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拉叶步清的背包拉链！
叶步清听到这动静的第一反应就是反手抽过去。
她左手拿着健身棒，空出来的右手几乎没犹豫，顺着包的拉链捉住那个男人的手，确定对象之后松手，很快再次狠狠抽上去一巴掌把对方直接拍倒在地。
“啊——！”
人群里爆发出几声尖叫，周围的人潮水一样往四周退开，中间的空地上就只剩下叶步清和倒在地上的男人，还有一个听见动静后还不清楚情况站在原地的闻人骁。
“操！你敢打老子？臭——”倒在地上的男人并不矮小，也不瘦弱，相反看起来这段时间过得很不错，被叶步清一巴掌扇倒之后脑袋还晕着，嘴里就不干不净喷出几句脏话。
话说到一半，鞭子一样的东西抽到了他的身上，又是一阵剧痛，他那条腿都快要失去知觉了！
人群里又传来几声尖叫，叶步清冷冷收回刚刚抽在男人腿上的健身棒，看男人嘴巴动了动又要说些不中听的屁话，反手又是一棍狠抽下去。
健身棒本身是有弹力的，而且韧性相当的好。叶步清又是城邦强化过的怪物，力量大的惊人，这两下打下去够他疼好久的了。
男人抱着腿呼痛，周围没有一个人发表异议，大概是这男人在这里横行霸道太久了大家都不想他好过？
叶步清想着，厌恶地扫了他一眼，“眼睛擦亮点，下次再偷我就不是用这个打了。”
说完转身回到闻人骁边上，轻声说，“走吧。”
“小妹妹！”
重新走了不到两步，叶步清听见人群里传来两声叫唤。
谁啊？
叶步清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好几眼，终于看见两张熟面孔。
居然是之前被她打断了胳膊关在二十九楼的两个男人，一段时间不见，他们居然比之前还要狼狈。叫了叶步清他们显然心情也十分忐忑，想起了被叶步清殴打的恐惧，视线相交，两人目光有些躲闪。
“……”叶步清没往那边去，使了个眼神，示意两人过来。
“小妹妹……”两个成年男人臊眉耷眼的在叶步清面前垂着头。
“别叫这么恶心。”叶步清看着他们胳膊上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明显伤口已经处理过了。
不叫小妹妹，两人是真不知道该叫什么了，这么个小孩儿揍他们跟玩儿似的，哪里敢乱喊啊。
“几天没吃了，饿成这样？”叶步清问。
“昨天喝过粥……”两人说话的声音跟蚊子似的。
“……”太惨了，叶步清摇摇头，指了指前面走廊，示意两人过去。
两人跟在叶步清的身后，闻人骁也不问是个什么情况，终于穿过人群抵达走廊，在走廊边站住了，等着叶步清处理完这边。
叶步清掏了四个肉松面包出来，又给了一瓶五百毫升的矿泉水，提醒他们，“你们在这儿吃点了再过去。”
做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够仗义了，在两人跪下来给她磕头之前去了闻人骁那边。
他们也不认识那个领导长啥样，现在就像没头苍蝇一样得碰运气。
“问问他们？”闻人骁指了指蹲在墙角大口吃面包的两人。
“也行。”叶步清点点头，和他一起往墙角走。
明明这个场景很惨，两个大男人饿了两天好不容易得到了点食物流泪吃饭，这放电影里都能骗一波眼泪了，但是叶步清还是差点笑出了声。
两人都是独臂侠，可能是面包太干了，吃得他们噎得慌，他们想喝点水。
但是他们又不方便拧瓶盖，于是一人拿着瓶身，一人拧着瓶盖两个人各使各的力。
叶步清把头扭到一边对着无人的空气无声憋笑，余光瞥到闻人骁的嘴角也紧紧抿着。
肯定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觉得好笑，是吧？
“这里的领导在哪里？”闻人骁大发慈悲帮他们把水拧开了，递回去的时候问。
“又收了一批人，刚刚看见领导跟着护士去接收伤员了。”
话音刚落，大厅里嘈杂出了新高峰。
刚刚叶步清打人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后面他们的一举一动也没少被人看着，特别是她给吃的给两人，人群里贪婪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这会儿又一群人涌进来，人群的目光有所转移，看见伤员好多人都在抱怨，说收了太多人了，大家都吃不饱了。
说到吃，又看向走廊里的叶步清。
“那个是不是？”叶步清指了指人群里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对对对，就是他！他姓詹，詹主任。”
听见肯定的回答，叶步清和闻人骁目光锁定着詹主任的身影，看着他在人群里手忙脚乱。
扶完这个伤者又是下一个，有些病已经好了的人占着座椅不愿意让开，他又弯下腰去和人家沟通。
一通忙下来，詹主任满头大汗，用已经看不太出来衣服本来颜色的袖子往自己额头擦了擦，留下一块黑色的污渍。
等人群稍微安静些，等候处理伤口的病患都排好队了，詹主任才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叶步清和闻人骁实在显眼，大厅一众叫苦连天表情麻木的人里，这两人仍然挺拔的像两颗竹子。
“两位，你们也看到了，我们这边主要是进行一个伤患的救治工作，多余的实在是有心无力……”詹主任过来，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眼睛有些红了。
这里之前就是市防疫中心，他作为一个主任，有心想在大雨之后出一份力，但是现在缺衣少食，他们能容纳的灾民已经接近饱和，实在是有心无力。
“我们来换东西。”叶步清说。
“是要用什么换呢？我们这里目前已经没有多余的食物了。”詹主任问她。
“我有一条冲锋舟，过段时间市区的水位下降之后就用不上了，但是你们去救其他地势低的地方的伤员应该会需要吧？我不要食物，你有什么其他能换的都行。”叶步清说。
其实水位下去之后冲锋舟真的就鸡肋了，但是再鸡肋也会有地方要用到的。
他们救助站目前用的最多的还是橡皮艇，没有推进器，纯人力去划，效率很低，更何况本来大家都没有吃饱，力气有限，能救助的人也很有限。
几番犹豫，詹主任最终还是点头，“我们可以收，但是能换到的东西不会很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愿意，总比砸手上好。”叶步清说话很直白，一口答应了。
敲定了这桩买卖，叶步清跟着詹主任往楼上走，他说楼上有一些闲置的东西可以换给她的，现在先去挑一挑，到时候直接来拿。
叶步清本来以为是什么医疗器械，没想到詹主任打开门，给她一下子干沉默了。
书，满满一间房的书。
叶步清回想起了高考之前每天被书淹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