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刚看到钱永恒一脸疑惑，随即笑起来。
而他这个反应，让钱永恒更加茫然了。
“老钱，想不想重操旧业？”
“重操旧业？”
听到这个问题，钱永恒似乎被勾起了一些回忆，脸上的表情先是激动，慢慢的又变为失落，最后却变成了害怕。
他这变脸的功夫，让程刚啧啧称奇，都堪比戏剧大师了。
许久之后，钱永恒长长叹了一口气。
“算咯，我都这把年纪，还是别折腾了！”
说着还摆摆手。
“你这就认老了？
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老钱，想想你当初为何会留洋？想想你的那些同窗？
坐等退休，这可不是你的宿命，哪怕生命最后一刻，你也得在科研实验室中，这，才叫生得光荣，死得伟大！”
程刚的话如同一根根尖刺，狠狠的扎在他的心头。
曾几何时，几名意气风发的少年，为强国而远走他乡，奔赴大洋彼岸求学！
学成归来，立志为祖国而奉献终身。
可因为种种原因，他不得不离开实验室，成为了如今学校的管理人员。
他的那些同学，如今都已经成为了各个领域的领头羊，他们实现了当初的诺言，而钱永恒自己，却和理想抱负，走得越来越远。
“好啦，院长，你不必再劝了，真是想不通，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道理，明明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搞得好像历经沧桑一样！”
想了许久之后，钱永恒还是下不了决心？尘封十多年的记忆，又岂能被三言两语就能唤醒。
程刚闻言，一笑而过。他观察到钱永恒眼角的泪水，说明对方已经动心了。
随即站起身子，就往外走，在快到门口之时，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你，甘心吗？”
就这么一句话，钱永恒动容了。本可以出人头地，为国为民。而今却像是苟且偷生的逃兵，这如何甘心？
每一次他的那些同窗来找他，都被他拒之门外，就是因为每次碰到他们，让他觉得自己是逃兵的那种感觉更重一分。
他害怕面对，害怕别人说他是逃兵！
看到钱永恒的眼睛已经泛红，程刚知道，这一句话起作用了。
“我可以给你建实验室，可以给你买设备，可以满足你的一切要求，让你全心全意的投入到科研工作中；
当然，你慢慢考虑，明天早上给我答案；
说实话，要失去你这么一名副院长，我还是很舍不得的，走了！”
程刚说完也没等钱永恒回应，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中。
至于钱永恒最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这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助手，之前不是不能查看老师的天赋吗？现在可以了？”
这一点，程刚很清楚的记得，因为当初他就尝试过，助手是提示失败的。
“回校长大人，之前助手系统还不是正式系统，如今升级了，一些功能自然可以使用！”
“比如呢？”
“比如现在可以查看老师的天赋，除此之外，查看学生的天赋，可以不用报名注册，但必须是您亲自查看；
如果想大规模的查看，还是需要报名注册成为学校学生！”
看到这条说明，程刚兴奋了，主要是可以不用报名注册就可以看到天赋。
有了这个功能，就可以提高招聘到高级天赋者的概率。而不是像今年这般，只能盲选。
“太好了，虽然不可以大范围查看，只能本人亲自查看，也算是很逆天了！”
“立即扫描本校教师的天赋！”
“扫描完成，名单如下！
钱永恒:A级，新材料科学；
向彬：c级，体育教育；
王国勇：c级，动力学；
……”
长长的名单，程刚看了许久才看完，天赋最高的，是钱永恒，其他人，都是c级天赋。
所有系统雇佣出来的教师，都是问号。刘洁因为不是职院的人，所以并不能扫描出来。
看了名单之后，程刚再次发现一些变化，之前扫描，天赋类别只是大类，如今好像更加详细一些。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程刚立马让助手调出陆欣然的天赋。
“陆欣然：A级，机械自动化！”
果然由机械制造变成了机械自动化，好在雇佣出来的教师都是全能的，才避免了老师和学生专业不同的局面。
“刘洁那妞，是什么天赋呢？”
程刚迫不及待的跑到刘洁办公室，随即双目凝视起来。
正在处理公文的刘洁，被程刚这突然的动作吓一跳。特别是对方那眼神，感觉自己就像被扒光了一样。
“臭流氓，看什么看？”
“刘洁:b级，公文写作！”
不到一秒的时间，对方头上就冒出字来。这妞竟然还有b级天赋，这着实出乎程刚的预料。
“不错，不错！”
程刚嘴里嘀咕着，嘴角还带着笑容。
而在刘洁看来，对方这赤裸裸的眼神，加上这个猥琐的模样，完全就是在耍流氓。
于是抓起自己垫背的抱枕砸过去。
“臭流氓！”
正想事情入神的程刚，突然感知到一道黑影迅速靠近自己，还没等到他反应过来，抱枕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哎哟！你干嘛！”
“还问我干嘛，你想干嘛！”
“对哦，我在干嘛呢？算了，不跟你计较，走了！”
程刚也意识到不对劲了，立马开溜。像他这么直愣愣的盯着人家一个女生看，换任何一个人，恐怕早就挨揍了。
“今儿个老百姓，真呀真高兴，嘿，真高兴！”
跑出办公室的程刚情不自禁的唱起歌来，办公室内的刘洁，脸色顿时滚烫起来。
……
第二天，程刚来到办公室，却发现钱永恒头发蓬松，双目赤红的站在门口等他。
对方回头的那刹那，可把他吓得不轻。
“我去，老钱，你什么情况？”
“院长，我想了一夜，想通了，人这一生，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希望你成全！”
钱永恒可是想了整整一夜，程刚一句你甘心吗？让他陷入更深的回忆。
如果就这么放弃了，那么之前的留学就变得毫无意义。
“想好啦？”
“想好了！”
钱永恒郑重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