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染没有想过燕云门还有这样的秘辛，这样隐藏起来，看起来一点也不是名门正派能做出来的。
魔族都不一定会有这样的想法。
商璃浅如果只是燕云门的武器，一个工具的话，那......
禾染皱了皱眉，感觉这跟自己看到小说差异太大了一些。
小说里燕云门除了对商璃浅这件事情处理上有些过分，其它时候还挺正派的。
难不成是因为之前都不是以正派的角度来写，会有很多地方被忽略？
除了这个原因，禾染也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她抬眸看向谭暮月，这人正低着头，垂眸想要掩饰眼中的落寞。
自己尽心尽力为门派付出，结果最后知道自己不过是门派的一个工具，换作是谁，都会难过的吧？
禾染想了想，还是握紧了谭暮月的手，她轻声道：
“无论如何，你只要知道我一直在就好了。”
谭暮月重新抬眸，对上禾染心疼的目光，一瞬间好像就这样陷进去了，再也没有办法抽身离开。
她知道，而且她也不打算抽身离开。
在确认眼前的禾染就是记忆中的禾染后，谭暮月就打算，再也不要抽身离开，她要永远陪着禾染。
既然一切都已经想起来，也都确认，那就不能放手。
“我知道。”谭暮月低低一笑，这一笑就好像阳光升起，将寒冬的冷驱散。
禾染也笑了出来，捏了捏谭暮月手心的肉，想起谭暮月这次出逃，还有她说，自己跟商璃浅一样，之前的背景都很模糊，没有人知道。
她现在相处，还是没有忍住将谭暮月的过去当成跟晏尧青过去，相处着，但......
“你是一点也没有吗，进入燕云门之前的记忆？”禾染皱眉问。
难怪谭暮月很快就接受了关于晏尧青的记忆，原来是因为没有进入燕云门的记忆，而晏尧青的这一段记忆就刚好补充了，所以......
才这么快就接受了。
谭暮月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进入燕云门之前的记忆，一点也没有。”
这也是让谭暮月觉得最怪异的地方，她刚醒来，拥有意识就是在燕云门，看到燕云掌门守在自己床边，告诉她——
“你是谭暮月。”
谭暮月后面的意识，对世界的认识，大部分都是燕云门掌门告诉她的，他也确确实实是她的师傅。
不管他打锝什么主意。
“我曾经在秘境中看到过，你跌跌撞撞来到燕云门山脚下，燕云掌门从里面出来，将你带回燕云门，这一段记忆，在没有那个幻境前，你知道吗？”
谭暮月又是摇了摇头，道：“没有，这都是在秘境中看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
禾染闻言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她想过谭暮月可能是......身穿，所以没有之前的记忆。
也许是因为这里的时间与异世不同，所以......
但很快禾染就放弃这个想法了，因为她知道这并不是身穿，谭暮月身上并没有晏尧青身上的特征。
晏尧青右边的锁骨上有一颗小红痣，谭暮月没有。
之前在雪山秘境，趁着给谭暮月上药，禾染看过她露在外面的锁骨，上面没有这样的红痣。
甩开脑子里面的想法，禾染又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就真的这样跟着我一起流浪？”
她看得出来，无论谭暮月怎么想，他都没有办法真的放下燕云门。
在谭暮月一无所有的时候，是燕云掌门收留了她，教给她这个世界的道理，给她一个容身的地方。
而且到目前为止，燕云掌门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
谭暮月想要知道自己的过去，虽然对燕云门的所作所为失望，却也记得它的好。
现在也是需要时间来冷静冷静。
“出来历练历练，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半点关于自己过去的记忆。”谭暮月温柔笑了笑道。
被最信任的仙门当成武器，牟利的工具，正常人都很难去接受。
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这一点。
“也好，反正我现在也回不去魔界了。”禾染轻声道，也回给谭暮月一个笑容。
这样她们也能更熟悉一些，更加熟悉现在的对方。
将仙门和魔族抛到脑后，享受属于她们的时间。
......
商璃浅在禾染离开后，就也跟着到了云阴镇，在看到云阴镇的景象后，她并没有多少惊讶，淡定略过这些尸体，寻找禾染。
她当然没有如愿在云阴镇找到禾染，于是又跑到燕云门山脚下，看着守门的弟子，在想禾染有没有可能去了燕云门里。
但在燕云门山脚下站了许久，商璃浅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觉得禾染应该没有上去。
她要是真的进到燕云门中，那燕云掌门早就昭告天下，他抓到魔族圣女禾染，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
看了一会儿守门的弟子，商璃浅转身准便离开时，忽然听到了燕云门用来传召的钟声。
那是在紧急情况下，燕云门才会敲响的。
发生了什么，让燕云门敲响了这个东西？
商璃浅转身要走的脚步一顿，决定还是等一等，看看燕云门究竟在搞什么。
许久过去，商璃浅看到守门的弟子又赶了回来，继续守门，只不过脸上的神情有些奇怪。
隐去身形，商璃浅靠近去听他们在说什么。
弟子甲：“谭暮月竟然从燕云门逃了出去，这下掌门可气坏了，下令将她捉拿回来！”
弟子乙：“听说她是为了一个魔族人出逃，就是之前大闯我们门派的魔族妖女禾染！”
弟子甲：“啊，我就说她改不了，之前就一直跟魔族的人纠缠不清，现在还是这样......”
后面的话商璃浅没有再听，她握紧了拳头，一脸阴沉地离开了燕云门，来到距离燕云门很近的一个休息处。
在休息处等到了天破晓，第一缕晨光落在商璃浅身上时，她总算看到了从燕云门匆匆下来的苏瑾辰。
苏瑾辰在看到商璃浅时，怔愣了一瞬，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然后手不自觉摸上了腰间的芥子袋。
商璃浅当然注意到他动作，只不过没有在意，吹了吹手中的茶水，雾气升起，模糊了她的眼。
苏瑾辰警惕地看着商璃浅，已经从腰间的芥子袋中拿出一张符纸，而他身后的虞安还一脸的诧异，似乎没想到回遇到商璃浅。
商璃浅抿了一口茶水，在苏瑾辰警惕戒备的眼神中缓缓开口道：
“苏瑾辰，跟我做一场交易吧，我帮助你们找到谭暮月，但禾染要归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