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使如此，苏妤也挺满足了，这些信息让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又深了一分，至少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
“你很好。”
苏妤起身，走到青年的面前。
青年刚松一口气，以为自己能活命时，听见苏妤的下一句话又脸色猛地发白。
“我允许你选择自己的死法。”
少女清脆柔和的嗓音此刻却像是冬日寒霜，冰冷刺骨。
“大人，饶我一命，我还有用！黑石帮虽然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势力，但也有不少人，我发誓，从此以后，黑石帮就是大人的一把刀，帮大人做任何事情！”
青年的求生欲异常强烈，不惜将自己辛苦创业的帮派献上。
“不少人？你说的是楼下那些吗，那些都已经被我杀掉了。”苏妤语气淡淡道。
“除了楼下那些人之外，还有十几个人，只不过今天不在而已。”虽然心中早有预测，可是亲耳听到这个消息时，青年还是心脏一抽。
辛辛苦苦发展了好几年，一下子就被苏妤杀掉了将近三分之一，这让他内心滴血。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从哪儿惹到了这个煞星。
难道是虎哥和那个高以蕊搞出来的事？
不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一切就都有希望。
“这么多尸体，你打算怎么处理？”苏妤又问。
“大人有所不知，在我们南罗区，发生帮派血拼实在是太正常了，光我们鹿集街，隔三岔五就有不少人死于血拼，警察根本不会管，至于手下的其他弟兄们，我就跟他们说是今天晚上被其他帮派给偷袭了，才死了那么多人。”
“我杀了你那么多人，你不恨我吗？”
“那是我们招惹到了大人，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另外，如果能找到大人您做靠山，我相信今晚这些损失也不算什么。”青年低头恭敬说道。
苏妤思虑片刻后，觉得也不是不行，毕竟手底下有人的话，很多事确实会方便许多。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听到这话，青年总算是松了口气。
“记住你的誓言，从此以后你胆敢有任何背叛，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苏妤的声音平淡却无情。
“是，我…属下明白了。”青年恭顺道，语气中没有丝毫不满。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回大人，属下叫做闻人亦。”
“闻人亦，我要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搜集诡物和异能者的消息。”
苏妤没有忘记她能够强大的根本在于面板、在于吞噬天赋。
虽然她今晚大杀特杀，面对普通人看似很强大，但是放在超凡者的圈子里，恐怕还很弱小。
只有吞噬足够多的诡物和异能者，她才能真正立于高天，俯瞰众生。
“搜集诡物和异能者的消息？”闻人亦脸色有些为难。
“放心，我不用你们与其他异能者有任何接触，我只要你尽量收集情报就可以了，这点要求，你不会都做不到吧？”
“明白了，大人，属下一定全力以赴。”
感受到苏妤略带不满的语气，闻人亦咬牙答应。
……
虞兰区，无名小巷。
巷口被拉上了警戒线，外面围满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人从警车上下来，正是那天对苏妤进行问话的刑警队大队长李垣。
维护现场秩序的一个青年警察看见李垣到来，连忙迎了上去。
“李队你来了，宋法医已经到了。”
李垣点了点头，越过警戒线走了进去。
此处，赫然是黄发男和纹身男被苏妤击杀的现场。
狭窄的小巷里，充斥着警察们忙碌的身影。
“宋法医，有什么发现吗？”
李垣穿上鞋套，走进现场看了看，对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年轻女性问道。
宋法医真名宋怀薇，她扎着马尾辫，气质干练。
“这两具尸体我都看过了，没有利器击杀的痕迹，死者一号，也就是这个有纹身的男人，他的直接死因是受到强大力量冲击而导致的内脏破裂，具体有多强大，看他身后墙壁上的裂缝就知道了。
至于这个黄发男子，是脖颈受到了巨力挤压，生生被捏断了。”
李垣皱起眉头，“又是诡物？”
“不，现场没有检测到诡物的气息。”宋怀薇否认道。
李垣脸上流露出一丝异色，“那就是超凡者？”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一群拥有了力量就自命不凡，不把人命当回事的蠢货！”宋怀薇绷着脸。
李垣看了看两具尸体上狰狞的伤势，还有那堵被撞出了裂缝的墙，叹了口气，“最近这些人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在虞兰区都敢这么肆意动手。”
宋怀薇露出嘲讽之色，“别说是虞兰区，就是云中区又如何，最近发生的案子还少吗。”
李垣沉默。
“真不知道上面一直压着超凡的消息有什么意义，就该让社会公众好好看看这些所谓超凡者的丑陋面目！”宋怀薇愤然道。
李垣无奈道：“可是你想过么，如果公布了超凡和诡物的存在，如今平静的社会又会陷入怎样的恐慌，有多少人会趁机搞事情？”
宋怀薇冷哼一声：“总之这件事情已经不归我们警方管了，你尽快移交执剑司吧。”
说完，她把手套一脱，转身离开了巷子。
抬眼望向无尽星空，李垣发出一声叹息，这个世界的主角，终究是那群超凡之人。
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做的，实在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