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听说你不好？”
顾惊雪急步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魔医。
他到应生身前蹲下，满脸关心的问着，“哥哥怎么了？可是伤势复发了？”
应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放心吧，没事的，就是有些不舒服，让魔医看看就好。”
“好吧。”
顾惊雪回头，瞪了一眼魔医，“还不快来给哥哥看看，杵在那里做什么。”
魔医被点，惊慌的走上前去，“是。”
应生伸出手，回眸看向半开的大门，依稀可见里面床榻上有一个小小的凸起。
少善睡得很深，没被吵醒。
“怎么样？”顾惊雪焦急的看着魔医，语气又冷又沉，“是不是天罚伤势复发了？”
魔医眉目有些凝重的摇了摇头，“奇怪……帝上的伤势本应调养数十年之久才会好转，可现在竟全然大好了……怎么会好的这样快。”
闻言，两兄弟相视一眼。
顾惊雪怒目问道，“什么叫大好了？你说清楚些。”
魔医起身，退后几步，恭恭敬敬的回，“殿下，帝上的伤势大好，只需要再多多修养些时日便能痊愈了，至于为什么好的这么快……属下无能，并不知晓，或许……是帝上体质特殊？”
应生拉住顾惊雪的手拽了拽，“好了惊雪，好了不是好事吗？”
他看向魔医，“你下去吧。”
“是，帝上。”
待魔医走后，顾惊雪转身，满脸愁色的开口，“哥哥，这伤势好的太快，反而不正常，说不定是……”
“惊雪。”
应生轻声打断他，将他拉着坐到自己一边，“难道你想要魔都的人都知道，我现在身体出问题了吗？”
话语落下，顾惊雪沉默了。
他不想。
哥哥是魔都之主，一旦出了什么差错，魔族的某些人就会伺机而动。
他管理这魔都一千年来，已经见过很多了。
“那哥哥，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这样不管了？”
应生淡淡的笑了，“放心吧，就算身体有什么问题，我也不会死的，惊雪莫不是忘了，我们是什么？”
顾惊雪扬起一抹笑，“当然记得，我们是魔族魔心而生的，子心，不会死。”
他都快忘了，这么多年和哥哥是怎么过来的了。
他和哥哥是万年前才有意识的，睁眼便是这片辽阔而又灰暗的魔都。
后来，被一个女人捡到，也就是他们的母亲。
母亲将他们抚养长大后，应生带着顾惊雪一手建立起着魔都，直到现在。
应生满脸的从容，“那你还担心什么？如今能伤我们的虚妄海之灾也提前预防好了，只要我们好好的待在这里，就什么都不怕。”
千年以前的虚妄海之灾能伤他，是他没想到，以至于后来遍体鳞伤，差点儿死了。
可如今顾惊雪好不容易利用渡劫让他重回了魔都，这次，他不止有顾惊雪，还有少善，只要不再去碰虚妄海之灾便无事。
“哥哥说的是，不过……还是得找出原因来才行，不然我不放心。”
他可不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蹊跷又得利的事情。
应生点点头，“好，等这次虚妄海的风波过去，我就仔仔细细的找原因。”
“行吧，那哥哥若又不舒服的，可记得跟我说。”
顾惊雪强迫不了他什么，只能应着。
“好。”应生看了一眼窗外，“夜还深着呢，你快回去休息吧……”
“是，哥哥。”
顾惊雪暗暗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
应生又回头望了一眼房里的少善，见她还睡着，起身朝门外走去。
今夜的魔都，月色仍旧血红如血，将整个魔都的透得猩红，诡异。
风声很大，寒冽的冷风刮在脸上有些疼，但他并未在意，只呆呆的望着天际，思绪飘远。
如果他不是魔帝，一切会不会简单很多？
没有责任，也没有负担，更没有阻碍。
当下他想做的，想要的，似乎都是他拼尽全力才得来的。
比如现在的地位，权力，少善。
可若要问问他自己真的想要吗？
他会说不，他如今，只想要少善。
曾经建立魔都，只是觉得日子无趣，可现在他不无趣了，他有少善了……
万年未动摇过的想法，在这一刻有些动摇了。
他要是能直接带着惊雪和少善走就好了……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
到哪里是哪里，喜欢哪里，停在哪里。
那样的日子，该有多好……只可惜，在眼前的关头他不能抛下这一切，抛下魔都不管。
……
忽然，一道清洌的神力出现在魔都的边界之处。
应生察觉到，眉头一皱。
神族的人，又来魔都做什么？
……
没多想，他闪身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已到了魔都的边界处。
看着不远处一身白衣竖立的男人，他面露不悦，“你又来干什么？又想从吾的魔都拿东西？”
上次他想拿走寒灵玉，他还没跟他算账呢，这次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楼泯之依旧戴着面具，看不出神色，只听他平淡的开口，“不，我这次来，是想来找你合作的。”
“合作？”
应生轻笑出声，“你们神族不是无所不能吗？怎么还要找吾合作？”
“神族从没说过是无所不能的，这次的合作事关虚妄海，非同小可，希望魔帝能注重大局，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一意孤行。”
楼泯之还是那般严肃，说话听不出情绪来。
应生不以为然，“这四界的生死关吾何事？吾只要守好这方寸魔都便可，为何要跟你们合作？吾不愿意，你快滚吧，不然可别怪吾动手伤了你。”
他可没那么多闲心去把其余三界的安危也揽在手里，他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魔帝拒绝合作，难道不担心魔都也受此劫难吗？还是说……”
楼泯之一步步逼近，语气也冷了起来，“魔帝根本不把你的子民放在心里，任由他们被虚妄海所吞噬？”
在他眼里，一个高位者，就该心系子民安危，不然怎么配坐上那个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