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边又传来朱翠的骂声：“你两个看东西你给我听着，别学缩头乌龟，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林飞让他回家，这日子真是丢死人没法过了。”
老林头实在也无法忍受了，起身就想往外走，被林子妈一把抱住求道：“你还能不要出去。”
“她刚才说我们是缩头乌龟，不出去更会让人家笑话。”
“你不是有她爸电话吗，你打个电话给他让他管管。”
“什么事都是听你唠叨，老子实在受不了了。”
“唉，不忍又能怎么做。”
老林头往地上吐口痰，抓起电话就打——
“喂——” 电话那头传来朱翠爹的声音。
“亲家，我是老林头。”
“老哥，你有事吗？”
“我们老两口都被你闺女骂死了，你得管管。”
“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也刚知道你们家子安被宋家给休了，我想她可能为这个事闹的吧。”
“可不是吗，这是小儿子的事，我想不明白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这样骂老人对吗？”
“老哥不是我说你，你家小儿子也太老实窝囊了，哪怕就是做了人家上门女婿，如果没有什么本事，一定会被宋家给休的，再说了宋国强是什么样的人，我都很明白。”
“亲家，这是你的态度？”
“我这个闺女爱面子，这种事现在已经传遍好几个村庄了，再说她能不生气吗。”
听他这么一说，深感失望道：“亲家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说别的了，就这样吧！”
“拿人心比自心，老哥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这个小儿子真的不咋的，我还有事，再见。”
“他怎么说？”林子妈擦着眼泪问。
“还能怎么说，肯定替他女儿说话，这个电话我就不应该打，信你话就没有好事。”
“宋支书为什么会这样做，我们也不了解里面的原由，孩子电话又打不通，总得先了解一下吧。”
“什么支书，用人可前不用人可后东西，当初他为了能让我们孩子给他当赘婿，天天往俺家跑，玛德，现在连招呼都不打，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打算怎么办？” 林子妈试着问
老林头端起茶杯“啪！”一声摔下地上：“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以为我老林头有那么好欺负的吗，别看我老了但是婚姻法我还是略知一二的，他这种做法就是犯法，我要去告他。”
“老头子别被懊恼冲昏了头脑，等晚上你还是先去问问原因。”
“为什么要等晚上？白天不能去吗。”
“你咋就不想想呢，现在村里都想看我们家笑话，你大白天去找害臊的。”
老林头咬牙切齿，紧握着拳头——
一石激起千层浪，比村里更加新闻的还要数城里的警察局里。
荷花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她唯唯诺诺的坐在羁押室不敢动，就等着警察过来审问了，也不知道老林关在哪儿了。
三位警察来到审讯桌坐了下来，其中就有杜晓霞，她换了一身警服。
“你叫什么？” 其中一位警察严肃问道
“荷花！”
“年纪？”
“二十有六。”
“我现在问你所有事情，都要如实回答知道吗？”
荷花此时眼泪都要快下来了：“我哪敢不说实话啊！”
“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就行了。”杜晓霞在边上善意的提醒道。
“嗯嗯，你们问吧！”
“你跟孙燕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娘家表嫂。”
“你来城里做生意是不是她介绍的？”
“是的，她在我们村是很有钱的，说什么都有人信。”
“商铺也是她给你找好的？”
“是的。”
“她为什么介绍你来城里开包子铺？”
“她说我在家喂猪没有前途，只有自己做生意创业才能发财。”
“你跟老林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公公。”
“你知道孙燕以前是干嘛的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做生意的很有钱，听说原来在沿海地区做海鲜的。”
“这个商铺的房东你见过吗？”
“见过，人挺好的。”
“她是不是跟孙燕认识？”
“我……”
她没有回答完，就被杜晓霞抢了过去问：“孙燕第一次让你帮她送物品，是什么时间？”
审讯警察看了她一眼没有没有再问——
“有一个多月了，具体哪一天我忘了。”
“你再好好想想！”
“警官，我真的忘了。”
“你知道里面是什么物品吗？”
“我没有打开看，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啊，呜呜——”
“不要害怕，我问你你公公知道吗？”
荷花边哭边回道：“我也不清楚，我真的不清楚。”
“来送货的人都长什么模样，为什么店里不装监控？”
“有矮的有高的人，他们都是戴着口罩我哪能看清楚，监控原本要装的，表嫂说没有必要装它，浪费钱不说还起不到作用。”
“所以你就没有装。”
荷花点点头：“她在我心目中份量很重，如果不是她帮助，我怎么能到城里做生意。”
另一个羁押室，许志明望着低着头不说话的老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本来可以颐养天年的年纪，而现在被人利用而犯法。
“你就是荷花的公公，老林吧。”
老林像是犯了错误的孩子，点了点头。
“知道为什么要抓你吗？”
他又摇摇头——
“我们就长话短说，我问你你帮孙燕送的物品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也不不敢看。”
“你连一次都没有看过？”
老林难过地回道：“我真的不知道，有时是大一点盒子，有时又是小盒子。”
“用什么包装的，好比纸、塑、铝？”
“都是用纸盒包装的，用胶布封着口。”
“份量重不重？”
“有时有点重，基本都是很轻。”
“跟你接头的都是什么人？”
“都是女孩子。”
“同一个人吗？”
“不是的，有几个呢。”
“如果给你照片看你还能认识她们吗？”
“我年纪大，眼睛都花了，只能大致看个五官，有时候她们也戴口罩。”
“哦，是孙燕指明让你送货的吧！”
“你说的没错。”
“今天就问你这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