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莳阮先醒，从男人的怀里出来。
陆延生还没醒，睡得很沉。
这两天，陆延生情绪不太稳定，无时无刻都黏着莳阮，还经常做噩梦，半夜醒来时总要找她。
莳阮每次都要哄好久他才肯睡，后面不管怎么哄，他都很难再入睡。
看着他眼底浓浓的乌青，莳阮没办法，只能叫医生开了一点安眠药。
看着还在沉睡的人，莳阮满眼心疼，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然后轻声下床。
她简单吃了点东西，让李叔把她送到公司里。
下车时她微微弯腰，笑道：“李叔，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诶，好。”
跟李叔交代完，莳阮快步进了公司。
半个钟头后，她怀里抱着一摞东西出来，上车。
莳阮拿出手机，编辑短信，给齐澜发过去。
【齐澜老师，打扰了，之前跟您说好的每周末过去练习一天，现在我想改一下，每周过去三次，隔天去，不知道您那边有没有空。】
那边很快回复。
【齐澜：我这边随时有空，你想过来几次都行。】
【齐澜：怎么，之前不是很忙吗？现在怎么突然有时间了?】
【这段时间比较闲，没什么事，想着多去练习练习。】
【齐澜：行，过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让老宋给你留门。】
【好，谢谢老师\/微笑】
莳阮跟齐澜说完，看了眼窗外。
各式各样的车子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莳阮收回目光，手机屏幕还留在微信的界面。
她点开祁思苒的微信，给她发信息，没几分钟，那边直接给她打来视频电话。
莳阮接了，屏幕上瞬间显现出两个人。
祁思苒拿着手机靠在顾凌身上，顾凌随着她，在帮她剥橘子。
莳阮见状，只是小小惊讶了一下，然后很快笑起来。
“思苒姐，你怎么突然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祁思苒张嘴，吃掉递过来的橘子，说道：“打字太麻烦了，而且不好交流，还是直接通话好。”
莳阮想了想：“也是。”
电话那边，祁思苒歪头过去，半个身子出了屏幕。
莳阮没急着叫她，静静等着。
依稀听到那边的交谈声。
几分钟后，祁思苒终于重新回到镜头里。
“我回来了，不好意思，久等了。”祁思苒坐正。
莳阮摇摇头：“思苒姐，你们现在有事啊，有事情的话我晚一点再联系你也行。”
“不用，他只是去厨房弄早餐而已。”
提到这，莳阮才记起来，“思苒姐，你们两个是不是在一起了?”
“嗯，在一起了。”
“太好了，祝贺你思苒姐。”
祁思苒刚刚还大大咧咧的样子，听到她这么一说，脸微微红。
“谢谢你小阮，”她笑，赶忙转移话题：“好了，不聊我的事了，你刚刚说有事找我，是什么事啊?”
她们两个平时虽然也会聊聊天，但是莳阮主动找她，还说有事，那估计没那么简单，所以她才打了电话过来。
见祁思苒开始身体开始坐正，认真起来，莳阮叹息一声，知道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也没隐瞒：“莳阮姐，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我想知道陆延生的外公外婆是怎么发生意外的。”
莳阮十分好奇这些过往。
小时候，她问过陆延生，那棵果树是不是他家的，他说，那是他外公种的。
陆延生的外公外婆，她却从来没有见过。
上一世，陆延生把她保护得太好，什么都没跟她说，她只知道他家里大概情况，知道他没有妈妈，没有外公外婆了，父亲还在，却没见过真人。
所以，她现在想问清楚。
祁思苒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眼里沉思，而后答非所问。
“小阮，是不是阿延出什么事了?”
她皱眉，一语道破。
莳阮惊讶于她的洞察力，本来不太想打扰她的，不过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思苒姐，”她笑得有些勉强：“阿延他现在情绪有些不稳定。”
莳阮低头，嘴角明明带笑，却跟苦着脸没什么两样。
甚至要更难看。
她自己没意识到，祁思苒却看得清清楚楚，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带着电流的声音才从手机传出。
“小阮，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情绪激动还是什么？”
“没有，”莳阮摇摇头，“他最近做梦比较多，有些失眠，喜欢胡思乱想。”
总怕她要走。
尽管莳阮每次都跟他强调，她不会离开，但是一睁眼，他好像又把她的话给忘了，必须要看到她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