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非战场的捷报如雪片般传来,这一年是隆美尔登峰造极的一年。
蓝月收电报收得都手软了。
在东线战场陷入胶着的时刻,隆美尔带领第十五装甲师、第二十一装甲师、第九十轻装师在西线战场大放异彩。
经常以少胜多,打得英法联军吱吱跑。
英法联军根本摸不清隆美尔有多少兵力,隆美尔太善于制造假象了,经常让卡车托着树枝在沙漠里来回穿梭。
腾起大量尘土,喧嚣震天,对面英法联军一看:俺娘嘞,又来了!
飞沙走石,浓烟滚滚,天神下凡啊?
这是猪八戒来搞高翠兰了吧?太气势汹汹了!
掉头就跑,其实隆美尔起初只有100多辆坦克,但他利用沙漠多沙多风的气候特征制造假象,然后迂回穿插、分段包抄,搞得英法联军落荒而逃。
隆美尔来时飞沙走石,去时遮天蔽日,等你回过味儿来,他不见了。
遂称“沙漠之狐”。
这是希特勒一手提拔的悍将,隆美尔并非传统军人家庭出身,他是教师家庭出身,跟传统意义上的普鲁士军人家庭不一样,属于半路出家,身材矮小,力气也不足,在军校时并不受重视。
后来在一战中,崭露头角,战后获得正式编制,得以留在部队中,也是普通家庭出身通过自己努力获得成功的典范。
再后来他撰写了《步兵攻击》一书,获得希特勒的关注,从此希特勒开始提拔他、栽培他,终于在北非战场甩出了这张王炸。
隆美尔具有崇高的人格魅力和卓越的军事素养,打赢了就是打赢了,也不嘚瑟,也不虐待战俘,而是根据《日内瓦公约》优待战俘,你认输了,你服软了,就行了。
这玩意谁还不打败仗啊?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都是军人,服从命令,政治责任不用咱们负,咱们就专职打仗,打完完事。
所以自古以来,经常出现这样的场景:交战双方上一秒还在激战呢,下一秒停火协议来了,双方战士放下枪,越过战壕,紧紧拥抱在一起,共同庆祝,相拥而泣。
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命令,战争的发起人才罪该万死。
所以隆美尔在敌我双方都获得了崇高的名誉。
称赞他是真正的军人。
但有两个家伙不服,一个叫巴顿,一个叫蒙哥马利。
他们忿忿不平:有这么厉害吗?我不信嗫——
待俺杀入北非战场,生擒你这只“沙漠狐狸”。
这一年德国纳粹在波兰发动了惨无人道的犹太人大屠杀,蓝月被调往波兰,督导波兰情报站点对付波兰学生发起的反抗法西斯运动。
德国纳粹铁蹄下,整个欧洲在呻吟,但反抗的烈火从未熄灭。
从巨浪滔天的英吉利海鲜,到麦色金黄的法国戛纳,从广袤的挪威森林,到漫长的伏尔加河,从荷兰的阿姆斯特丹,到希腊的雅典,各种秘密组织建立,他们与盟军保持秘密沟通,时不时地掀起反抗运动,炸铁路、扒电话线、炸弹刺杀,搞得希特勒如坐针毡。
海德里希把蓝月派往波兰,正是因为波兰的学生运动太过剧烈,德国的情报站点已忙不过来了,屡屡出错,丢掉关键信息,导致反抗烈火此起彼伏。
蓝月作为情报战线唯一的外籍少校,以卓越的情报分析能力,很快就稳住了波兰的局势。
她昼夜不歇,穿梭于各个情报战点,督导指导工作。
华沙情报首府,纳粹旗帜飘扬,蓝月作为这里的情报大拿,独享一间超大办公室。
咖啡都不用自己煮,有士兵专门伺候。
蓝月一身戎装,乌发束髻,灰色毛料大衣,银灰色领子滚边,足踏军靴,白皙面孔,英姿飒飒,魅力四射。
她不苟言笑,一心扑在工作上,军中人称“冰美人”。
好像当年在上海赌场时,她就有“冰美人”的称谓,只不过后来被陈三爷融化了,现在又冰冻上了,零下5摄氏度。
“少校,该去巡查了,车已备好!”一个德国小兵立正报告。
蓝月放下手中的咖啡,戴上贝雷帽,披上大衣:“出发!”
两人下楼,楼道内低等军衔的军官和士兵都驻足、立正,齐刷刷向蓝月行纳粹军礼。
蓝月飒气回礼,大踏步下楼。
小兵开车,蓝月坐在副驾驶,驶往各个特务驻扎站点。
首府华沙三分之一的建筑都被摧毁,驶出市中心那一块,周围就是残垣断壁。
蓝月打量着周围被战火摧毁的建筑,面无表情。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突然蓝月一抬手:“停车。”
小兵一愣:“少校,干啥?”
蓝月说道:“我去上个厕所,咖啡喝多了。”
“是!”
小兵停车,快步跑到车右侧,为蓝月打开车门。
蓝月下车,紧了紧大衣领子,步入一片废墟内。
小兵持枪站在车旁,静候蓝月归来。
蓝月是个讲究人,贵为军官,得找个僻静地儿。
她迈过倒塌的房屋,踩过一片瓦砾,来到一栋被炸弹炸得歪歪斜斜的大楼内。
四下打量一番,摘掉帽子,脱掉大衣,挂在了旁边的一个横梁上。
刚解开腰带,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簌簌的声响,她极度警觉,噌地拔出腰间配枪,一转身对准身后:“谁?!”
对方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