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陈淮有些讶异。
陆佑薇一板一眼地说：“就你最近的行为，很难不明显。”
“我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所以说师兄是真的在追我咯。”
陈淮：“给你造成困扰了？”
“那倒没有。可是……”确认陈淮的确在追她，陆佑薇心思有点乱。“我哪里好了？我没看出我有什么优点入你的眼啊。”
“嗯，确实没有什么优点。”
陆佑薇心乱的同时也有股想打死陈淮的冲动。
陈淮见她表情略微凶狠，急忙自救：“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睛就无法从你身上离开。怎么说呢，你不在身边的话，我心情很难好起来。”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心乱不见了，冲动也没有了。
虽然地方不对——在小区门口，气氛没有——旁边车来车往。陆佑薇的脸还是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我，我，我。你，你，你……”她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的倾向。
“别着急。冷静一下。”
陆佑薇呼了一口气，心情平稳许多。“所以你最近才这么频繁地在我面前出现？这就是你追人的方式？”
“嗯。这是立诚教的，说是要在你面前刷存在感。”陈淮又补充道：“我没追过人，没什么经验。以前都是别人追我。”
陆佑薇：“……”
见陆佑薇不说话，陈淮记得方立诚说过这个时候应该抱住对方，可他突然又不想这样做，而是很正式地说：“不知我有没有荣幸可以成为你的男朋友？”
声音柔和又包含强烈的期许。
陆佑薇想起梁一舟说的话，思绪再度烦乱。“我…我不知道。我现在有点乱。”
陈淮知道此时不能急。“没关系。不用急着告诉我答案。”
陆佑薇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点了一下头：“噢。”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陆佑薇记起什么又说：“以后不用刻意出现在我面前。”
陈淮：“好。”
陈淮果然说话算话，此后的日子里。陆佑薇全然见不到他的身影，一开始她自信自己能适应，可后来她发现自信过头了。
要命！这喜欢一个人果然很难戒掉啊。
每当临近吃饭的时候，她总是会不自觉地去看手机，看看有没有陈淮的信息。可陈淮自那天后就再没出现，也没给她发过消息。
这是怎么了？喜新厌旧？见异思迁？呵，男人！
时间来到十一月，这天饭堂里，舍友们见她吃饭心不在焉，便都关心起来。
许向芬一向脑回路清奇：“怎么最近不见你陈师兄一起吃饭？他把你甩了？”
“都没在一起，何来甩了一说。”陆佑薇回答。
林梓：“陈师兄努力这么久竟然没追到你？不是我说嗷，你是不是有点太挑？”
陆佑薇不乐意了：“什么挑，我哪挑了？是他自己要我别那么快给他答案的。”
程芳：“噢？这么说是已经表白了啊。”
另外两人也是笑眯眯的看着她。
陆佑薇明白这是被套话了，干脆不说话，往嘴里送了一口饭。
“别啊。你快说说。陈师兄是……”八卦之魂上身的许向芬激动地说。
林梓打断许向芬的话：“那你为什么看起来闷闷不乐。”
陆佑薇也不知该怎么描述那种感觉。“你说一个人怎么突然不联系了呢？”
林梓还在思考，倒是程芳明白过来了。“你这是不习惯陈师兄不找你了吧。”
陆佑薇不出声，算是默认了。
“那你找他去啊！”许向芬说。
林梓不赞同：“陈师兄会不会是在欲擒故纵？就等着薇薇去找他。”
“陈师兄一看就知道不是会耍这种心思的人。要是阿芬的那个心头肉（方立诚）倒是有可能。”程芳说。
一说起方立诚，许向芬也愁。“别提了，这厮最近也不知是在忙什么。微信老是不回消息。”
比起微信聊得火热的许向芬和方立诚，陆佑薇和陈淮在微信上的聊天屈指可数。以至于两人断了联系，她都没想过在微信上找对方。
程芳：“薇啊，要不你先试着在微信上问一下？”
陆佑薇也觉得眼下只有这个方法了。
当天晚上，陆佑薇回到芳桥苑第一件事就是给陈淮发了条信息。
陆佑薇：你的梧桐枝养的怎么样了？
没有回应。
陆佑薇不死心又发了几条过去，依旧是石沉大海。她安慰自己，对方也许是在忙。
接下来的几天，她时不时地在微信上给陈淮发消息，无一例外的没有回信。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在程芳的建议下，她决定重操旧业送外卖。对她来说，与其为了个男人耗费心神，不如去赚小钱钱。
十一月的晚上，天气凉飕飕。她骑着心爱的小电驴穿梭于车流中，送完一单又赶着去下一单。果真忙起来，她就没那么想陈淮了。
“薇薇。”
刚送完一单的她，遇到了正在逛街的程芳和方俊。
“这么晚了，你们还逛？”陆佑薇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方俊：“这就回去了。你这么晚还在送外卖？”
陆佑薇：“晚上吃宵夜的人多啊。这才有赚头。”
程芳：“也别太晚。”
陆佑薇点头说好。“那我先走了哈。”说完，骑上小电驴而去。
见人走远，方俊才对程芳说：“走吧。”
“你刚才是不是有话要对薇薇说呀？我看你欲言又止。”
“没有。”
两人转身走了一段路，忽闻一声撞击声从背后传来。两人迅速回头。只见不远处的路口，陆佑薇的小电驴被压在一辆轿车的车头下，而陆佑薇本人则躺在离小电驴不远的地方一动不动。
“薇薇！”
没等程芳有动作，身旁的方俊犹如脱缰野马奔出。
***
医院里，方俊和程芳焦急地在病房外候着。见医生出来，两人都走上前去。话还没出口，手机响了起来。
是陆佑薇的手机。程芳刚才在现场捡起了陆佑薇掉落在地的手机。她看到来电显示的名称是陈淮，马上接起电话。
“师兄，我不是薇薇。”
电话那头的陈淮刚出机场，在路边等车，听到声音，眉头一皱。“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