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御书房——
“……是吗”
颜栀蹲下身，目光落在这散了一地的奏折，一本一本的捡起:“喂，老太婆，你会后悔吗？”
“如若不是孤，就你这态度，足够你死一万次”
帝九兮起身，一身龙袍尊贵，气势凌然，她冷冷盯着颜栀:“孤绝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事”
即使遇儿死后，她也不曾后悔过将他带去战场！
“两个选择，去还是不去”
“……”
颜栀起身，走到帝九兮桌前，将奏折放在上面，长睫落下一片漆黑:“既然战场上不需要我，那我自然愿意去救凤汐这些百姓”
“陛下，臣接旨”
……
“小殿下……”
梁姑姑见颜栀出来，上前:“您接下来了？”
颜栀转过头看向她，轻声道:“姑姑，你一直都知道”
“可你选择沉默，你还是骗了小时候的我”
梁姑姑沉默。
“罢了，再见”
梁姑姑看着颜栀的背影，依旧背脊笔直，和她小时候对她说的一样。
她不会委屈自己，向任何人低头，包括陛下。
“唉”
梁姑姑长叹一声，转身进了御书房。
“陛下，七殿下，她都听见了”
帝九兮站在窗前，看着这恢宏的皇宫:“梁女，你说孤对小七如何”
梁姑姑想到刚才帝拂音的神情，垂下眼:“陛下，您对她不好”
“您说为了保护她，可您却忘了本心”
帝九兮指尖抚过窗缘，摇摇头:“梁女，连你也这样觉得么”
“……孤对小九呢”
梁女闭上眼:“陛下，您自己比老奴更清楚”
“你差点杀了她，您说好不好”
“……”
帝九兮收起手:“罢了，摆驾清宁宫”
“是”
梁姑姑颔首，目光无意间落在帝九兮眼角多出的皱纹上。
陛下啊……
这边，颜栀走到月湖，叹了口气。
心里还是闷闷的，不舒服。
青竹应该回去拿药了，毕竟紫苏那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
想到奏折上写的东西，颜栀伸了个懒腰。
今年的除夕，许个愿吧，希望一切都在明年结束。
“帝颜栀”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颜栀回过神，靠在桥栏，声音散漫:“不知，万毒谷的少夫郎怎么还在这”
“若是早知道您在这，本殿一定绕着走”
容卿止站在不远处，紫纱下的面容若影若现，白发如雪，紫色眼眸比这月还漂亮。
颜栀微眯起眼，确实好看，不过她还是更喜欢以前的顾长容，至少没忘记她。
“怎么不说话？”
颜栀冷哼，悠悠起身:“既然如此，本殿就不打扰少夫郎赏湖了”
语气尽是疏离。
一，二……啧，还不说话。
看了晦气，心塞，再美也不看，回家。
颜栀转身，抬起脚向前走。
“不许走”
“放开”
颜栀侧过脸，眼神冷漠的让容卿止心里一痛。
“少夫郎已经为人夫，那就遵守点夫德”
“别碰我”
颜栀眼里倒映着他的样子，她的眼睛生了很美，看人时会让人觉得她再认真看你，给人一种你很重要的错觉。
容卿止用力抓着颜栀衣袖，身子微微颤抖，眼眶红了一圈:“栀栀……”
“你别欺负我了”
颜栀一愣，眼里闪过诧异:“你想起我了？！”
容卿止咬着下唇，漂亮的月眸蒙上一层水雾，委屈的摇摇头。
“你吹的曲子……我记得”
容卿止靠近颜栀，眼尾落下一滴泪:“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战事比我更重要么”
容卿止月眸里带着哀伤:“栀栀，我听到笛声时，差点握不住酒斛”
“我好害怕，你不理我了”
为什么不来找他？一是战事，二是她答应他的。
颜栀捧起他的脸，指尖划过耳后，轻轻一勾，面纱落地。
“如果我说战事更重要呢”
容卿止眼底泛着紫光，脸色变得苍白，指尖插入血肉，红着眼盯着她，不说话。
颜栀握住他的手，强硬逼他十指相扣，她和他差不多高，尽管如此，她还是说道:“容卿止，低头吻我”
容卿止唇瓣颤抖，覆上她的下唇，熟悉而又陌生的触感，让身体下意识的产生反应。
记忆忘了，但身体上的记忆可没那么容易遗失。
“栀栀……”
容卿止紧紧抱着颜栀，饥渴的汲取，他可以确定并肯定，这是他忘记的爱人。
是他孩子的母亲。
颜栀抬手，轻抚他的发丝，然后使力加深这个吻。
容卿止太久没受到这种刺激，差点没站稳。
“栀……栀……”
容卿止喘着气，舔舔唇边，低头继续缠着颜栀。
颜栀微眯起眼，制止他的动作，指尖划过他发红的眼尾。
“容卿止，我的阿容”
她的声音好听的让他心里发软，紧接着，容卿止动作一僵。
“她有没有碰过你？”
颜栀语气极其危险，容卿止舔舔唇，低头亲吻颜栀的脖颈，昵喃:“没有，只有你”
“只有你碰过我”
颜栀这下满意了，捻住他的下巴，狠狠吻上去。
容卿止眼里浮现几分暗色，他怎么可能让别人碰他，若是栀栀不要他了，他找谁哭去。
“唔……”
舌尖被咬了下，不轻不重，让他心颤。
“看着我，少分神”
颜栀对上他的紫眸，眼里闪过几分心疼，哑声道:“让我好好看看你”
容卿止感觉身体都滚烫起来，不禁喘出声。
栀栀……难道是想在这里……
容卿止莫名感到羞耻，如果栀栀想……也不是……不行……
“想什么呢”
颜栀放开他，将人抱起，看他面含春色，低头亲亲他的嘴角:“我是这样的人吗？”
容卿止搂住颜栀的脖子，冷白的脸蛋涨红，眼里的紫色越发妖媚，咬了咬唇。
“我是这样……的人”
感受到颜栀胸膛的震动，知道她在笑，她很愉悦，那就不会追究他之前那件事。
容卿止松了口气，又下意识觉得自己这样不好，很羞耻。
可还是忍不住。
容卿止目光落在颜栀雪白纤细的脖颈上，凑过去，唇瓣覆在上面。
耳垂红的滴血。
颜栀被他弄的心痒痒的，把他按进自己颈窝里:“别挑逗我”
“你的落脚处在哪，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