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乐哭的楚楚可怜的。
她一贯是明艳美人，突然这么可怜……在座的不由对她说的信了几分。
“这是宫宴，你们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
“莫非是看宋姑娘，出来的少，就想让她多看看笑话，乐呵乐呵？”一个看着威严的夫人穿着诰命服，“闹什么？”
她地位不低。
楚安柔一下脸色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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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后宫空虚。
皇后被周严和镇国公府控制。
缠绵病榻的皇帝，摄政权马上交给太子。
夫人中，也只有楚侯夫人和贵妃有一层表姐妹关系，可以拿牌子进宫。
太子周严和贵妃关系缓和。
清俊冷肃的太子，正是好年华，能在他面前说得上话的楚侯夫人，自然在圈子里成了贵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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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念想过，很多人惦记她的太子妃之位。
可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宫宴上直接找上门。
“宋姑娘，要我是你，我恐怕在这宴席上坐不下去，一早提前离开了。”
看这小姐一眼，宋念念向前一步，拦在周严跟前。
“太子殿下。”她福身，“今晚夜色不错，不如一起走走？”
“嗯？”周严抬头。
他脖颈里隐约有些红。
只是眸光定定的，人身上冷肃的威严更重。
石头原本跟着周严，是周严想在外面透透气……
“可。”薄唇吐出字眼。
周严向前，宋念念立马跟上。
石头他们护着周严，又跟周严错开半步。只这半步，镇国公不知死活的贵女，已经被宋念念远远甩开。
这就是宫廷。
任何事情不用说出口，天堑距离，一个落步，已经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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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客儿应该困了，不知道睡了没有？”
走在宫廷的流觞曲道。
一旁的池水中，清粼粼映出头顶的月。
幽深的宫，周严常常一人穿过这里，这道路狭长，身旁人跟着他，脚步又很轻，很慢。
周严喜欢想着事情，走这条道，不为别的，只为心静。
而今天，跟在他身旁的脚步，突然多了一道。
脚步轻轻，舒缓而不疾不徐。
是女子的，也是带着她独有的存在。
“客儿胆子大，今夜里爆竹声响，他怕是会乐得笑起来。”
”倒是奴儿，要是看不到殿下和我，怕是会闹乳母很久。”
“阿蓁，她一向喜欢些奇怪的，尤其黏你，今夜回去，怕是能看到她含泪入睡的样子。”
宋念念知道周严想听什么。
或许，人在最孤独处，总想要一个牵绊。
这牵绊，她给不了周严，孩子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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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喜欢客儿，喜欢阿奴，更喜欢阿蓁。”
“宋氏，你体会不了那种心情。”
周严是有些醉了。
他转身，眸色有些朦朦胧胧，好像是摇晃的池水和月影。
四目相对——
这时候，该是宋念念趁机拉近和周严距离的时候。
只要她想，有心，有一万种方法可以和周严走近一些。
石头看着也觉得，难得周严今日松动，如果宋念念是聪明人，就该顺势，让周严更疼爱她点，说两句枕边人的软和话。
可宋念念脚下轻轻退了半步。
对石头说，“殿下醉了，去端一些解酒汤来，不然清醒后， 身体该不舒服。”
宋念念做得很自然，周严没看到，但是，一旁的石头和随从们都看到了。
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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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想去那边坐坐吗？”
宋念念看向一旁岔路。
那边，是一处凉亭，环水抱月，看着风景很美。
有周严在，方圆四处的道路，都被侍卫们严密守住。
而正好的是，这边和宫宴隔得不远，只是岸这边和案那边……
宋念念想和周严一起，更想让宫宴的人，看见。
周严，“你想？”
“嗯。”
“那就走。”大手突然攥住宋念念的手。
那大手掌心微凉。
只是被他握着，宋念念忽然感觉到，周严好像离她突然近了。
从衣袍肩间传来的厮磨感，还有呼吸间突然嗅到的一缕古朴皂荚香。
清新沉静，缭绕在她呼吸间，一时间觉得，周严突然攥住的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心……让她想逃避，却被逼出来，无处可避。
宋念念呼吸顿了一瞬，再闻，夜色里，周严身上什么都没，只有规制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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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里，石头让人送来解酒汤，还送了大氅。
周严微凉的体温，在大氅下，很快热了。
他喝解酒汤时，不知为何，手上依然握着宋念念不放。
这，不合规矩！
宋念念看他一眼。
周严也看她。
男人眼眸里不知是什么，但终归，握着她手不放。砰！砰！
时辰到了，宫外炸开朵朵烟火，从远处窸窸窣窣，传来爆竹声响。
烟火开始，周严就得代替皇帝到时城楼上去，代表皇室，祈求一年风调雨顺。
“殿下，时间差不多了。”有内侍上前，低声道。
黑影里的众多侍从，都没什么存在感，就像是宫影森森。
这样的影子，周严身旁很多。
宋念念和客儿、阿蓁、阿奴，身旁都有。
“随孤一起去吧。”
“殿下？？”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