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抢你老婆了又怎样？我就是指挥黄雷偷钱陷害你了又怎样……你能把老子怎么样？来打我啊，打我啊……”
“……我不仅陷害了你一次，两次，以后还会继续盯着你……”
“……不就是十万块钱么？我都能替黄雷补上那五万，还会心疼这十万……”
说实话，看着录像里赵勇那毫无顾忌地样子，黄雷只恨不得将对方掐死。
他胆战心惊地硬撑着到现在，一声不吭，还不就是打着让赵勇救自己出去的主意。
可是如今倒好，赵勇竟然口无遮拦的，竟然将一切全都抖了出来。
最主要的竟然还让人家录了像。
这特么的到底是什么神仙操作？
如果不是录像里赵勇以及他那两个兄弟无比熟悉的面孔，甚至他都要怀疑，是不是陈山和叶枫找来几个演员，试图欺骗他所录制的剧本。
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为了这个样子？
软瘫在椅背上，黄雷感觉全身都失去了支撑地力气。
眼底带着几丝畅快的笑意，叶枫忍了忍，依然没有忍住，对着黄雷雪上加霜地打击起来。
“黄雷，像个男人一样，你可以继续抗拒，最好一直发扬这种风格！”
“否则，我想让你把牢底坐穿都找不到理由，那才是让人遗憾的事情呢！”
“继续，加油，我看好你呦！”
“……”
僵硬地扭动着脖子，看了看叶枫这个往日里总被他数落和看不起地家伙，黄雷头一次感觉到，原来这家伙毒舌起来，完全就不是人啊。
忽然间，黄雷对录像里的赵勇，有了一丝感同身受的理解。
“被你新姐夫指控，同时被你前姐夫审讯是如何的一种感觉？有什么感想，可以分享出来给大家听听，是不是很美妙啊？”
“……”
眼角急剧的抖动起来，黄雷又感觉到了全身的力气回来了，并且内心里都有些压抑不住，有种破灭一切的欲望。
“陈所，我说，我什么都说，但是你得让那家伙滚出房间里去！否则……”
“否则，你信不信我撞墙给你们看！”
看着眼睛里都爬满了血丝的黄雷，又扭头看了看一脸坏笑的叶枫。
虽然他不相信以胆小地黄雷，真会做出撞墙的事情，但是同样害怕自己压抑不住揍人冲动地陈山，只能一脸严肃的对着叶枫示意起来。
“接下来是我们警察的业务了，兄弟，你得回避！”
看了看陈山那无比认真的表情，叶枫到没有出什么幺蛾子，无声的走出了审讯室。
那一番表现，不过是策略地运用而已。
平日里地叶枫，可没有什么愤世嫉俗的想法，更没有莫名针对世界的刺猬心态。
所以，毒舌什么的才不是他的人设！
嗯，真不是！
没想到之前头疼的事情，结果竟然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接二连三地被打开了关节。
等到黄雷的口供落实之后，整个卷宗的证据链才算是完备。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蹲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看着清澈地星空，陈山掐着一根香烟，在朦胧的月色下吞云吐雾之余，向着叶枫询问。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叶枫提供了一颗打向敌人的子弹。
至于子弹射击的时间，射击的方向以及造成的伤害，全都掌控在叶枫的手里。
毕竟和赵鑫这个县长相比，陈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他甚至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即便此时此刻，深夜的派出所当中，也有起码不止一拨人，正隐藏在窗户后面，将目光看向他们。
虽然业务能力卓越，但是陈山也对于自己有着一定的自知之明。
警察业务范围内的一切困难，对于他来说，都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
可是一旦涉及到政治斗争，那么他完全就是一个小菜鸡，根本就不是一回合之敌。
对于自己有清醒认知的陈山，在第一时间就将决定权交给了叶枫这个专业人士。
“怎么办？当然是公事公办！”
“公检法，公检法，当然是按照顺序一步步来了！”
虽然无比确信，叶枫说的就是一句废话，但是出于对自身政治素养不自信的陈山，依然怀疑这句话之中，是不是隐藏着自己没有觉察地深意。
沉默了半天之后，陈山只能含糊其辞地应和起来。
“嗯，嗯，你说的不错！”
感觉这家伙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没有多想，叶枫掏出了手机，就拨通自家舅舅苏强地电话！
“舅舅，案子的卷宗都已经整理出来，现在就看你那边在检察院里有没有可靠地人手……嗯，好的……”
挂断了电话之后，叶枫扭头看向了陈山。
“明天一早，你去找你们蒋局长签完字，然后到县检察院找李海副检察长，他会带着你立案。”
“嘶……”
听到叶枫的话，陈山倒吸了口凉气。
“乖乖，你还认识我们蒋局？”
“不认识？”
谁知道叶枫的回答，却差点让陈山破防。
“不认识？那你说得那么肯定？连检察院地关系都找好了，要是万一我们蒋局不签字怎么办？”
看着陈山一副气愤的样子质问自己，叶枫叹息了一声，然后拍了拍陈山那宽厚地肩膀，好心的劝慰起来。
“陈所，听我一句劝，这辈子无论你能够升迁到多高的位置，千万，千万都不要离开公安这个行业，否则……”
“否则怎么样？”
灰暗的灯光之下，对上陈山那双不服输地眼神，叶枫一脸的惋惜。
“否则，你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
感觉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陈山恼羞成怒的对着叶枫低吼了起来。
“少说废话，告诉我你怎么认为我们蒋局肯定会签字？”
面对这样一个没头脑的家伙，叶枫的心里都想流泪。
但是自己选的家伙，伤心之余还要悉心培养一番，否则日后轻易给别人送人头，岂不是白费劲了吗？
“你们蒋局来自于哪里？”
“市里的永和区啊。”
这有什么关系吗？
灯光之下，陈山的眼睛有些蠢萌蠢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