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连着研烁为公冶韶华带路。
面前是一座阴森可怖的高大山脉,周围围绕着一股黑色的烟气,大门前站着两排穿着青色衣袍的女子监视着。
大祭司拿出令牌,出示给守门的女子看。
为首的女子一看,将右手放置心口处,躬身叫了一声,“大祭司。”随后她轻车熟路的转身对身后的人喊道,“把门打开!”
“是。”
“吱呀……”
一道擎天柱般的大门在她们合力下缓缓打开。
公冶韶华猩红的双目看向大门里侧,脚步沉稳,一步一步向里面走去。
大祭司与研烁则是跟在她身后。
里面很昏暗,公冶韶华看向周围看的有些模糊。
大祭司招了招手,周围的火光顿时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墙壁上有铁链捆住的各种不堪入目的犯人,他们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
在灯光照亮那一瞬间,周围的囚犯纷纷开始挣扎着。
“帝君,我错了,您放了我吧!”
“帝君,求求您了。”
“我是被冤枉的啊,帝君!”
公冶韶华看了那些人一眼,皱了下眉,问道,“那对母子呢!”
大祭司冷眼看了一眼那些哀求的囚犯,扭头轻声说道,“帝君,还要往前走。”
公冶韶华不再停留,干脆利落的朝着最里面的牢房走去。
“吱呀……”
门开了,外面的亮光照射到里面。
那里面的女子被两根铁钩穿透了她左右肋骨,四肢被铁链锁住,脚下是干枯的血迹。
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脸上挂着一道伤疤。
感受到强烈的光,她双目不适应的抿了抿,看到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她嘴角艰难的上扬,嘴里发出几声阴笑,嘲讽道,“全权,我的好养女,你终于来见我了。”
大祭司看到她厌恶至极,她冷眼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在一旁,身后的公冶韶华暴露了出来。
那女子看到一身红衣,一头的白发,她眼中露出惊恐,歪着头打量着她,嘴里惊呼一声,“你没有死!”
这牢中另一边的铁笼里还关着一位男子,他一身的白衣素裹,虽也是披头散发,可比那女子来说,他显然要干净许多。
他身子柔弱,脸色苍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听到自己母亲的惊呼,他涣散的瞳孔终于有了一丝动静,他扭头看向一旁,身子颤颤巍巍的抓着笼子爬起来,眼中带着悔恨。
帝君……
公冶韶华没有开口说话,向着那人的方向慢慢靠近。
那女子歪着头,眯着双目,打量着她。
看清公冶韶华的容貌后,她嘴角嘲讽的一笑,“呵,哈哈!”随后眼神凶狠的看向她,冲她怒吼一声,“她果然已经死了,你不是她,你是她的孽种。”
公冶韶华听后停住了脚步,扭头对着大祭司说道,“看到了吗,即使你将她关在此处,可她依旧知晓外面发生的事。”
大祭司一听,神色一变。
帝君这样说,难道她外面还有眼线?
那女子嘴角因方才的扯动,牵扯到两边被穿透的肋骨,痛的她脸上皱起一团,她挑衅看向公冶韶华,“你很聪明。”
随后她看向大祭司的方向嘲讽一句,“到底是我教出来的,跟我斗,你怕还得练个几年。”
“你……”大祭司被她说的怒火冲天,要不是帝君还在,她岂会容她如此猖狂。
公冶韶华听到她说的“聪明”二字,冷笑一声,向她缓缓靠近,低声说道,“你又可知这聪明二字我又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公冶韶华伸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与她对视,“你可认识晁宸?”接着说道,“你交给他孕珠,让他交给自己的妻子,哄骗她生下孩子。”
那女子看到公冶韶华猩红的双眼中透露出的杀气,她挣扎一下,没挣脱开,有些咬牙切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什么晁宸,我根本不认识他。”
公冶韶华松开了手,转身走了几步,离她只有一米的距离时,她停下了脚步,缓缓说道,“现在的你当然不认识他。”
可前世的时候,他们却是认识的。
公冶韶华捏了捏指尖,问道“听说你们囚禁折磨了我母亲四年。”
那女子一听,得意的笑了几声,嘲讽道,“你母亲就是一身的贱骨头,不管怎样鞭打,她就是不死。”忽然她变得有些惋惜,她开始刺激公冶韶华,“真是可惜了,她不是死在我手里。”
不知何时公冶韶华从衣袖中拿出一根长鞭,转过身来,冰冷的看着那女子。
那女子心底一紧,忐忑的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公冶韶华拿着长鞭,使用内力将长鞭点燃,随后她用力甩向那女子。
“啊!”那女子吃痛的惨叫一声,四肢上的铁链发出碰撞的声音,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嘲讽,继续刺激道,“还是太轻了,你知道当初我是怎么鞭打你母亲的吗?”
果然公冶韶华一听,浑身寒气爆发,发狠的朝着她挥鞭,一下又一下。
“不够,你力气……还是太……小了啊!”
那女子的惨烈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山狱中。
一旁的那男子双手紧张的握住铁笼子,可却没有开口阻止。
研烁听到那皮开肉绽的声音,忍不住别开脸。
公冶韶华每打一下,研烁便忍不住“嘶”的一声,就仿佛那火鞭是打在他身上一般。
大祭司双目红润的看到那女子被火鞭鞭打的每一块肌肤都在出血,就好像当初她亲眼看到小帝君被她鞭打哭喊的模样。
帝君,您看到了吗?
如今的帝君在为您讨回公道。
不知打了多久,公冶韶华才停下手中的鞭子,吩咐一声,“拿一坛酒来,再加一包盐水。”
大祭司转身离开,很快身后跟着一位女子,那女子怀里抱着一坛酒递给公冶韶华,“帝君,酒来了。”
接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包盐递给公冶韶华,“帝君,这是白盐。”
公冶韶华冷厉的吩咐一声,“全部混在一起。”
“是。”那尤人将酒和盐搅拌在一起。
原本有些昏迷的女子听到声音,看向公冶韶华,冲她怒吼,“你杀了我啊!”
“你为何不杀了我!”
公冶韶华抱起酒坛子朝她走去,红唇轻启,“死多简单,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你应该为我母亲忏悔。”
说完她将坛子中的酒从她头顶上倒了下去。
酒水和盐疯狂的啃食着她的皮肤,钻进她的骨髓中,空气中混合着一股血腥,刺激的她惨叫一声,“啊!”
“你杀了我啊”
她甚至开始祈求公冶韶华杀了她。
“帝君,我错了!”
“我不该折磨你,我错了,我该死。”
“帝君……”
公冶韶华将酒水倒完,接着将坛子粗鲁的扔到一旁。
“哐当”一声,坛子四分五裂。
她没有理会她的求死,扭头看一眼一旁笼子中瑟瑟发抖的男子,唇角微微勾起。
说起来她倒是应该感谢他,若他不听从他母亲的安排,她母亲又怎么会和父亲相遇。
又怎么会生下她和哥哥。
随后公冶韶华不再理会,转身信步离开。
那男子被她方才盯着,吓得退后几步。
他以为她会像对母亲那样对他。
大祭司好心情的看了一眼那痛的生不如死的女子,勾了勾唇。
跟在公冶韶华身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