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是这么说，人在这个时代还是要遵守这个时代的规则，中学生，老师最害怕的是男女生谈恋爱，同学们对这个都很敏感。
凡是和男生走得过分近的，都被另眼相看。
顾绍安笑着说：“燕飞，其实，你这么做是害了苏小昭。我们平时怎么都行，但是在学校里还是要注意一点，苏小昭是借读生，闹不巧就被退回。要不，你就说你是苏小昭的表哥？”
燕飞：“不。”
他讨厌“表哥”这个词。
苏小昭没觉得走近一点多么洪水猛兽，平心而论，她好像挺喜欢跟燕飞在一起玩，尽管，他整天笑都不会笑。
尽管，她和史家注定不会善了。
少年完全忽略她在那里瞎思忖，再次说，“上车！”
两束极亮的光照过来，一辆轿车在身边“吱”停下里。
大奔。
车窗摇下，露出史文聪一张温润的脸，看着苏小昭说：“放学了？上车吧！”
苏小昭头说：“我搭燕飞的车回去。”
史文聪说：“你上车，我给你说点事。”
苏小昭摇头：“有事明天说，太晚了，我要先回家。”
史文聪笑着说：“有个事，我想你会感兴趣。鹏城那边传来消息，鹏发银行要发行股票了。”
苏小昭大吃一惊，她认真地看着史文聪，后者五官在路灯下，虽然没有白天看得真切，但是一副极为认真的样子还是看得清楚的。
她站住，没有说话。
按照她前世所了解，鹏发银行的股票公开发行，还有两三年，怎么现在就开始了？
果然时光并不是完全复制，出现了偏差。
史文聪看她不说话，便又问道：“有没有兴趣？快上车，我给你说说。”
苏小昭现在的身份是高一借读生，她懂什么股票？
史文聪指指车，温和地邀请：“上来我给你说说，顺便把你送回家。”
苏小昭点头走过去，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没有理由拒绝这么重要的商业信息。
史文聪打开右边的车门，伸手给她挡住车门框，说：“小心一点。”
又冲燕飞笑了一下：“燕飞，快回家吧，爷爷等着你。我有点事和小昭谈一下，等会把她送回去。”
苏小昭说：“燕飞，你先自己走吧，我坐大少的车走。”
燕飞眯眼看了他们一眼，眼看着苏小昭上了史文聪的车。
他几乎没有任何停留，加大油门，“呜”一声飞驰出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上了车，史文聪也坐在后面，王峰一言不发地开车，老司机很是有眼色，老板的事，不看，不听，不传，不评论。
史文聪身上有一些酒气，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你不嫌弃吧？”
苏小昭知道他晚上有应酬，笑笑说：“没事！你是专门来接我的吗？”
史文聪点点头：“今天你第一天上高中，说好的送你，我没能送你，就想着接你一下。”
苏小昭现在只想他快说说在哪里得到消息，鹏发银行要发行股票。
史文聪看她一副邻家妹妹的单纯模样，心里又有点打鼓。
股票要公开发行，是国家的一个尝试，未来怎么样，大家都在观望。就算是国家领导，也是鸭子蹚水试着来。
他感觉这是个商机。
去年苏小昭偷偷跑东海收购股票，他是知道的，史一和史六已经把苏小昭的行为告诉了他，但是那毕竟是两家单位内部职工尝试，并不具备社会流通性，更像是内部债券。
苏小昭肯定还没赚到钱。
他不在意。
但是鹏发银行不一样。
早在半年前他就得到了消息，但是上层领导和专家一直在论证。
最近突然说鹏发银行要带头试水，但是似乎国家觉得风险太大，并没有批准。
这个事就玄了，国家没批，风险太大了。
今天把消息给苏小昭，也是想看看她的眼光。
他直奔主题：“苏小昭，要不要做股票？”
苏小昭笑了一下，很是难为情地说：“史文聪，我才十六岁，家在岱南，我都搞不清楚什么是股票？你现在说股票，我就想到了我妈藏的那些布票和粮票什么的。”
史文聪笑了一下，便有些失望，她不信任他！
还是她觉得这股票风险很大，根本不想插手？
他温雅地说：“你不知道也正常，毕竟这是国家第一次试水公开发行股票。”
慢慢地给她普及了一下股票相关知识。
苏小昭是个好学生，乖巧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
其实史文聪也不是十分内行，在他26岁的年岁里，这也是第一次接触股票。
史文聪渐渐地失望，一个中学生，还是今天第一天上中学的女生，怎么可能会懂股市！
她买那些市民的股票，大概只是当作债券，倒来倒去，赚一点差价！
他是魔怔了。
沉稳一下心情，就有点不太愿意细讲了，含糊地说：“前些日子，我朋友得到内部消息，鹏发筹备组已经成立，内部准备公募，但是一直没有报批，所以这个消息我知道是知道，也不敢冒险。”
苏小昭知道，鹏城市领导魄力是非常大的，他们要采取“先上车，后补票”，也正是这个准生证没有的缘故，所以股票发行并不顺畅。
“他们现在开始发行了吗？”苏小昭问道。
小姑娘大眼睛眨呀眨的，很是可爱。
“对！现在先发行好像80万股，股价还没有定，据说有可能20元一股。”史文聪说。
苏小昭又是一惊，20元？
这与她熟悉的情况有很大出入。
史文聪坐在她身侧，并不能看到她的表情，在她身上总有一种莫名的疏远和冷漠，柔情似水却独立、倔强。
他试探地征询她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苏小昭摇摇头：“这我可不懂。”
“要是我去认购，你要不要一起投资？”
“我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苏小昭认真地说，“我们家对股票一点儿也不懂，按照你说的，这就和赌博差不多，我妈指定不同意。”
这事，苏妈妈您就多担待，背一下黑锅吧。
史文聪和她离得很近，苏小昭看他忽然有一种怪异的表情，似乎深情地看着挚爱。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往车门那边移动，离他远一点。
史文聪这副深情的样子干嘛？我擦，对我使美男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