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顿髁陶醉其中，迷情幻目，那表情，熊完看着——恶心。
难道我与众女进行时，也是这恶心表情？
突然，猗顿髁终于注意到了“天地钱庄”这四个大字，还有“假币”二字。
猗顿髁整个人心都抖了：“我……王……你莫非……”
“然也。”熊完打碎猗顿髁的幻想。
猗顿髁直接跪下，苦苦哀求：“我王明鉴，这掌上画惊艳绝伦，绚丽多彩，神韵十足，岂能作为钱庄货币，岂能作为假代真金之物？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上苍会雷罚的！王上，给我去售卖，定能给王上换回数不胜数的财富！”
熊完不理会，只问：“你觉得这假币可有人能仿？”
猗顿髁惊呼：“怎么可能？如此色彩斑斓，哪怕天下一绝的画师，也绝无可能仿画出如此精湛绝伦的画来！单单这每幅掌上画的颜色迥异，当世便无法调制得如此光彩夺目！更何况在如此薄的楚纸上，精雕细刻出如此独具匠心的凹凸之感，就无人能及！”
猗顿髁很想追问这制画之人是谁，但是他硬生生吞下去了。
这种神仙人物，恐怕楚王嗅都不让自己嗅，哪还敢问？
熊完：“很好！这防伪变成绝对，作为流通的假代货币足矣！”
假币，全称为：假代货币。
嗯——大善。
“啊？”猗顿髁傻眼，合着赞美如此之多的话，都无效？
楚王依然要拿这美轮美奂的掌上画做货币？
接着，熊完直接踢开地上的一个大木箱。
猗顿髁看到里面尽是整整齐齐排列着掌中画，差点儿就心脏骤停。
这么多？
这么多？？
这么多！！！
我愿意用猗顿氏所有家产更换这一木箱，我王你给不给啊？！给不给啊！！
熊完直接一脚踢翻木箱，所有的“掌中画”散落一地。
猗顿髁整个人精神都错乱了，或者说——麻木了。
熊完：“假币本王想要多少有多少！这就是我们楚国未来的货币！”
也将是未来整个世界的货币！
我一个孩子存活一天，就能换上十万套，还怕不够么？
猗顿髁如行尸走肉般回应：“是。”
熊完可不管他，继续说道：“元钞谓为金元，角钞谓为银毛，分钞谓为铜分。这些数字便是华数字。”
假币上的阿拉伯数字直到公元5世纪才出来。
现在我说是华数字，就是华数字！
熊完已经开始有意无意淡化楚字，推行“华”字了。
“楚”字其实也不错，但是“华”字是熊完的一种执念！
猗顿髁：“是……”
熊完：“给本王以假币之名，推行华数字，之后本王有大用。”
猗顿髁：“是……”
熊完看着失魂荡魄的猗顿髁，皱眉：“再说是，我杀你头！”
猗顿髁本能又想回应“是”，直接一个激灵被吓醒：“我王请吩咐。”
熊完冷哼：“假币再如何美不胜收，在本王眼里，都不过俗物！再绚烂多姿的掌中画，在本王眼里，都是工具！只有腐朽的那些贵族，才追求气韵生动的华丽，以显他们的尊贵。但是，猗顿髁，你给本王记住了，强大的国家眼中，目之所及，手之所握，耳之所闻，口之所食，都仅仅只是——资源！任何惟妙惟肖的赏心悦目，都只是本王的工具！”
猗顿髁直接跪下了。
他知道这个少年楚王行事，做事一向不喜欢对臣子解释。
如今这打醒他的这番话能从少年楚王说出，必是自己今日的失态，惹怒了他。
猗顿髁收起敬畏神物的失魂荡魄之状，恢复平静，磕头道：“猗顿髁罪该万死！差点误了我王大事！但请我王再给猗顿髁一个机会，必不负君！”
“起来说话。”熊完毫无感情，仿佛在叫阿猫阿狗起来。
猗顿髁却长长暗中舒口气。
熊完又平静道：“假币推行南越二地，以楚军护起钱庄。如何换算现在的金银财物，你与蔡泽商议。本王要求只有一个：南越二地，永不见真金白银流通！”
猗顿髁：“假币精绝，此事极易。它本身的价值，就可让人癫狂。初推出之时，恐怕一张抵一城。”
熊完：“任由投机者炒作，钱庄无限量供应。”
猗顿髁瞬间明白其中含意：物以稀为贵，那些投机取巧者恐怕要被少年楚王狠狠收割一番了。
顿时他也明白过来了：刚才他的那个状态，与那些投机取巧者有何不同？一时的卖画所得，又怎么可能比得上钱庄布满天下？
猗顿髁：“钱庄之名可是：天地钱庄？”
熊完听着心生毛痒——搞得假币像冥币似的。
但是一想到烧纸祭祀从纸张出现才开始流行，如今楚纸才面世，谁人知道什么叫天地银行？
“就叫：天地钱庄。”熊完看着假币上的“天地钱庄”四字，轻轻吐言。
系统啊系统，你真当以为我过不了心理障碍这个门槛么？
小睢我楚王了。
猗顿髁：“臣有所请：可在楚地各地开启天地钱庄。楚地不强求楚民使用假币，却可以跟随南越二地，潜移默化推行假币。天下纷争，乱世盗贼，携带假币，再到天地钱庄换真金白银，可要安全得多。”
熊完：“可行。”
猗顿髁：“其他各国，没有我王背书，不敢开设天地钱庄。”
熊完：“其他国家就不要想了。任何国君都不可能允许楚国的真金白银在他们眼下运回楚国。楚境之内，你尽可施展！所需费用嘛……”
猗顿髁赶紧接话：“猗顿氏所有家产，尽归我王！猗顿髁所言，句句真心！”
熊完静静注视着猗顿髁，久久不语。
猗顿髁静静站着，不动如石。
熊完笑了：“你很聪明。”
猗顿髁：“天地钱庄出，楚地之内，万物皆归楚王。”
熊完莞尔：“看来前面对你的戏言，成真了。”
猗顿髁：“荣幸之至。”
熊完：“南越多山，可开采水泥。另有蒸溜酒，你都可以搭配假币，在南越二地售卖。”
猗顿髁：“臣已经了解这两个神物。有这两个神物搭配假币，猗顿髁定不负君望。”
熊完：“蒸溜酒售卖一年，可传技术给南越二地，只许越女可酿。此酒命名：越女酒。”
后世广西公文包饮料，一年后，就开始流行起来吧。
猗顿髁很想问问，为什么只许越女酿？但有前车之鉴，忍住了，没敢问。
熊完：“水泥配方保密，能保多久，保多久。”
水泥制作比较大型，水泥配方估计也保密不了多久，秦国那帮杂碎“秦墨”可是一直盯着楚国！
猗顿髁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