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师尊不要因为那些假的东西难过了好吗？”
楚夭夭眼睛弯弯，握着濯卿辞的手轻声安慰。
她不想他做她父亲吗？
也对，他确实不配。
就连他当初养徒弟的时候，他们也都说他没养对。
“师尊？”
濯卿辞伸手握住了楚夭夭的手腕，拉过她的手让它贴在他心脏的位置。
楚夭夭：！！！！
“记住了，吾的心脏在这里，知道了吗夭夭？”
濯卿辞把目光落到楚夭夭插在头发里的灼华剑，轻笑：“不过到时候夭夭可以不用灼华剑吗？如果被徒弟铸造的灵剑伤害的话，未免有点太掉价。”
师尊的脸好软。
这是楚夭夭的第一个想法。
想捏。
这是楚夭夭的第二个想法。
“所以，夭夭可以现在就动手。”
还在艰难控制自己那只贴着师尊脸的手不要为非作歹地楚夭夭：？？？？
楚夭夭震惊地看着师尊。
“没事的，吾不会因这点小伤有什么损害的。”
楚夭夭：？？？？？
区区致命伤吗？！
“等等！师尊，我已经说了那些只是您的噩梦！”
“那夭夭也会做和吾一样的噩梦吗？”
楚夭夭：！！！！！
完蛋，她面对师尊撒谎的能力还是太烂。
“是的！因为那个，对！因为我们比较亲近所以会做差不多的梦哈哈哈哈。”
濯卿辞静静看着她。
“真的，师尊您别......”
“那夭夭做梦的时候一定很难过吧。”
濯卿辞轻轻蹭了蹭楚夭夭的手。
“就算是做梦，夭夭一定也很难过，如果夭夭难过了，吾也会难过。”
濯卿辞放开了楚夭夭的手，伸手召出了自己的本命灵剑。
灵剑飞到了楚夭夭的手上。
楚夭夭的手不受控制地上升，剑尖直指濯卿辞的心脏。
“吾体验一下夭夭当时有多难过，所以可以麻烦夭夭动一下吗？”
楚夭夭顺着剑尖看去，目光慢慢上移，看着师尊平静的笑容。
剑落在了地上。
濯卿辞有些意外地看着挣脱他操控的楚夭夭。
她的眼睛变成了金色。
和她的灵魂一样。
濯卿辞没忍住走了一会神。
楚夭夭刚刚真的差一点想揪着师尊的领子问问他是不是疯了。
什么病娇发言啊？！
什么叫“因为你梦见我捅了你所以你在现实捅我一下让我感受一下”？！
她都那么说了想把这事翻篇算了反正师尊也没有全想起来，等他想起来就行了。
“你生气了。”
楚夭夭心里默念“孝顺是家庭和睦第一要领”“孝顺是一个人的完美品德”，终于把火气压了下去。
始作俑者似乎根本没有反省的意思，睁着那双好看的眼睛困惑地看着她。
“为什么生气？”
楚夭夭面无表情。
大师兄说的对，师尊确实有毛病，而且病的不轻。
濯卿辞本来是真的想感受一下的，反正他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老宗主之前说过他与其模仿别人的一举一动不如亲身感受一下。
他实在不知道夭夭为什么生气。
他都把他的剑拿出来了，还不用脏了夭夭自己的剑。
“啊，夭夭是生气吾在你的屋子里要你干这种事情？”
楚夭夭：！！！！！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吗？！
“那现在出去怎么样？”
楚夭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濯卿辞感受到了对面愈来愈旺的怒气，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再说下去可能真的再也没机会得到原谅了，乖乖闭上了嘴。
“师尊对别人也是这样的吗？”
“没有。”
“那为什么对我这样？”
“因为你是吾的女儿。”
“就因为这个您觉得我可以随意伤害您？”
“你是吾的女儿。”
濯卿辞认真强调。
“父亲，你知道吗？人间只有儿女是父母的所有物这种说法，真要论起来您倒是可以随便伤害我。”
濯卿辞疑惑地歪了歪头：“好没有道理的道理，既然这么不喜欢自己的骨肉为什么还要给他们生命？”
因为他们是人渣。
楚夭夭在心里吐槽。
“那师尊.......”
濯卿辞嘴角微撇。
“那父亲您......”
濯卿辞眼角泛红。
还在气头上的楚夭夭选择无视。
“那父亲喜欢我吗？”
濯卿辞收起了委屈的表情，抬头看着楚夭夭。
“嗯。”
“那您觉得您会伤害我吗？”
“不会。”
楚夭夭满意，准备开口。
“可是那就是发生了，吾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那就是发生了。”
楚夭夭：......
完蛋，师尊怎么还学会抢答了。
“夭夭，吾不会做没有根据的梦的。”
“但是我也不会接受师尊您的提议，比如让我拿剑捅你一剑什么的。”
濯卿辞默默收起本命灵剑。
“师尊相信您的梦吗？”
“嗯。”
意料之中的回答。
“那师尊相信我的梦吗？”
濯卿辞盯着楚夭夭金色的眼睛看了片刻，缓缓点头。
“那师尊猜猜我梦见什么？”
“梦见血，祭台，长命锁。”
还有一个拿剑的他。
“还有呢？”
濯卿辞摇了摇头。
“还有您哄我睡觉，您带我去逛人间的集市，带我去骗宗主爷爷的私房钱......”
“还有很多事情，我都记得。”
“抱歉，吾什么都不知道......”
“啊，如果您想听的话，我可以全部慢慢讲给师尊听。”
楚夭夭话音一转：“不过我还是希望您自己记起来。”
“可是......”
“您自己都觉得不会对我下手，为什么就信任那些梦呢？那些梦明明可以让您看见我刚刚说的那些，为什么偏偏只让您看见那部分呢？”
濯卿辞轻轻拉住了楚夭夭的衣袖。
“我相信您，所以请您也相信一下自己。”
拉着她衣袖的手紧了紧。
“爹爹喜欢夭夭吗？”
“喜欢。”
“那夭夭也喜欢爹爹。”
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