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姮见她面目狰狞，比她这个当事人还气恼，反而觉得好笑。
“行了，跟他们两个有什么好气的，别动了胎气。”
李琪琪还是闷闷不乐，一直到孕检结束回了病房还是臭着脸的模样，惹得姚建军心里忐忑，小心翼翼弯下腰平视她：“媳妇，怎么了……情况不好？”
李琪琪摇头：“没事，刚才医生说孩子很健康，就是胎儿被喂得有点大，这段时间不要像之前那样吃太多了，适当就好。”
姚建军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抱着她的腰，放低姿态：“那你怎么还不高兴？”
“就是刚才又吐了，心情不好。”李琪琪扯出一抹假笑。
姚建军大老粗一个，见她笑了以为她心情好了，也呵呵跟着憨笑。
姚英看见小两口这样和乐，反而叹气：“也不知道青姮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我年纪越来越大，身体也差了，要是她生得早，我还能帮她带几年，要是不好，到时候就只能他们小俩口自己操心喽。”
“这哪里急得了，万事还需要看缘分。”姚建军安慰她。
李琪琪想起刚才的事情，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语气也冲：“你怕什么，你要是想孙子，也不久了。”
“琪琪，你怎么跟大姨说话的。”姚建军愣了一秒，皱了皱眉，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说点好的。
李琪琪这会儿却死活不愿意开口了，黑着脸往外面去：“我去厕所。”
姚建军担心她出什么事情，亦步亦趋。
姚英被李琪琪骂得发愣，心里犹疑。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杨青姮有了？
她的心脏一时间跳得欢快。
要是真这样就好了！
姚英感觉自己现在浑身充满了力气，恨不得现在就找杨青姮过来问一下。
杨青姮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刚要敲门，门刚好从里面打开了。
程凯看见她，面色一变，掌心紧紧扣住门把：“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不是说你外婆在这里住院，我刚好今天有空，就想着来拜访一下。”杨青姮察觉到他的警惕，心里怪异，扯出一个平和的微笑，眼神好奇朝着里面看过去。
第一次看见程凯这么紧张的样子。
然而程凯堵得严实，她连里面的人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看到。
程凯抿唇：“不用了，我外婆不爱看见外人，你先回去吧。”
这么神秘？
杨青姮也不会自讨没趣，直接把果篮塞进他怀了：“行，那改天我再来，这是我在供销社买的苹果，我尝过了，是甜的，也不硬，老人家能吃，替我向你外婆问好。”
礼貌点头，转身就走。
大门“唰”一下打开了。
程凯抱着果篮一时间腾不开手，只能看着外婆冲了出来，一把抓住杨青姮的手：“之之，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今天工作不忙了吧。”
之之？
胳膊上的触感温热又粗糙，杨青姮愣了几秒，含糊应了一声。
眯眼看向程凯：你搞什么飞机？
程凯被她一个眼神看得心虚，扯了扯她的袖子，眼巴巴看着她，那可怜恳求的模样要是被许林森他们看见了准要惊掉了眼珠子。
杨青姮叹气，拍了拍老太太的手，微微一笑：“是啊，今天工作不忙，我这么久没有来看你，你没有生气吧？”
老太太撇嘴，气恼走进里面去：“我哪里敢生气，你气性这么大，说你两句你下次就不来了，还是人家程期女婿好，比你这个亲女儿来得都勤。”
杨青姮挑眉，老太太说到程期两个字的时候眼神分明是看着程凯的。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讨好一笑，屁颠屁颠凑上去：“哎呀，妈说的没错，都是我的错，罚我给您削一个苹果。”
手脚利落掏出一个苹果，坐在小马扎上动手。
老太太说着生气，但是余光却没忍住朝着这边飘。
“你这手咋就这么废，啊呀……啊呀！刀子斜着来，你削一下果子都要少一圈……”越看越着急，没忍住直接夺过她手里的刀子和苹果。
程凯吓一跳，面色发白，当即要抢回来：“小心……”
杨青姮拦住他，眼睛发亮：“我妈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谁家妈妈跟我家一样好啊。”
彩虹屁张口就来，把老太太哄得一愣一愣的，连连给她削了三个苹果才意犹未尽放下刀来，要不是杨青姮吃撑了，她还能削几个。
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少过，得意抬着下巴：“吃你的吧，贫嘴。”
那得瑟的眼神惹得杨青姮没忍住笑出声来，心情也好了不少，抱着她的腰细细耳语几句。
程凯好久没有看见外婆这么开心的样子了，抓心挠肝凑过去要听她俩说什么悄悄话，被外婆一个眼神吓回去。
杨青姮看着他那傻样差点笑出声来。
等老太太被哄睡着了杨青姮才推开门静悄悄往外面去。
程凯看着杨青姮眼下的乌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你昨晚守夜应该没有睡好，快点回去睡觉吧……哦，今天多谢你了。”
杨青姮哼笑，上下打量他几眼，抬着小下巴：“所以你之前非要找我帮忙就是因为我长得像你妈？一直缠着我也是？”
小心思被摆到明面上来，程凯耳根子刷一下红了，嗫嚅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不是。”
杨青姮却不信，知道他是因为这样才缠着她心里反倒狠狠松了一口气。
待他的态度也随和了几分，双手抱在胸前，身子斜倚在门框上，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笑意：“喂，程凯，今天怎么说我也帮了你的忙，就没点诚意？”
“你要什么谢礼？”程凯警惕，“我告诉你，偷鸡摸狗的事情我可不干。”
杨青姮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不是偷鸡摸狗。”
程凯松了一口气，上次帮她在杨家蹲守好几夜，现在想想都犯困头疼。
“你只需要……”杨青姮红唇微张，缓缓凑近他。
大概相由心生，杨青姮这半年以来面容长得越发成熟了，这会儿嘴角噙着一缕若有似无的笑意，黑亮的头发丝软软地挠在程凯的脖颈，简直就是勾人心魂的桃花妖！
程凯心尖一颤，密密麻麻的电流嘭地在脑海里面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