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姝这一压，给两个人都压出了些火气。
连初级技术都还没掌握的她连忙在情况失控前停下。喘了喘，缓了口气规规矩矩躺到一边。
说：“我有时候脑子可能不太聪明，你不要嫌弃我。虽然我不懂，但是我能改的！你有那你不高兴你说出来好不好？我保证会改！”
这可不一定。
有些人在有方面傻，是一辈子的事。
改不了。
温从砚早就预想到了结果，所以打从一开始就死了这条心。可他不说话，叶姝就一直不依不饶，一定要弄清楚他为什么生气才肯睡。
“砚砚？砚砚？你就说一下吧，你这么聪明，也教教我嘛，好不好？”
好个——p
温从砚差点崩掉二十几年的良好修养爆了粗口，他看了下时间，已是凌晨两点。无力地闭上眼，“叶姝，我困了。”
“困、困了？那……”
叶姝一点困意都没有，但作为一个优秀的伴侣自然不能打扰伴侣休息。尽管求知欲依旧熊熊燃烧，她还是乖乖躺了下去。
“那……晚安，砚砚。”
她闭了嘴，不再试图说服对方跟自己沟通。看起来好像很乖巧听话，如果她那双明亮扑闪的眼睛没有直勾勾盯着他的话。
温从砚终于受不了了。
坐起来，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心情复杂地开口：“叶姝，你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无法参与，更不可能有任何机会做出什么更改。所以，就算说再多也没有任何意义，你懂吗？”
“知道的再多，也只会让我变得更惭愧而已。”
我无法给予那样耀眼的你任何帮助，也无法面对你身边的仰慕者，表明你属于我。知道再多你的过去，也只会让我变得嫉妒。
如此丑陋。
何必让我变成那样？
“没有意义……吗？”
叶姝愣了愣，好久才说：“哦……好。”
她点点头，平躺回去。这次是真乖乖的，规规矩矩地躺下睡了。
这是温从砚刚才一直想要的。让一切都过去，不再有人提起。可当他闭上眼，叶姝刚才呆愣失落的画面却无论如何都挥散不去。
一直闹腾的人不再说话。
房间里静悄悄的。
黑暗之中，愧疚悄无声息地从心脏的各个缝隙中侵入。
终于，温从砚承受不住这折磨人的寂静，坐起身破罐破摔，“叶姝，我吃醋了。”
不给她张嘴破坏自己解释、道歉的机会。温从砚翻身伸手捏住叶姝吃惊的唇，继续开口：“谁让你这么好。对每个人都是这样……看起来冷冰冰，里面又温柔得不行。你救过谢明溪几次？除了他，还有其他人吧？为了救别人，你不会顾忌自己的安危吧？为了让没有能力又拼命想活下去的人有食物，你很少有机会能吃饱……”
“叶姝，强大又温柔的人，没有人能抵抗得了她的魅力。”
“喜欢你的人比你知道的更多。”
“因一时钦敬而仰慕你的人不足为惧，但……”但深陷你的温柔，为你默默付出的人才最让人恼火。
更恼火的是你从始至终毫不知情，所以不会拒绝那些心机深重的示好！
“抱歉。我只是吃醋而已，不是对你的过去没有兴趣。现在，你懂了吗？”
懂，懂了。
叶姝被捏着嘴巴不能说话，就傻呆呆地点头。
温从砚说完这么长一段话，过后羞耻感也趁机爆发。他侧躺背对着叶姝，用这样的方式表明谈话结束。
他不会再开口。
叶姝张了张嘴。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后知后觉发现自家伴侣侧面向自己表了白，胭脂软粉才缓缓爬上两人的脸颊，氤氲、延展。
最后两个人都跟大闸蟹一样熟了，红得透透的。
床头的两人似在冒烟。
“我、我……你知道的，我是只喜欢你的！”
叶姝结结巴巴地表明心迹。
许久。
温从砚也轻启有些发干的唇，浅浅上扬后，淡淡出声：“嗯。”我知道的。
不过这样一声清淡的回应，就让叶姝心脏怦怦跳。好快！她伸手按了按，不过轻轻一压，里面就流出了像蜂蜜一样甜丝丝的东西。粘粘的，很厚重。让整个胸腔都跟着它变甜了！
这种神奇的体验叶姝还是第一次。她感觉很好，她很喜欢！
翻身抱住砚砚。这次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红着脸，听着对方“砰砰砰”的强有力的心跳声渐渐入了眠。
第二天。
叶姝起床之后身体里都还延续着甜蜜的余韵。她咧着嘴，刷牙的时候都还没合上。
哦，对了。
叶姝在意识海里揪出系统，问它：【是你把我的部分经历告诉砚砚的？】
【……不是我。】
0973一直被叶姝封锁在凌冽的精神领域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为了拆散两个人而发出去的片段不仅没有让温从砚对叶姝心生畏惧，反而让他从细枝末节中找到了叶姝一个又一个的仰慕者。还为此吃了醋。
心中没有爱慕，哪里有醋可吃？
0973弄巧成拙，暂时还没来得及懊悔。
【不——你要做什么啊啊啊！！！】
它不说实话，叶姝就用精神力把它绞成细细薄薄的一片，千千万万的纤细的薄片在狂乱的精神海里翻飞蜷曲。
此刻，0973仿佛亲眼见证了那个手持特制砍刀，在尸山中浴血厮杀的叶姝。
它颤抖着。核心数据逐渐被恐惧侵蚀。
【是……我……】
【我……错了……】
0973奄奄一息，它想忏悔，【我……高级……智能，系统。凭……什么？我，不能……拥有……身体……】
它似乎想埋怨自己的身世，埋怨自己不能拥有实体。
但叶姝知道，它看似即将陷入休眠，实际还有一段代码在隐秘的运行。
呵，菜鸡。
这可是她的精神领域。她的地盘，什么都不可能瞒得过她。
【呵、呵呵呵——】
自毁程序畅通无阻地运行。0973以为自己成功了，正要放肆嘲讽，却发现执行区域卡住了。
它，无法自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