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嗔怪地看了孟奶奶一眼：“我那天有事走开了一小会儿，不知道孟奶奶怎么就挣扎着从轮椅上站起来，这不就摔了。”
她靠近孟离刻意压低了声音，装模做样的样子倒真像是一个处处为病人着想的护工：“你不知道，老人都好面子，孟奶奶天天睡在床上也着急，难得想站起来走走，你也别打击了她的自信心。”
孟离挑起眉，原身就是被她这副样子骗得吧。
他抬手摸了摸孟奶奶手上的掐伤，看向王美丽的眼神多了几分厉色：“但是我看这伤倒不像是摔伤的，看起来像是掐的，你说是吧？”
王美丽脸色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你可别瞎说，谁会掐她？”
“而且，现在已经早上十点，本来是带老人出去散步的时间，你为什么把我奶奶捆在这里。”
他点了点孟奶奶手臂上红色的勒痕：“这痕迹也不像是刚绑上绳子就会有的，你该不会是，从昨晚就绑着我奶奶吧。”
孟离眯起眼睛，眼神从王美丽心虚地左顾右盼的眼神中闪过，心下了然。
他果断掏出手机。
王美丽见状，脸色一变，眼睛忽地睁大：“你干嘛！”
“给院长打个电话，问问他员工为了自己享乐是不是可以擅自苛待老人。”
王美丽急了，比孟离矮了两个头的身体挤上前，挥舞着自己的两双胖手，想把他的手机抢过来。
孟离冷着脸，按着她的头，把她推的踉跄了两步，还来不及挣扎，电话里“嘟”的一声被人接通了。
“请问你是。”
“我是3046号房的家属，我有些事想问一下院长。”
那边沉默一瞬，孟离耳边突然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
“不好意思，院长现在不在办公室，等院长有时间了我再打给你好吗？”
王美丽停下了动作，他似乎忘了孟离家在养老院已经被归属为特殊类。
这类随时都可能从养老院搬走的客户，只要老人没出什么事，院里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孟离握着手机不说话的样子就知道，他打这通电话根本没用。
她掐着腰站在旁边，脸上慌乱的表情消失无踪：“你倒是告啊，我才不怕你，我告诉你我对你奶奶已经仁至义尽了，你随便出去问问，有谁愿意天天给一个瘫了的人擦身、换尿布的，又有谁愿意天天守在床边的，你都做不到，更别说是我。”
孟离冷静地看着她：“但我给了钱。”
“就你那点钱”，她冷嗤一声：“指不定明天就从这养老院里搬出去了。”
“我劝你别闹了，我帮你照顾你奶奶，你还是想想怎么赚钱吧。”
孟离瞥了一眼还在通话中的电话，又瞥了一眼吵得脸红脖子粗的王美丽：“听到了吗？还不准备管吗？”
“忘了跟你们说，我是干主播的，粉丝不说多，但也有一万多。如果你们不管，我每天晚上直播都提一嘴，不说人尽皆知吧，至少这个养老院老人的家属都能知道。”
他拖长音调：“敢赌吗？”
话筒里沉默一阵，刚刚清亮的女声再次响起：“我们院长开完会了，我让他来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