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懿终究是掏了灵石。
“感谢惠顾！”
楚夭夭眼睛弯弯地收走了百里懿手里的灵石，把丹药瓶丢给他。
“需不需要我赠送失忆服务？”
飘在空中的炼丹炉晃了晃，示作势要往晕倒在地上的弟子头上跳。
“……大可不必。”
“好吧。”
楚夭夭有些遗憾地把炼丹炉收好。
“那我先走了。”
“对了。”
想起之前师尊说如果她夺冠就可能来看她的话，上辈子是孤儿从来没有人可以来参加家长会的楚夭夭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询问道：“假如你的师尊要来看你比赛的话，你应该做些什么？要提前给他准备住处什么的吗？”
单手拎起自己的同门师弟的百里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面前不知道在局促期待些什么的小姑娘。
随后回想起自己师尊吊儿郎当并且经常要他去把没有钱付款被扣留在酒楼的师尊赎回来的种种，陷入可疑的沉默。
“不，那将是一场灾难。”
对星蕴宗的名声和他的钱包都是。
百里懿甚至怀疑师尊当初不停地教导自己要守礼要有大师兄的担当是早就料到有一天他得憋着一口气微笑着把自己师尊赎走。
而不是非常没有素质地破口大骂一顿。
楚夭夭被百里懿复杂的表情弄的一愣一愣，但是想想倘若女主发现自己以前的师尊跑来这里，并且暴露她是楚夭夭的事情。
啊，确实是一场大灾难。
而被楚夭夭惦记着的楚倾城刚刚将一位对手揍趴下。
“逍遥门弟子胜！”
“你没事吧？”
本还有些愤愤的弟子看见楚倾城伸过来的手，听见对面亲切的问候，脸上一红，慌慌张张爬了起来。
“这样啊，谢谢你让着我啊。”
本就技不如人的弟子就着美人伸过来的手站起来，羞涩地手足无措。
假如楚夭夭在现场，她就可以看见有一缕气息在楚倾城握住那人手的刹那，丝丝缕缕的气息顺着交叠的手进入楚倾城的身体。
对手的弟子只是头疼了一瞬，无知无觉地松开了手。
“请问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楚倾城，楚楚动人的楚，倾国倾城的倾城。”
该弟子在口中反复咀嚼这几个词，傻笑着离去。
他自然也没看到刚刚还对他温声温语的美人转头就沉下脸，露出奇怪的表情。
久久没有在楚倾城脑海里出声的系统像破旧生锈的机器一样慢慢转动起来。
“宿主你……”
“闭嘴。”
楚倾城冷冷开口，系统安静了一瞬，似乎在寻找什么。
“未检测到男主，请宿主……”
“闭嘴，不想死就别管我。”
楚倾城忍受着脑袋里的疼痛，擦着墙走。
“我死了，你也不能活，对吗？”
系统闭上了嘴，有些混乱。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的宿主不应该是，不应该是这样走的。
楚倾城缓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沿着墙根慢慢走。
慕容昭这时候应该还在比赛，楚倾城揉了揉了额头。
“祁晏之，我们去吃零食吧！”
墙的另一面好像有人在交谈，楚倾城本想赶紧回去，结果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墙那边雀跃的声音似是雨落玉盘，清脆至极。
祁晏之抱着剑走在楚夭夭身边，听着她讲述自己如何如何坑了百里懿一把灵石，又是如何如何坑蒙拐骗了想要耍赖的裁判弟子。
最后楚夭夭大方地把灵石拿出来，提议下山一趟。
祁晏之今天的比试也是轻轻松松，但是遇见些赖皮的招式所以拖延了些时间，听到百里懿闭上眼睛听天由命那一顿，常年板着的脸上现出一点笑意。
“他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不用你请客，我有灵石。”
祁晏之把楚夭夭摊开的手掌合拢，把自己放灵石的袋子放到她的手心里。
“你把私房钱全给我啦？”
楚夭夭作势要把所有灵石往自己兜里放，结果祁晏之也不出手阻止，随着她往自己兜里放。
“我真的拿走了哦？”
“嗯。”
“真的哦？”
“没关系。”
祁晏之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你想从我这里拿才好。
楚夭夭撇撇嘴，把袋子还给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结果就听见墙的另一面有什么东西在窸窸窣窣。
两个人都闭上了嘴。
楚倾城不知道自己脑中那个莫名其妙的系统到底要干什么，一阵眩晕让她赶紧扶住了边上的树。
树冠摇摆，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楚倾城：！
墙那边沉默了一瞬。
楚倾城屏住了呼吸。
祁晏之扫了还在摇摆的树冠一眼，收回视线，把袋子收好：“应该是猫。”
楚夭夭纠正：“也可能是别的小东西。”
“也可能猫抓老鼠。你不是要去吃糕点？走吧。”
楚倾城屏住呼吸等那一边的人离开，才敢动动酸痛的脚。
“检测到异常，是否想办法抹除？”
抹除？呵，就它这样还想抹除谁？
“我说过，你再敢威胁我我们两个人谁都别想活。”
被三番五次威胁的系统本想提醒楚倾城附近有使得事情频频不如她意的人出现，被楚倾城再次警告后不知道怎么闭了嘴。
楚倾城也不想管这个一直莫名其妙呆在她身上的东西，她有时候甚至怀疑过这个所谓的系统是她的幻想，但是她按照它要求的去做却又真的得到了所有东西。
但是它好像别有所图。
楚天天。
楚倾城想起刚刚在外面和祁晏打打闹闹的女孩子的名字，漂亮的眼睛里在无人注意的地方慢慢漫上一层红光。
没关系，没关系的，很快就会不一样了。
只要她按照那个人说的去做，所有和原来不一样的事情都会回到正轨。
那些夸赞，那些属于她的机缘，那些该看到她身上的爱慕的羡慕的目光都会回来。
红光只出现了一瞬就褪去，楚倾城收拾收拾回到了本来那个意气风发的状态，
“女人，你怎么在这里？”
慕容昭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找她，对她不太对劲的状态挑眉。
“阿昭，我没事。”
“真的吗？”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