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成程小手捏了一下聂枫的大手，快步赶上江千亿，双手搀扶住了他。
邹七立在不远处也冲聂枫点了点头。
聂枫刻意坦然一笑，紧跟了上去。
初次来汉江“大佬”家做客，要说不紧张没顾虑，纯属扯淡。
不过，有“大嫂”和邹七“作保”，聂枫心下安心了不少。
地下室和客厅餐厅装潢一样奢华中透着土豪气。
穿过休闲区，来到在一处黝黑金属房门紧闭的房间，江千亿立在了那儿。
“开吧！”
江千亿仰脸顿了几秒，摘下眼镜抹了一把脸，冲成程挥了挥手。
成程清冷点脸上闪过一抹忧色，迟疑着房门上“滴滴”地按了几下。
“咔哒”一声响，房门开启，里面的灯光即刻亮起。
聂枫没有好奇地发声询问，跟着两人走了进去。
里面空间很大，少说也有一百平。
可东西却堆砌的满满当当，整整齐齐。
有些还盖着白色布罩，上面蒙了薄薄的一层灰尘。
“小枫！”
江千亿双手高举，仰身透着哭腔大喊道：“爸来看你了！
过年了，老爸想你啊！！！”
艹！
聂枫鼻子一酸，在江千亿透着悲怆的嘶叫声中，竟一下红了眼圈，感同身受地流下了眼泪......
这些都是江枫的遗物吧？
成程“嘤”了一声，侧身扶着金黄色的摩托车，娇躯一颤一颤地低声抽泣起来。
“哭个屁？！”
江千亿双目突出泛着血丝，回身呵斥了一声成程。
平日里一副书生儒雅气质的他，今晚终于露出了“大佬”该有的匪气。
“呼”的一声，一张布罩被掀起，灰尘飞扬中江千亿“哈哈”大笑起来......
“千亿？”
成程娇呼了一声，上前打算安慰江千亿。
“滚开！”
江千亿大手一挥，成程高挑的身子瞬间被甩了出去。
聂枫跨步上前，一把扶住成程。
随后走到江千亿跟前，无言地轻拍了他几下。
江千亿回身拧眉盯了双目含泪的聂枫两秒......
“哇”的一声。
他双臂猛然张开抱紧聂枫，孩子般无助地痛哭起来......
“大哥......”
聂枫轻唤了一声，不知如何安慰这位“失控”的大佬，只能轻拍他后背，任由他抱着自己......
“咚！咚！咚！”
邹七立在门外，挥拳猛击墙壁。
成程泪流满面地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捂脸......
一时间悲伤弥漫了整个地下室......
“哎！真特么没出息！”
也就是一分多钟的时间，江千亿松开聂枫，一手拍着他的肩膀，一手抹了一把眼泪，“哈哈”地笑道：“大过年的，让兄弟见笑了。”
“大哥说这话就见外了。”
聂枫瞅了一眼房间靠北墙的一张八仙桌，迈步走了过去。
桌上放挂着一张少年的照片，青春帅气，眼神忧郁又含着几分桀骜。
当初在江哲老人家，他曾看过这张照片，知道这就是江千亿的独子江枫。
桌上有香炉，聂枫掏出打火机点燃一炷香，插在上面，鞠了一躬。
“兄弟，我替小枫谢谢你！”
江千亿走过来冲聂枫深鞠一躬还礼。
聂枫赶紧探手搀扶了他一下。
随后江千亿指着周边的物品，一一向聂枫介绍。
从江枫出生所用物品，一直介绍到那辆金黄色摩托车。
“这是我......”
江千亿哽咽了几声，仰脸将眼里的泪强憋回去，抚摸着摩托车叹息一声道：“这是我给小枫买的最后一件礼物,以后......
再也用不上喽！”
“大哥节哀。”
聂枫安慰了江千亿一声，问他：“小枫...出了什么事？”
“不提了！”
江千亿摆了摆手，抱歉道：“大过节的，让兄弟跟着我闹心了。”
“成程！”
江千亿冲成程招了招手：“送聂老弟回去吧！
我...我在这儿再待会儿。”
“那...好吧！”
聂枫和江千亿握了握手，转身走出了房间。
成程和邹七左右相陪，三人一起来到了别墅院内。
有邹七在，聂枫不便和成程有过多交流，客套了两句后，驱车离去。
至于刚才看到的一切，他并不想过多“走心”。
同情归同情。
但“大佬”的生活，聂枫从一开始就不想过多参与。
不过，今晚有一件事他倒很“上心”。
酒席间，江千亿再次提及汉江“换届”时露出笑意里，似乎透着诡异。
难道箫建仁真会意外“登顶”？
回到家，聂枫和“美女记者”林贤妮聊了一会儿。
林贤妮今天刚和家人一起回到省城，正倦意浓浓地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不过已接到聂枫的信息，她立马就来了精神，直接打过来，嗓音嗲嗲地诱惑道：“你小子咋还不来伺候姐姐。”
聂枫笑道：“我等林姐送货上门呢。”
林贤妮“哼”了一声道：“你拿姐当啥货？”
“骚货！”
“你才骚！”
林贤妮呛声怼了一句，紧跟着又魅声魅色地问：“弟弟，姐和唐婉儿谁更骚？”
“这个嘛......”
聂枫顿了一下说：“要不你和她一起来汉江，我同时比较一下？”
“想得美！”
林贤妮呲了聂枫一声，恢复正常语调，心有灵犀地说起了汉江“换届”的事。
大概意思是“按部就班”，楚丰年会升任汉江一把手。
聂枫叮嘱林贤妮注意各方面的动向，有情况及时通知他。
“你以为你是谁啊？！”
临挂电话，林贤妮气呼呼地怼了聂枫一声。
时间不长，又发来一张窝在床边的诱惑照片......
聂枫回了她一句“骚货”，丢掉手机安心睡去。
接下来的时间，大学和高中同学应该安排聚餐。
虽然人数逐年越聚越少，但每年都有人张罗。
大学同学很好组织。
节前刘青灵和赵一朵就在群里吵嚷着要聚一聚。
时间自然是班长聂枫来定。
可今年高中这帮人就难“定”很多。
班长黄石春节前挺积极，不但召集大家聚会，还扬言酒水他一人负责。
可自三十那天起，这货就没在群里说过一句话。
猴子整天骂他，后来干脆起哄说去给黄石“送纸钱”。
黄石也没吱声。
聂枫猜测，大概率是他年前送出去的“优盘”起作用了。
不过，作为群殴莉莉“五人组”之一李强的老婆刘青灵，似乎心情没怎么受影响。
聂枫决定先和大学同学聚一聚，顺便和刘青灵沟通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