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何勇成被冷的一激灵，湖水进了鼻腔开始猛地咳嗽。
何勇成似乎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恍恍惚惚地坐起来抱住自己，“嘶，好冷。”
【嘤嘤嘤，好冷。】
苏酥也模仿他的动作，双手环抱住温以言。
赵清明良心发现的把白大褂盖住何勇成。
何勇成连忙将白大褂裹住自己，声音颤抖：“谢，谢谢。”
“谢你个大头鬼！”陈佳佳直接给何勇成来了个大比兜。
“？？？”何勇成被打的一脸懵，“为什么要打我？”
“你脑子被驴踢了，想开要自杀？”陈佳佳气愤地指着边江湖。
何勇成愣了一下，“什么？”
苏酥也歪了歪头看向何勇成。
【什么？】
温以言一言不发的将布娃娃的脑袋掰回来。
赵清明则蹲下身子，跟何勇成平视，温声询问道：“你不记得刚刚发生什么了吗？”
何勇成突然捂住脑袋，脸色苍白。
陈佳佳立马紧张地蹲下，“你怎么了，头很痛吗？”
何勇成摇了摇头，五官蜷缩在一起，“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只记得我们一块来这，干嘛来着。”
“祭奠李慧慧。”温以言冷不丁的出声。
“哦，对！”何勇成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我们来着祭奠李慧慧，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就是现在。”
【他失忆了？】
“是嘛。”赵清明轻飘飘地看了何勇成一眼，却被何勇成下意识避开视线。
陈佳佳扶起何勇成，解释道：“你刚刚差点就没命了，辛苦赵医生突然赶来。”
何勇成踉跄着站起来，低着头接话：“是嘛，谢谢赵医生。”
“不用。”赵清明叹了口气，“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陈佳佳扶着何勇成，温以言帮他们打车。
何勇成这副样子骑车回去想必是不可能了。
陈佳佳他们离开后，温以言坐上了赵清明停在路边的车。
赵清明点了根烟，垂眸瞥了眼布娃娃，抖了抖手里的烟，“不介意吧？”
【不介意～】
苏酥坐在温以言怀里摇头，她现在啥也闻不到。
温以言：“介意。”
他闻得到。
赵清明耸了耸肩，只好将烟掐灭，双手扶着方向盘，缓缓道：“你那个小同学不太老实啊。”
“嗯。”温以言转头看向窗外，“他听见了什么呢.....”
——
【来吧。】
【来吧，我来实现你的愿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何勇成猛地从梦中清醒过来，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自从去边江湖给李慧慧祭奠完回来以后，何勇成每天晚上都做噩梦，看到自己淹死在边江湖的尸体。
给他一种想冲向边江湖一探究竟的欲望。
疯了。
何勇成走向厕所，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
镜子里的人面额憔悴，脸色苍白，眼底的乌青发紫。
他已经连续一周天天晚上做同一个噩梦了。
“喂，赵医生，我们见一面吧。”何勇成挂断电话，神呼了一口气。
赵清明给了何勇成一个地址，何勇成还交了陈佳佳和他一块。
“请进。”
何勇成一推开门就看到温以言抱着布娃娃坐在沙发上，赵清明则一脸坏笑地在逗温以言怀里的布娃娃。
赵清明和温以言同时看向何勇成，“来了啊。”
何勇成眨了眨眼睛，怔愣地看着布娃娃，怎么感觉布娃娃刚刚好像动了一下。
是错觉吗？
还没等何勇成细想，就被温以言不留痕迹地遮挡住视线。
“请坐吧。”赵清明给他们俩拿了两瓶水，“吃过饭了吗？”
陈佳佳拉着何勇成坐下，笑着看向赵清明，“吃过了，吃过了。”
“那行，说说吧，”赵清明随意地靠在沙发上，“突然找我有什么事吗？”
何勇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陈佳佳轻轻掐了他一下。
【他身上有黑气。】
刚刚苏酥侧面对着何勇成还没注意，这会何勇成坐在温以言对面，苏酥刚好能看到何勇成。
一眼就看到了何勇成背后缠绕着的黑气，虽然很少，但是却死死跟随着何勇成。
温以言顿住，下意识开始观察何勇成。
几天不见，看着憔悴了好多。
想必这几天过的不太好。
温以言眼睛看着他们，手却在苏酥背后写字，能处理掉吗？
【可以啊～只要我能碰到那团黑气就行。】
【嘿嘿嘿嘿，酥酥是不是很厉害！】
何勇成一抬头刚好看见布娃娃的嘴角上扬。
“！！”
何勇成浑身一抖，差点没跪在地上。
但是在定眼一看的时候，就感觉布娃娃本来就是笑着的。
陈佳佳皱眉看向何勇成，“你干嘛呢，说个事情婆婆妈妈的。”
何勇成咽了咽口水，这才缓缓道：“其实上次我撒谎了，那天去边江湖，我听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声音。”
“很奇怪的声音？”陈佳佳蹙眉，一脸不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我，我太害怕了。”何勇成手紧紧抓着大腿，激动道：“真的，你们要相信我！”
赵清明点点头，温声安抚道：“那你听到了什么？”
“我，我听到有个声音说可以帮我。”何勇成突然眼眶一红。
【你其实很愧疚吧，为什么校长是那样的人，你却还要包庇他】
【李慧慧的死也有他的一份，你却还在发布录音的时候犹豫了】
【因为你害怕会影响到学校，影响到校长，来吧，我可以帮你】
【这是我们的秘密】
何勇成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地摇头，“我，我一开始相信了，回到家后觉得事情不对劲，本来想单独去一次边江湖，可以太害怕了就没敢去。”
“然后，然后，”何勇成喝了口水，继续道：“然后我每天晚上都做同一个梦，梦见李慧慧怪他，梦见校长怪他，梦见我的尸体在边江湖里面！”
何勇成突然激动起来，“那个湖有问题！它在催促我，它在逼我！”
陈佳佳转头握住何勇成的手，安慰道：“你先冷静。”
何勇成说着说着已经浑身大汗，神情恍惚，“冷静，冷静......”
“不是你的错，”温以言突然开口，“害死李慧慧的可以是所有人，但不是在帮她找出真相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