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生被送到医院，几个医生给他做检查，莳阮在旁边寸步不离。
杨洵交完费用过来，手里拿着一沓收据单。
“莳小姐，你要不先去吃点东西吧，我在这里守着，陆总醒来后我再通知你。”
她今天早上出去前就吃了点东西，午饭也没来得及吃。
莳阮闻声转头，双眼空洞洞的，有些红，整个人毫无精神。
随后摇摇头：“不了，我要在这里等阿延出来。”
她现在一心扑在陆延生身上，对其他东西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杨洵心中了然，没再劝她，拿出手机编辑什么。
十几分钟后，陆延生检查完成，被安排到高级单人病房进行查看。
莳阮坐在床边，拿毛巾给他擦脸，他一直睡不安稳，她每碰一下，他都不舒服地想要把脸转过去。
莳阮俯下身，在他耳边说话，声音柔柔的，“阿延乖，别动，我给你擦一下，这样你才会干干净净的。”
她的声音有魔力般，扭动不安的人立刻安分下来，任她帮自己清理。
清理完后，杨洵再次回来，这次手里提了一袋东西。
进门时，他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熟睡的人，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莳小姐，这是刚买的粥，您饿的话可以吃一些。”
他恭恭敬敬。
“谢谢。”莳阮闻声。
她稍稍往后看了一眼，却在看到他身后的人时，顿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莳阮声音很轻，带着惊讶，没想到裴南风会在这里。
裴南风站在杨洵身后，听她提起自己，才稍稍往前站了几遍。
他身上穿着完整的西装，领口整整齐齐，中间是一条深蓝色的领带，垂直向下，没入西装里，手腕上还带着一块表，气宇轩昂。
他朝莳阮点了下头，谦和有礼。
“莳小姐好久不见，我有些事过公司来找杨助理，刚好陆总这边出了些状况，我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他简单解释，然后看了杨洵一眼，杨洵点了点头，“嗯，这些东西是我叫他过来时顺便买的。”
杨洵帮他作证般。
莳阮闻言，扯了一下嘴角，礼貌道谢：“那就先谢谢你了，还有上回的事，也谢谢你。”
上回车祸那次，她本来想亲自过去谢谢他的，没想到问了护士才知道，他一早就走了，没住院。
现在正好，一起感谢他。
“如果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可以随时叫我。”
“不用以后了，现在就可以。”裴南风笑一声。
“嗯?”莳阮却听不懂他的话。
“这回我过来就是为了跟陆总签合同的，他跟我合作了一个项目，已经算是帮了我很大一个忙。”
他解释。
虽然莳阮不懂他们生意场上的事，但是一听是合作，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过莳阮从不干预陆延生在生意上的事。
“那既然是这样，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杨助理来处理就好。”
杨洵适时出声：“嗯，我会按照陆总的吩咐处理。”
“对了，”杨洵突然问道：“莳小姐，这回过来，我其实还有件事想询问一下。”
“什么事?”莳阮疑惑。
“是关于陆总的病情的。”他说到这，放缓了声音：“莳小姐，您今天出去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异样?”莳阮眯眼，越来越听不懂他的意思。
“对，”杨洵举例：“比如感觉有人跟踪之类的。”
莳阮眼睛立刻睁大，清澈透明，十分无辜。
她回忆了一下，最后摇摇头：“没有，很正常。”
莳阮有些不安地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然杨洵也不会这么问她。
杨洵和裴南风对视了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
黑色的，外观很简单，莳阮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是陆延生的手里。
“前一阵子，陆总的病情明明控制得比较好，最近却开始严重起来，我问过他的心理医生，她说这种情况可能是因为受到刺激才引起的。”
“刺激?”莳阮喃喃，一脸迷茫。
“嗯，确实是这样。”
杨洵有条不紊：“这是陆总的手机，我刚刚在走廊上看到的，上面有好几个未知短信，对方发了一些东西过来，可能和这个有关，莳小姐，你可以看一看。”
他把手机递过去给她。
莳阮不明所以地接过手机，第一眼就看到里面的照片。
是她跟林熙坐在咖啡里的场景。
拍摄者很会挑角度，故意斜着拍，只露出林熙笑着的样子，而莳阮则低着头，看起来俨然是有说有笑的样子。
再往上翻，是一些话。
都是跟黎媛有关的，对方把黎媛的死全部归结到陆延生身上，但是被陆延生拉黑。
再点进其他未知号码，也是同样的话术。
“怎么回事？我完全不知道有这种东西，还有关于照片的事，并不是这样的。”
莳阮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