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晋冀豫三省交界处,太行山那连绵起伏的褶皱里,“灭兽谷”三个字仿佛是被炽热的烙铁狠狠地烫在地图上,成为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那字迹,透着阴森与诡异,似乎在诉说着曾经发生在此处的惨烈过往。
1942 年 6 月初,炽热的骄阳无情地烘烤着大地。
某日留下的焦土与弹坑星罗棋布,仿佛仍在蒸腾着去年深秋那场残酷战争留下的硝烟。
这里,曾是第六师团的覆灭之地,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血腥与死亡的气息。
如今,鬼子用冰冷的铁丝网将山谷圈起,妄图掩盖曾经的耻辱与罪恶。
在入口处,一块新竖起的木牌显得格外刺眼,上面用歪歪斜斜的汉字刻着“膏药忠魂显彰地”。
然而,这区区木牌又怎能遮住谷底那些尚未寒透的尸骨,以及在腐肉间蠕动的蛆虫。
那是无数野兽灭亡的见证。
空井苍子穿着锃亮的军靴,迈着刻板的步伐,军靴重重地碾过谷口的碎石。
每一步,都扬起一小片尘土,仿佛在踏碎这片土地的宁静。
这里,是她履新第六师团师团长后的第一站。
她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酷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远处,三省交界处的烽火台突兀地腾起滚滚黑烟,犹如一条黑色的巨龙冲向天空。
那是解放军的游击队又一次出击,刚刚端掉了鬼子的一处补给站。
黑烟在湛蓝的天空下肆意蔓延,仿佛是在向侵略者发出无声的挑战。
空井苍子站在原地,握紧手中的指挥刀。
刀柄上残留的体温与血腥气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这把刀据传原属于前任师团长,此刻正插在灭兽谷纪念碑的基座上,刀尖还挑着半片残破的军旗。
那军旗在微风中无力地飘动,仿佛是鬼子失败命运的象征。
与此同时,在北平的鬼子司令部内,气氛压抑而沉闷。
山屯宁次站在巨大的作战地图前,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冷笑。
他的手指缓缓划过晋冀豫交界处的等高线,那手指所到之处,仿佛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意。
最后,他的手指在灭兽谷的位置重重一戳,仿佛要将这片土地看穿。
“让那些‘樱花’去填线,正好消耗解放军的弹药。
也完成了俄曼瑞克主子交待的任务。”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一丝狠厉。
幕僚官面露迟疑之色,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但天蝗必下颁布的《战时母性保护令》……”
“蠢货!”
山屯宁次怒目圆睁,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
破碎的瓷片四处飞溅,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掩盖不住他心中的愤怒。
“你当那些女兵是去冲锋的?她们的生育能力才是真正的武器!”
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
“灭兽谷总是要有人去的。”
说罢,他猛地抽出案头的一份密报。
密报的纸页已经泛黄,仿佛承载着无数不可告人的秘密。
上面印着“华北方面军特别育儿计划”:
凡怀孕女兵,每月可获双倍军饷,免除前线任务;
婴儿经鉴定为“皇室血脉”者,其母可直接晋升将校。
双倍军饷啊,如此之诱人!
当夜,第六师团的驻地炸开了锅。
女兵们如潮水般涌向公告栏,挤得水泄不通。
当看到“孕期免除前线任务”的告示时,人群中发出一阵尖叫。
那叫声中,有惊喜,有贪婪,也有对战争的恐惧。
是夜,第六师团的驻地变得空无一人。
女兵们纷纷离开,而附近的师团却突然多了无数张口,开始分享原本就紧张的给养。
一时间,整个鬼子营地陷入了混乱与无序之中。
数日之后,空井苍子站在二楼的窗前,冷冷地看着操场上扭打成一团的女人们。
她们不顾一切地扯着彼此的头发,面目狰狞,口中还不停地叫骂着。
只为了能够抢先登记“怀有皇室血脉”,仿佛那是通往天堂的门票。
她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当初自己为了得到这个中将军衔,付出了太多,导致已经没有生育能力,恐怕自己也将是这其中一员。
1942 年 6 月 15 日,第六师团八千余残部在灭兽谷以东构筑防线。
他们的阵地呈现出一片诡异的景象:
每个女兵都不时地抚摸着肚子,脸上露出一种奇特的神情,仿佛真的怀胎六月一般。
然而,从她们离开去附近师团算起,最多不过十余天,离肚子明显隆起还远着呢!
这荒诞的一幕,在战场上显得格格不入,却又真实地反映出鬼子内部的混乱与腐朽。
会战前夕,山屯宁次坐在办公室里,面色阴沉。
此时,内务省特派员走进来,呈上一份烫金账簿。
特派员身姿笔挺地站在案前,那本古旧的账簿被他双手捧着,仿佛捧着一块滚烫的火炭,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小心翼翼。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缓缓翻开扉页,刹那间,一抹刺目的朱砂红映入眼帘,那几个大字“第六师团怀孕女兵名录”如同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人的眼球。
特派员的目光快速扫过,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疙瘩,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与不安,说道:
“将军,您请过目。”
山屯宁次原本正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听到特派员的话,这才漫不经心地直起身子,眼神带着几分轻蔑与随意,伸手接过账簿。
然而,当他看清扉页上的字时,脸色瞬间大变,原本松弛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满是愤怒与难以置信。
“第六师团怀孕女兵名录?这他妈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山屯宁次怒吼道,声音在营帐内回荡,震得烛火都剧烈摇晃起来。
他的手指用力地戳着账簿上的字,仿佛要把那几个字戳穿一般。
他快速地翻看着账簿,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个个名字,足足有 108 人,而在这 108 人后面,都醒目地标注着“自称孩子父亲是山屯宁次”。
山屯宁次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脚底直冲脑门,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蜿蜒的蚯蚓。
“荒谬!老子就算命中率 100%也超不过 80 个!这他妈是谁在背后搞鬼,故意陷害老子!”
山屯宁次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用力地将账簿狠狠地摔在案上,账簿与案面碰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在寂静的营帐内格外刺耳。
他双手叉腰,在营帐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上,仿佛要把心中的怒火通过这沉重的脚步发泄出来。
可是,发完火后,山屯宁次却又无奈地停下了脚步。
他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困惑,嘴里嘟囔着:
“到底哪个是、哪个不是?这他娘的怎么查!”
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脸上满是懊恼与烦躁。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特派员,嘴角缓缓浮起一丝冷笑,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冰冷而刺骨。
他不紧不慢地向前走了两步,微微欠身,语气却带着几分嘲讽与威胁,说道:
“阁下可知,这些孩子的抚育费,可是要从您的俸禄里扣的。”
原来怀孕女兵军饷翻倍是这么个意思!
孩子的爸爸是谁,这份军饷就由谁来出。
山屯宁次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震,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特派员,嘴唇微微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的俸禄虽然不低,但这么多孩子的抚育费,也足以让他元气大伤。
而且,一想到将来孩子们长大了,要分家产的时候,那麻烦事儿就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他的头更疼了。
“唉,不想了。
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两说呢!”
山屯宁次长叹一声,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与无奈。
与此同时,灭兽谷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爆炸声,那声音犹如闷雷一般,从远处滚滚而来,震得营帐的顶棚都微微颤抖起来。
灭兽谷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爆炸声此起彼伏,仿佛是一场末日浩劫正在上演。
此时的空井苍子正忙碌地将手榴弹分发给那些有确切证据未怀孕的女兵。
她一边指挥分发着手榴弹,一边大声喊道:
“姐妹们,我们虽为女子,但也是大膏药勇士!
今日,就让我们用手中的武器,与敌人拼个鱼死网破!”
那些女兵们接过手榴弹,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们紧紧地握着手榴弹,仿佛握住了自己的命运。
曾经,这个师团有三万五千人,那是一支何等庞大的队伍,气势汹汹,不可一世。
然而,如今却只剩下这八千“炮灰”尚可推向战场。
不过,这八千名女兵,都是倭寇当中的死硬分子。
那些思想动摇的,哪怕没能在这十来天时间内怀孕,也会先自称已怀孕,留待日后补充,借此逃避上战场的命运。
因此,剩下的这些女兵,个个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战斗力不容小觑。
膏药倭寇本意只是佯动,想要牵制我解放军兵力,为俄曼瑞克空军突袭创造机会。
可是,他们却打错了算盘。
我军可不管你是真动还是佯动,既然胆敢踏上华夏的国土,那就别想轻易离开!
不要说佯动了,哪怕你不动,只要在这片神圣的土地之上,我军就有足够的理由和决心,将你们彻底消灭,绝不商量!
一场激烈的战斗,在这片充满硝烟与仇恨的土地上,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