眼左右，认真道：“看你的表情，我这是又猜对了。既然如此，我反倒不着急走了。”
“哦？却不是为了要想办法救下这个被我占据身体的小伶人么？”
“能救当然最好，但实在救不了，我也没办法不是？再者留在这听你说书也不错，这些故事比那集市的说书先生可强了太多。哦对，还有变脸呢，纯纯的技术活，当赏才是。”
面对那人的直破心底，胡牧阳几乎没什么犹豫，便忽而转了性格。这般模样，虽顶着光头，绝对也能叫人一眼就辨认出他来。
对面那人面无表情的盯着胡牧阳看了很久，然后忽然笑道：“若非对你的了解足够深刻，说不准还真就上了你的当。胡牧阳啊胡牧阳，你不愧是我精挑细选而出的继承人。如此情况之下，明明心中已乱成麻，偏偏还能表现出一贯的游赖姿态。好，喜欢看变脸是吧，我就满足你的要求，让你今日，看个够！”
话音稍落，那人再度转身。
而根据之前的经验，胡牧阳心中也有了准备。无非再多变换几个人的样子，反正事已至此，多几人少几人根本没甚所谓。
不过…与自己有过交集的对手就这么些，刚刚已经都亮过一遍相了才对。
仿佛猜出了胡牧阳的心思，那人新的样子还没显露，便传出声音：“尔等宵小，肆意纵火，怎得，却不认得老夫了么？”
这是…牛罗什。
果然，一个矮小的老者出现，正是或巧合或刻意，但总归是在五连湖中帮过几人的牛罗什。
胡牧阳皱起眉头，淡淡道：“老生常谈，没啥意思。”
牛罗什嘿嘿笑道：“确实确实，那老夫便换个有意思的来。”
说罢，又转一圈，一个身材更小的老头出现。穿着破旧的羊皮袄，腰上插着一杆黑的发亮的油泥烟枪，亮着一双纯白的眼仁，低声笑道：“小朋友，现在够不够有意思？”
白目羊君！
对于这位拥有传奇色彩的老前辈，胡牧阳对其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尤其那句：见一人、谈一事、讲一理，让他觉得这位老人才是自己心中那种落寞的高手形象。
但就是这样一位高人朋友，此刻却站在自己对方，一脸不屑的说道：“用你那聪明的小脑袋瓜好好想想，我是不是幻术变的。”
胡牧阳心中早有判定，不过他还是表现出无所谓道：“是不是都好，又与我没什么关系。”
白目羊君好似更不在意，嘿嘿道：“无妨无妨，你再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