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过我们可能被怀疑了！”
袁华荣一边用口型说着，一边挥手推倒衣架，嘴里骂出一声国粹。
两人在屋里一顿折腾，好一会才停了下来。
白灵坐到袁华荣的身边，用口型问道：
“有发现吗？”
袁华荣点了点头，指了指台灯下面漏出的一根线。
他砸东西，便是想借机确认，家中到底有没有被监听。
看到监听器的瞬间，白灵的脸色变得苍白。
小丫头并不是做特工的，他在行动科只是做内勤的，只因他与焦立新有点亲戚，力行社才对她紧急做了培训，派到了这里。
“怎么办，我们是不是暴露了？”
“应该只是怀疑，如果我们暴露了，早就把我们抓起来了。”
袁华荣安慰道，随即又想起什么，用口型问道：
“你昨天打电话时，没说漏什么吧？”
袁华荣猜测，局里对他们产生怀疑，大概率还是因为白灵的电话。
但是当时情况紧急，袁华荣实在想不出办法传递情报，只能出此下策，让白灵给朋友打电话诉苦。
电话的内容，是袁华荣提前让白灵背下的，通过和力行社事先约定好的暗语，汇报了锄奸队暴露的情报。
白灵摇了摇头，除了袁华荣让她背下来的内容，她一句话都没多说。
看到白灵摇头，袁华荣的心微微放下，只要电话里没有破绽，他和白灵就暂时是安全的。
警察局即使调查白灵的朋友，也不会有特别的发现，科长已经安排好了。
……
李飞从警局出来，天已经黑了。
叫了一辆黄包车，李飞在巷子口下了车，去买了点吃的才回家。
在黑暗的巷子中，一个人影凭空出现。
李飞背靠在院门上，控制着分身来到前宏路五号，分身借助阴影，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出死信箱中的情报。
【二十日晚八点，虹口码头。】
收回分身，李飞看了眼墙上的日历，今天便是二十日。
李飞知道，黎宏远这么急着和他见面，一定是因为姚斌的事情。
简单地吃了口饭，李飞变身张涛，走出巷子。
分身则远远地坠在李飞的身后，分身不光能够保护李飞，还能在暗中观察是否有人在跟踪他。
快到虹口码头时，李飞结束了变身。
在码头一处墙角，李飞看到一个三角号，这是黎宏远紧急接头的暗号。
顺着三角号，李飞在江边的一块巨石后面，看到了化妆成老人的黎宏远。
“你再不来，我就要走了！”
黎宏远抬起手，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八点半。
“今天一起审讯姚斌，回来的比较晚。”
黎宏远听到姚斌，邹着眉头，沉声问道：“姚斌招了吗？”
“没招，受了不少苦。”
李飞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沉重。
他不确定，姚斌能不能挺住，而且即使挺住了，最后也难逃一死。
“有办法营救吗？”
黎宏远想了想问道，姚斌这小伙子，是李飞走后，行动队里少有几个他看好的，如果能有机会营救，当然最好。
但是如果实在机会渺茫，或者代价太大，黎宏远会毫不犹豫地放弃他。
李飞思索很久，最终看向黎宏远，缓缓问道：
“科长，您介意姚斌叛变吗？”
盯着李飞良久，在确定李飞不是在开玩笑后，黎宏远沉声说道：
“说说你的想法。”
“力行社有没有不重要的情报，让姚斌卖出去点，这样最起码能保证他活着。”
李飞的目光看向黎宏远，迎上黎宏远深沉的目光，李飞的语气坚定地说道：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
虹口警察局，在李飞走后不久，廖辉来到藤田的办公室。
“姚斌招了没？”
看到廖辉进来，藤田开口问道。
他敢确定，警察局里一定藏有力行社的鼹鼠，如果不找出这只鼹鼠，以后警察局的行动，都会被力行社掌握。
姚斌能否开口，是找出这只鼹鼠的关键。
“报告顾问，姚斌那里还没招。不过刚刚看守梁超的弟兄汇报，梁超一直在嚷嚷要见您！”
听到梁超要见他，藤田挑了挑眉，难道梁超想好了，要主动招供不成？
想到这里，藤田来了兴致。
“走，我们去看看！”
梁超并没有被关在审讯室，而是被关在警察局三楼，一间办公室内。
这间办公室，是专门用来关押身份特殊的犯人，窗户已经被堵死，门也是经过加固的。
“我要见藤田顾问……我要见藤田顾问……”
才走到三楼，藤田便隐约听到梁超的叫喊声，幸亏这间办公室的隔音不错，否则整个警察局都能听到梁超的叫喊声。
“打开门！”
廖辉快一步来到门前，吩咐把守的兄弟打开房门。
“顾问，我有话对您讲！”
一见到藤田，梁超立刻开口道，生怕说晚了，藤田便走了一样。
“梁队长有什么话，尽管说。”
藤田走进室内，笑着说道，除了姚斌，梁超也有可能是一个突破口。
梁超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用目光瞥了眼廖辉。
藤田摆了摆手，示意廖辉先出去。
“顾问，我在这可以防止梁超对您不利……”
廖辉还想说什么，但迎上藤田犀利的目光后，选择了闭上嘴，乖乖地退了出去。
等门关上后，梁超才走近藤田，在藤田疑惑的目光中，缓缓说道：
“藤田顾问，我是奉国党党务调查处之命，潜伏在虹口警察局的。”
梁超说完，看向藤田。
梁超知道，下午的行动，藤田和廖辉怀疑是他杀了四名队员，这件事无论如何，他都解释不清。
换位思考，就连他自己，都在怀疑是不是他在帮助锄奸队突围。
在被关的这几个小时，梁已经想明白了，如果想要活命，他只能自爆身份，才有一线生机。
否则即使没有证据，他也很难活着走出警局。
“嗯？”
藤田听后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梁超的身份，居然是党务调查处的，而并非力行社的。
见藤田皱着眉头，梁超怕自己的筹码不够，急忙补充道：
“藤田顾问，我这里有红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