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躲着自己。
这是楚夭夭在第五次发现师尊在远远看自己想打招呼结果人突然“蹭”地一下消失之后的结论。
“师兄，师尊为什么躲着我。”
在翻看下属汇报的顾念之手一顿，抬眼。
楚夭夭今天去找二师兄是为了确定二师兄到底需不需要吃药。
在根本不知情导致猜错了二师兄的情况下，并且给对方无缘无故灌了这么久的的药，无论怎么说楚夭夭还是觉得尴尬。
虽然她都是按照二师兄的情况配的药，但是没有人告诉她二师兄压根不算正常活人啊？？
顾念之从大师兄那里得知师尊像一个得意炫耀的小孩子一样把他们三个的真实身份全部抖给小师妹，甚至差一点就要把他们小时候的黑历史都要透露出去。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不过顾念之还是惊讶于小师妹的接受能力，甚至第二天就能和往常一样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
“她的接受能力这么好？”
“那你觉得她应该什么反应？”
洛寒清反问道。
顾念之顿了一下，转眼若无其事地去看天上的月亮。
“会害怕。”
顾念之轻声说。
实际上他压根没有想到大师兄和三师弟会掉马。
他在妹妹把自己认错把他压根不是正常人的状态点出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百口莫辩。
不过也没有什么好辩解。
他不算活人，也不算死人，这是一个事实。
小师妹会害怕吗？
可是她听见念安一语道破他的状态的时候没有露出丝毫的害怕来。
好像念安只是说了一句“今天天气真好啊”。
“你希望她害怕吗？”
顾念之伸手召出火焰，让那火焰慢慢凝聚成少女的模样。
“......不希望。”
“那不就好了。”
“可是大师兄，你不觉得奇怪吗？”
“又哪里奇怪了？”
“小师妹虽然一直很开朗，甚至有时候开朗地过分，但是她有时候总是在害怕。”
洛寒清没有否认。
师尊也察觉了，所以才告诉小师妹不要害怕。
“人总是有害怕的时候。”
“那你知道，她在归一宗的山头里给自己选好了墓地吗？”
洛寒清：？！
“她在玩过家家吧。”
“她应该是认真的。”
至于为什么，顾念之也不清楚。
洛寒清沉默了。
他实在想不出小师妹为什么会给自己选墓地这种事情。
“她知道我们身份的时候这份害怕没有少半分。”
洛寒清回忆了一会小师妹和师尊的对话，眉头一皱。
顾念之手里的火焰重新变化，化作一只蝴蝶。
“夭夭觉得她会死。可是有我们在，谁敢动她半分毫毛？”
蝴蝶从顾念之的手指上飞走。
“万一她已经在我们的保护下死过了呢？”
蝴蝶绕着洛寒清飞了几圈。
“轮回是不可能的......”
“师兄，人死也是不能复生的。”
“二师兄？”
顾·人死复生本人·念之一惊，不动声色的把手下压皱的纸张捋平。
小姑娘知道他的具体情况之后第一反应居然是她平日里给他灌的那些药是不是让他白白受罪。
“没事，夭夭的药对我来说有用的，夭夭不必自责。”
楚夭夭怀疑地上下打量一下面前笑的温和的二师兄，担忧地叹了口气。
“刚刚夭夭说，师尊在躲着你吗？”
楚夭夭大力点头。
“真是奇怪，师尊居然会躲着你。”
楚夭夭再一次叹气：“是吧是吧，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莫非是当初师尊告诉我他会护着我我却跑了这件事？师尊在生我气吗？”
明明她才是纠结的那个，明明她才是什么秘密都知道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一个。
“应该不会。”
顾念之安慰地拍拍楚夭夭放在桌子上的手。
按照之前师尊对小师妹的态度，就算小师妹把他珍藏已久的藏品全部在地上摔得稀巴烂，师尊也不会怪罪小师妹一个字。
说不定还会觉得她砸的不够高兴再找出一堆出来。
师尊的性格就是如此。
是一个根本不知道正常人该怎么生活的随心所欲的性格。
顾念之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师尊下山因为多看了卖零食的小贩一眼，师尊就把人家的担子都买下来的事。
对自己人真的是过于溺爱了啊师尊。
比如现在，夭夭以为师尊因为她跑走了才生气，实际上师尊本人应该在反思自己的话哪里出了问题才让师妹落荒而逃。
“可是师尊在和我见面前还是好好的啊。”
“没事的，他应该是在消化。”
“师尊吃多了？”
顾念之：啊，小师妹的思维还是这么跳脱。
这是她接受能力强的原因之一吗？
“没事的夭夭，过几天就好了，你觉得不自在的话要不要去找你三师兄玩？他现在在人界。”
顾念之不动声色地把话题转移开去。
师尊这几天没有来找他秋后算账，那应该是念安说的那个东西确实存在。
所以，小师妹真的是师尊的女儿？
可她的骨龄不是假的。
念安似乎知道很多，但是师尊不在他也不能冒着让妹妹消失的风险继续问。
话说回来，师尊到底为什么一直要强调自己没有感情？
明明已经比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像一个人了。
“夭夭。”
没问出所以然也不太想去嚯嚯三师兄的楚夭夭疑惑地歪了歪头。
“你有事瞒着我们。”
楚夭夭藏在身后的手紧了紧。
让她想想，师兄知道了多少。
该死的她只猜到师兄实力不凡，完全没有想过师兄的身份这么高端。
她平日里掩藏秘密的手段在他们眼里很低级吧......
不过还好她什么也没说过，师兄就算有怀疑她也能糊弄过去。
“那个，二师兄......”
“那个叫胧月阁的拍卖行是你的吧。”
三师弟可能看不出来，炼器这种东西毕竟没有标准。
不然苏明钰也不会一天到晚闲着没事研究些什么可以走路的板凳这种古怪玩意了。
可是符文的写法是不一样的。
顾念之一眼就认出来自家小师妹的手笔。
“是的，师兄。”
还好，就一个胧月阁而已。
楚夭夭松了一口气。
“明月所是你的想法吗？”
楚夭夭：......
“夭夭，你很有同情心。”
楚夭夭抿唇不说话。
她不认为自己是好心。
她和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只是雇佣关系。
她给他们新的生命，他们将自己的性命浮现给她。
不过她似乎到现在也没怎么用过那些人来着。
“二师兄不喜欢吗？”
顾念之沉默了一下，重新挂上笑意。
“不会，师妹，你很像我。”
楚夭夭“唔？”了一声。
“没什么。夭夭，如果想要师兄的帮忙可以尽管来说哦。”
二师兄变得奇怪起来了。
站在门口的楚夭夭松开了一直攥着的拳头。
她还以为二师兄什么都知道了，吓她一跳。
话说回来，秦婉儿他们那里要打起来了吧？
之前周见山是不是和她禀报过受胧月阁培养的人里有几个在人界的朝堂混的风生水起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