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
楚夭夭乖乖顺顺地站在秦婉儿身后，盯着屏风前面的人影。
慕容昭他爹倒是挺对这门婚事上心，居然亲自携人来拜访。
因为秦婉儿贵为公主不便见客，楚夭夭按照他们那里的习俗陪着公主殿下坐在屏风后旁听。
顾寒雁既需要保护秦婉儿的人身安全，又需要担任外交官，看的楚夭夭肃然起敬。
当然，现在躲在楼外树上的祁晏之也让楚夭夭肃然起敬。
他到底是哪里想不开天天要保护她啊啊啊啊啊！就因为她刚遇见他的时候那句药人的口嗨吗？！
拜托她当时是真的找不到理由了才这么说的！
屏风外，顾寒雁平静地注视着对面的端王。
端王正值壮年，却隐隐看出灰败之气，看五官勉强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有几分姿色。
现任端王慕容宏远也在打量面前的禹国使者。
年纪轻轻，却敢在要求公主上门详谈的时候掀桌，要求他们府上上门。
是个好苗子，可惜是隔壁国家的。
留不得。
顾寒雁没有错过对面眼底闪过的一丝狠厉。
请求和亲的文件里写得好相处，明事理？
看来并不简单。
外面的气氛紧张的要死，里面的秦婉儿还在懵懵懂懂地东看西看。
她轻轻碰了碰楚夭夭的手，小声问：“外面怎么没有声音了？”
楚夭夭皱眉看着屏风外的小字，不知道该怎么启齿。
她总不能告诉秦婉儿她的侍卫兼外交官在外面要和慕容昭他爹干起来了吧？
“明月，顾侍卫的意思是先把小姐带回去。”
本来等在前面的的小太监退回来，悄悄和楚夭夭交谈。
楚夭夭：哦豁。
楚夭夭瞄了眼前面花花绿绿的小字。
慕容昭他爹每秒钟转八百次的心眼转的楚夭夭头晕，不是这人八百个心眼吧？
还有顾寒雁心里不停模拟如何体面地噶了对面的态势。
果然能够当上第一侍卫不是没有原因的。
无声的战火已经要蔓延到屏风后。
顾寒雁的意思应该是准备掀桌，要她带着公主殿下回避。
润咯！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事先把小黑安排在外面的树上拿留影石拍下来！
“明月，今天寒雁是和对方吵架了吗？”
楚夭夭角色扮演尽心尽力，大晚上还在帮秦婉儿解解掉钗环，将那一头柔顺的头发放下来。
听见她这么问，楚夭夭下意识犹豫了一下。
是的，不仅吵架了，因为端王的脑瘫发言，你那个俊俏侍卫差点把剑插他头上。
楚夭夭心里腹诽。
这桩联姻，抛开原着剧情不谈，单单看现在对面那个像是在菜市场找保姆的态度，她横看竖看就不是一场好婚事。
但是秦婉儿太单纯了，单纯到楚夭夭怕她因为这个去和那个侍卫头头吵架。
“实在不行，我们回去吧。”
看吧，这傻孩子打心眼里觉得对面……
等等，她说什么？
“实在谈不拢的话，我们回去吧。”
秦婉儿将头上卸下的钗子放回梳妆镜，淡淡地说。
楚夭夭：不是姐姐你崩人设了你知道吗？
“你不是明月。”
楚夭夭心头一紧，手背到身后，掏出一张昏睡符夹在两指之间。
实在不行，只能把人拍晕了。
“不要紧张，我知道你是好人。”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不，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楚夭夭读了秦婉儿的心声，确定她确实不是在诈自己，捏着符后退一步。
如果她大声呼救把那个侍卫喊来就麻烦了。
“明月有一个改不掉的小癖好，就是发呆的时候右手会不停拨弄衣服上的穗子。”
楚夭夭：草，你一个主子观察下人观察的这么细干什么！
“明月还好吗？”
“很好，她在我们手上，我们不会伤害她。”
喂喂，为什么听起来像个绑匪一样啊啊啊。
干脆再接一句要赎金，不给撕票算了。
“那就好。”
秦婉儿小小松了口气，微微笑起来，随即望向楚夭夭。
“你不想要我和端王府联姻，为什么？每次提到端王世子，你脸上总是露出一种吃了什么不好东西的表情，寒雁私底下还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刚刚和端王碰面的时候，你眼睛里写满了那个。”
“写满了这个狗屎玩意也配？”
秦婉儿没有想到楚夭夭直接把这么粗鄙的话说了出来，脸微微一红。
楚夭夭：不是我骂个人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劝降哦不劝她跑路的机会都被命运之神怼在楚夭夭的脸上了，不把握这次机会可就太没礼貌了。
楚夭夭也懒得再装侍女那套，直接坐下，撑着脸开始灵魂发问。
“那你为什么看上慕容昭那个东西？”
“没有看上，这次只是先来看看合不合眼缘。”
“你们国家那么多人你不挑，跑来我们这里捡垃圾？你是公主诶！”
楚夭夭大惑不解，却见对面的人怔忪片刻，小小声开口。
“因为，因为我想帮哥哥的忙。”
楚夭夭：？
“等等，让我捋捋，帮你哥哥的忙？你哥哥喜欢男人？”
“不是不是，只是因为哥哥刚刚登基……”
听小姑娘叭叭了半天。楚夭夭总算捋顺了为什么秦婉儿放着自己国家的美男子不放，辛辛苦苦跑到这里来捡白菜。
原来是她爹驾崩的突然，她哥兵荒马乱间仓促推上龙椅。
帝王年轻，羽翼未丰，总会有一些人想趁乱搞事。
秦婉儿她哥就是那个被丢了一大堆烂摊子的倒霉皇帝。
虽然秦南箫没有让妹妹知道，但是女孩子心思细腻，再有顾寒雁这个丞相次子有事没事从他爹那听见点风吹草动，秦婉儿总是想着可以为哥哥做些什么。
她是禹国的公主，享受了禹国人民的供养，就应该履行一个公主的职责。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哥把端王世子的画像送到你的手上，你以为你哥哥是想让你来争取外国的拥护？”
秦婉儿呆呆点头。
“我看的军书上都是这么说的。”
楚夭夭回想了一下原着里端王府最后没有瞒住秦婉儿嗝屁的事情，秦南箫当晚起兵的剧情。
“你可拉倒吧，就算是慕容昭被他那个诡计多端的爹丢出去联姻，都轮不到你哥把你卖了。”
“他tm的就是一无药可救的死妹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