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季子尧语气幽幽，“你到底掌握了黄哥的什么把柄？”
要不然黄哥怎么会把手里的好资源，全送了过来。
季子尧思来想去，只能想出这个原因。
“……”
“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啊。”宣夏叫道，“我要真有他的把柄，我能不跟你分一杯羹？”
季子尧拧眉想了会，有些被宣夏的话打动。
他松了松眉头，又抬下巴指指桌上这一堆，“那这是怎么回事？”
宣夏将桌上的剧本拿起来看了看，随后又放下。
刚说了有把柄会跟分一杯羹的，她就不瞒他了，“其实是这样的，黄哥不是笃信玄学一类嘛。”
季子尧：“昂。”
“他有个很信服的大师，然后那个大师呢，刚好是我认识的叔叔。”
季子尧打断她，“你等会儿，你叔叔？我怎么不记得我俩有叔叔在燕京，还干这行？”
她亲戚不就是他亲戚？
他还有这样的亲戚？他怎么不知道。
宣夏不得不纠正他一点，“是我叔，跟你没关系的那种。”
季子尧说行吧，让她继续说。
宣夏说：“也是巧，我和我叔吃饭，恰好遇见了黄哥。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吧。”
至于黄珂把她认作侄女这种话，宣夏就不说了。
她是肯定不同意给黄珂当侄女的。
季子尧听完，垂头又想了半晌，然后“嘶”了一声。
“我觉得不妙。”季子尧重新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宣夏，“我问你个问题。”
宣夏正想问他什么不妙，听到后半句，只好先问：“什么问题？”
“黄哥如果找上你，说想当你的经纪人，你会不会跟他走？”
“哈？”
看季子尧神色认真，不像开玩笑的随便问问，宣夏也跟着一脸严肃。
想也不想，掷地有声的回答：“绝对不会！你放心吧！”
季子尧终于放下了抱臂的手，脸上表情终于舒展开了，嘴角还勾了勾。
讲良心，还得是自家人。
然后就听宣夏做补充说明，“我都说了你要发达了，我肯定抱你的大腿呀。再说了，现在我也没跟黄哥跑，他不也掏出这么多资源让我挑？”
“我想，只要有我叔这层关系在，他以后应该也能时不时想起我吧？”
季子尧噎住：“……”
再看宣夏的眼神可就复杂起来了。
宣夏将他反应收入眼底，继续道：“呐，要不这样，他以后再给我塞资源，我照单全收。然后你搭着这个顺风车去结识新人脉，再去谈新资源。这么一来，便宜都让我们占了啊。”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季子尧将桌上摊着的全部归整成一堆，然后往宣夏方向一推，“来，挑！”
宣夏看着这一堆，不口嗨了，“我只是开个玩笑。”
“你就挑吧。我都看过了，都是好项目，错过真挺可惜。”
宣夏这会儿倒是真有点苦恼，“你说黄哥要是真的时不时塞点资源过来，我是接受好，还是拒绝好？”
如果元中枢不提自己是他侄女，黄珂应该也不会拿出这些吧？总觉得她是在消耗元中枢的脸面。
季子尧睨了她会儿，“觉得自己占了人便宜？”
宣夏说：“是啊。”
季子尧懂她所想，于是客观的分析了一番。
在这一行想要出头，资源、机会、运气总得有一两样。
黄珂现在愿意主动给出资源，何尝不算是给机会，又怎么不算是宣夏的运气。
如果宣夏接受现在的馈赠，抓住了机会，并且走向更高的地方。那等到了高处，焉知不是回馈更多资源和机会的时候？
重点是，这些资源都很光明正大，并不是肮脏交易而来啊。
至于宣夏考虑的另一个人……
“那你就想想怎么投桃报李呗。”
宣夏照着话想了想，突然就得到了启发。
投桃报李，她好像想到了该怎么去报李。
看她的表情，季子尧知道她有想法了，于是又问她，“挑一个？”
宣夏再看眼前这一堆：今天也是坐实资源咖的一天。
***
黄珂给的实在太多，一会儿的时间，宣夏根本做不了决定，所以她决定，把这堆都抱回家，慢慢看、慢慢挑。
刚提着东西准备回家，宣夏就在公司里碰上了黄珂。
这会儿见黄珂，宣夏倒是有些尴尬。
反而是黄珂，主动同她寒暄：“这是要回去了？”
“是的。”
黄珂顿了一下，提议说：“去我办公室坐坐？”
啊这……
“我有点事想问问你。”黄珂又说。
宣夏也不确定他要问什么事，只能点头同意，跟着黄珂去了他的办公室。
黄珂的办公室和季子尧的不在一个楼层，他的办公室比较靠近公司高层所在的楼层，以此象征着他的地位。
而且他的办公室也更大更气派。
黄珂亲自给宣夏沏了茶，随即坐到她对面，“我给小季的几个剧本，你看到了吧？”
“谢谢黄哥。”
“别跟我客气。我说了你是元师的侄女，当然也是我的侄女。”
宣夏无奈了：“……”
真不想做你侄女啊。
不过黄珂也没在侄女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他主要想说的是，“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要不要到我手底下来？”
“啊……”
还真让季子尧给问中了？
“小季人是不错，不过根底还是浅了点。现在或许可以给你谈些资源来，但你来我这边，我可以更好的替你规划以后的路线。”
“谢谢黄哥，但我不想。”宣夏不等他继续说下去，一如在季子尧面前说的那样，很干脆的拒绝了黄珂。
“我只想让季子尧当我的经纪人。”
黄珂沉默。
过了会，不放弃的问：“不做考虑吗？”
宣夏语气坚定：“不考虑。”
黄珂叹气，“行，我知道了。”
宣夏顺势站起来，“黄哥没其他事了吧？那我不打扰黄哥忙，先回去了。”
黄珂没再留她。
宣夏赶紧走人，就是出黄珂办公室时，她发现似乎不少人躲在一旁听壁角。
而这些人，她都不认识。
她更不知道的是，她出入黄珂办公室的事，连着黄珂给她塞资源的事，早在短时间里传到了祥云每个有心人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