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行大雁往列着人字形北方飞着，林子安装扮着自己，穿着陈旧的衣服，头上戴着破草帽，手里提着编制口袋，早早来到包子铺对面的马路上观望着。
包子铺生意确实不错，看他们一老一少忙的不亦乐乎，他心里也感到很欣慰。
上班的上学的人们来来往往，这给林子安侦查带来很大的麻烦，他只能标记着每个人的特点，这也是他的强项。
时间来到九点半，早餐高峰也渐渐散去，一个个头很矮的外卖小哥来到店里，他戴着安全头盔把自己包的很严实，这也是每个小哥的装扮象征，不一会提着包子骑车走了。
老林滴啦个脑袋也从店铺里走了出来，像往常一样手里提着黑色袋子往公园方向走去—— 林子安紧跟其后。
只见他来到石像边的座椅上坐了下来，低着头一副毫无精神的劲头，林子安离他很远观察着。
一个年轻姑娘往老林跟前走去，他们交谈一会拿着黑色袋子离开了，这种情景的出现让林子安感到一种错觉，这哪像是秘密交易，这简直就是跟熟人打招呼一样。
他拍了一张照片后，决定尾随这个姑娘，穿过一道石桥，她几乎显得很高兴，黑色袋子在她手里来回玩弄着。
出了公园直接上了停在路边轿车，她没有左右环顾和紧张神态，车里好像就她一个人，对着车后镜给自己补着妆。
他决定上前实地查看一下，林子安从编织口袋里掏出一个铝碗，往里放几张纸币背着口袋往车前走去。
透过车窗，车内确实就她一个人，黑色袋子放在副驾座位上，姑娘补妆很认真，根本没有发现车外站着一个人往里看。
“咚咚咚！”
敲声打断她的化妆：“你要干嘛？”
林子安端着铝碗不停地上下惦着，啊啊直叫——
“你是哑巴？”
“啊——啊啊！”
“我没有现金，都是用手机支付的。”
“啊啊——啊啊啊！”
“你到别的车要啊，我真的没有现金。”
他指着副驾座位上黑色袋子，啊啊啊叫着。
“这可不能给你，这是女人用的东西。”
“啊啊啊——”
“你这人真讨厌，给你说了没有现金就没有现金。”
他没有想走的意思，不停地掂着手中铝碗。
姑娘实在没有办法问：“你抽烟不？”
林子安摇摇头，用袖子擦了一下鼻涕！
“口红你要不？”
“啊啊啊！”他指了指嘴，又指着黑色的袋子
“我这里不是吃的，是保养皮肤的，你饿了吗？”
他用力点头着：“啊啊啊啊——”
姑娘实在没有办法，推开车门看了一眼林子安说：“你虽然是聋哑人，我看你还很年轻，可以学一门手艺来养活自己呀！”
他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哦，原来还是个傻子。”
她从后备箱拿出面包：“这是我昨天买的，还剩一点，你拿去吃吧！”
“啊啊啊啊——”
“你又想干嘛？”
林子安指着饮料嚷着！
“你还来劲了，真倒霉今天怎么遇到一个傻子，给给——拿去吧！”
他又开始指着公园又指着车，一会又指着姑娘，手舞足蹈乱比划一通。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啊啊啊——”
“去去去，像你们这些要饭的就不能太可怜，给过你食物了还想要。”
“啊啊啊！”
他这一顿操作，彻底惹到了她，装也不画了，发动车辆直接开车走人。
“槽！我意思是你明天还来不来？咋就不理解意思呢！”林子安望着远去的轿车说道。
一丝可疑现象都没有，难道是自己错了？这种再正常不过的商品为什么非的要转手让三叔送来呢？
林子安提着编制口袋，坐在路边思考着，一个计划逐渐在脑海里行成——
由于早晨上班行人很多，见到他时都毫不犹豫地掏出钱放在他的铝碗里，五元十元的都有，这是真的把他当成乞丐来看待了。
不大功夫碗里几十元是有的，他苦笑着自嘲道：这个行业不错，比上班赚钱容易多了。
“快点离开这里！”
城管开着皮卡车，停在他的面前呵斥道。
“啊啊啊！”
“快点离开，要不然把你送到收留所去。”
“啊啊——”
“我滴乖，哑巴也不行。”
林子安狠狠瞅着他们一眼，哼了两声，端着铝碗往前走去！
“呦呵，你瞧把他给能的，副队要不要把他钱给没收？”
“算了，不要跟一个傻子较劲。”
“他看他不服气的样子就来气，那个小商小贩不对我问客客气气的。”
“你是刚被招来的临时城管员，里面的事情你还不了解，我们关键是以罚和整改为主，就他碗里几张票子你能看上眼，再说了如果被哪个熊孩子拍视频发到网上，咱俩首先得开除你。”
“你说的很多，还是副队经验丰富。”
“这不是什么经验丰富，你看他的样子就是傻子，现在弱势群体不好得罪，再说我们的形象也不好。”
“形象要好就没法管理了！”
“你快得了吧，难道你没看网上评论的吗？”
“评论什么？”
“说如果发生战争，首先让我们城管上。”
“哈哈—— 如果真发生战争，我第一个先跑！”
“滚犊子，一点爱国情怀都没有。”
“副队你有吗？”
“我傻呀。”
“还是老百姓好欺负，哈哈——”
“看来人们恨我们是有道理的，别废话了我们去菜市场转转。”
“好嘞！”
林子安走进公共厕所换了一身衣服，拨打着云中鹤给的号码——
“喂！你好。”
“我想跟你见一面。”
“你是？”
“赘婿！”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道：“十一点好运来餐馆。”
“嗯！”
他坐上出租车往城北赶去。
这个时间餐馆吃饭的人不多，林子安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先生，你要是点餐请到窗口自选！”餐馆服务员提醒道
“呃，等一会！”
“好的。”
这时一位打扮时尚的女子，戴着墨色眼镜直接走到林子安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这个代号真奇怪，蝎子是不是在捉弄你？”
“你能不能把眼镜摘下来！”
女子笑嘻嘻地摘下眼镜：“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是你。”
“我也一样，从前给我送锦旗的女警察，原来是干国安的。”
“我该怎么称呼你，该不会就叫赘婿啊！”
“叫我林子就行。”
“那你也叫我晓霞！”
“小杜吧。”
“不，就叫晓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