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鲤沉默了一秒。
“谁跟你说是我有病？我是在说你一个护士在值班的时候还涂指甲油，是不是脑子有病？”
她这话说的，让这前台的护士忍不住撇撇嘴道：“我们这医院又破又简陋的。收费还贵。平日里都没什么人来，我为什么不能涂点指甲油？”
“你小心点，万一我告诉护士长，你这职位可就不保。”
郁鲤在来之前就看到了，这医院贴在墙壁上的规章制度上面明确写着医护人员不能在值班的时候脱离值守。
那这护士涂指甲油，自然也算是一种脱离值守。
果然，郁鲤看见这护士的脸色一变，那长长的指甲仿佛更加细长尖锐了起来，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同她说道。
“你在这找我的茬不就是想要我帮你做点事吗？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郁鲤笑了笑，“我只不过是想问你件事儿罢了。”
“我听说这医院里近日多了一名自愿贡献身体给你们做研究的。我想问问他现在在哪儿？”
护士拧眉：“你是他的谁？我可告诉你，这名病人确实是自愿的，你就算是他的亲人也没法来把他带走。”
“误会了，误会了。”郁鲤摆摆手。“我可不是他的什么亲人，只是...你知道的，最近这集市里不是多了一些新来的店家，唉，我的店就在他的隔壁，这人原本能算是我的竞争对手，只是不知为何最近消失了，我便想着来这问问。”
听到对方没有想要把研究的材料救走的想法，护士也松了一口气。
“那行，我便告诉你。就在这医院的最顶层，就是你那个竞争对手的地方。”
郁鲤在离开前台后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医院的四处的陈设。发现这玩意儿十分破旧不说，甚至那雪白的墙面还有几块破损，周围零散的一些病人，身上穿着病服都还带着污渍，让人看不出是因为这些人不爱干净，还是这病服从来并没有干净过。
就这么个环境，一号竟然也觉得这能治病？
她可不相信，一号是想着用自己的身体换取能通关的权利。要知道这些身体手术是玩家之间的大忌，不少人遇到过那种基因改造的副本，有玩家的特殊基因泄露出去后，那些个副本都发生了异变。
所以郁鲤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一号觉得自己生了病必须得来医院看看，因此才能忽视这医院的简陋的环境，跟那医生去了最顶楼。
那到底是什么病呢？
郁鲤陷入了沉思，她颇有点开玩笑地想着，莫不是先前跟一号开玩笑说她的猫有狂犬病，他居然相信了吧。
殊不知，她隐约竟然接触到了真相。
说来也是奇怪。
她分明在电梯上能看见那楼层的图标都亮着，但那最顶楼的图标不论她怎么按都没有反应。
所以说那护士是知道她上不去按不出来，这才放心地把这个秘密告诉她吗？
正在她在一楼徘徊的时候，正巧电梯内进来了一个病人。
那是一个面容憔悴的老人，头发花白，脸上皱纹多得像橘子里的白色纹路一般。偏偏她的外表跟她的精神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到里头有人，甚至还能扬起笑容，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这状态实在诡异。
但是郁鲤觉得这个病人说不定可以按一下这个电梯的按钮。
于是她试图跟这个老人对话，但对方明明是先跟她打招呼，但偏偏对她并不理睬。就好像刚才搭话的人不是她一般。
怎么的，你这个人还有两副面孔？
但接着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站的位置是正中间，这老人向她问好虽然对着是她的方向，但是实际上不论她对哪个方位问好，视线都能经过她正中间的位置。
所以这老人到底是在她跟她问好还是在跟她后面那个她可能看不见的东西问好？
有了这个想法，她莫名觉得自己后背确实是有东西，于是连忙回头看去，却发现只有那电梯光滑的墙壁。
难道是自己疑神疑鬼了吗？
这电梯大概是年久失修，又或是老旧的缘故上行得非常的缓慢，按照这个速度，如果走楼梯的话，估计都已经到四楼了，偏偏这电梯才磨叽磨叽的到了两楼。
而这个老人按的楼梯层是四楼。
郁鲤知道她得抓紧时间，否则这个可能是唯一的线索就要断在这儿，只是她试图去接触一下老人，没想到她的手竟然是硬生生地穿透了她的身体。
这诡异的现象让她瞬间明白了过来。这老人刚才肯定不是在同她自己打招呼，她身后一定是有人的。
没想到当她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这老人反而转头笑眯眯地同她问道：“小姑娘我刚才看你在这站了许久，一直都不按电梯按钮，你是想去几楼呀？”
郁鲤皱了皱眉。这情形实在太过诡异，分明刚才是你听不见我在说话，但为何现在又能听见了一样？
“五楼。”
“五楼？”这老人有些疑惑地问道，“五楼也不高呀，为什么你不能自己按呢？”
郁鲤心中疑惑，在这医院里，分明这五楼不是已经最高层了吗？照老人这说法难不成还有上面还有最高的？
老人叹了一口气，“唉，你们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懒了，想我当年...”她越说声音越低，一边踮着脚尖给她把五楼按亮了。
然而在这按钮亮起的瞬间那电梯墙壁上原本空荡荡的一排，竟然陆续的亮起了六，七八，九...种种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