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气入侵？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有领主发出质疑。
白面具鬼闻言，轻抬起一只手，摸了一下面具，它的面具上就出现了几个人类的长相。
“从这几个人嘴里知道的，他们是混进来的人类，听说，他们那边的世界，厉鬼实力增强了。”
它的白色手套在上面再次摸一下，上面的图案又变回了笑脸。
“说是引起了大乱子，好多人被拉去进行了一场游戏，最少死了百人，有个有权有势的少爷也在梦里死了，他们那边的人正在召集御气者寻找是哪只鬼做的好事，乱成一团了。”
“有趣的是，那些可能被鬼抓走的人，都忘记了经历了什么，只隐约记得是个直播间，甚至有人说自己变成了鹅，险些被人吃掉，都是一些没办法提供线索的模糊记忆。”
“我本来想问出更多细节，但他们太不配合了，不小心玩死了。”
说这些话时，看不清白面具鬼脸上的真实表情，但它的语气中充满了轻蔑和高高在上。
似乎觉得死掉的那些人太不懂事。
说完，它寻求领主们的意见。
“我还是太难知道细节了，就想着也许博学多才的各位领主大人能知道更详细的信息。”
然而，和白面具鬼的在意不一样。
其它领主对此表现得无感。
“世界被鬼气入侵而已，少见多怪，鬼气这种东西只会变多，不会被消耗，溢出来的流入其它世界也是常态。”
“我们身为领主，为何要在意一个不起眼的世界？”
“被鬼怪杀死只能证明那个世界的人类还是太弱小了，在规则的制约下还找不到活路，到了我们这儿也只能进人畜街。”
“比起无聊的鬼杀人问题，我倒是更在意另一个问题，那个被鬼气入侵的世界里，似乎有不少人得到了零号鬼体的碎片。”
“的确，多得可疑了，按照常理来讲，一个世界有两片碎片都算幸运的，他们为什么能得到这么多？”
“难道是因为那边被选中的人更多？”
“之前的人类领主也是那个世界的人吧，莫不是那世界有什么吸引零号鬼体过去的东西。”
“可惜我们被困在这儿了，如果可以前往那个世界一趟，说不准能有收获。”
领主们讨论起来，不一会儿，话题就偏离了白面具鬼的主题。
听着它们开始讨论零号鬼体对世界的某种倾向疑问，白面具鬼也加入其中。
“各位，难道曾经没有出现过许多碎片出现在一个世界的情况？”
某位离它较近的领主道：
“据我所知，应该是没有的。”
旁边的领主反驳：“谁知道是不是呢，更早或许出现过，但领主换得很快，我们并不经常聚会，很多信息是不会共享的。”
闻此言，白面具鬼趁机问：
“为什么不多开会？我们鬼怪齐心协力，说不准就能集齐碎片了，也不至于到现在也不清楚碎片的来源。”
“愚蠢！只有人类才喜欢成群结队，强大的鬼怪就应该独行。”由黑色鬼气形成的人形厉声呵斥。
“你邀请我们的目的，如果是为了和人类一样获得信息，那我告诉你，你之后的每一场邀请我都将拒绝，也不会再接收你的传信。”
这次聚会，并不是所有领主都来了。
愿意来的鬼怪，是觉得这个体验很新奇，想过来看看敢召集它们的鬼长什么样子。
只是这样而已，它们对聚会没有任何向往，也可以说，它们很讨厌聚会。
之前，哪怕是算计如何杀死那位人类领主，它们也只是找自己手下去想办法，不会亲自前往。
越强大的鬼怪越孤僻，这是一直以来的传统。
任何鬼怪都不打算推翻这个传统。
“……”白面具鬼沉默。
它安静几秒后，说：
“各位认为我们和人类的区别是什么？如果连基本的信息也无法获取，维持这样的傲慢有什么意义？”
刚说完，就有领主离席。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环筱身边的位置空了一半。
原本坐在环筱右后方不远处的鬼怪领主也打算撤了，在离开前，它对环筱说：
“你也快走吧，这个新来的领主似乎脑子不太好，净想些无法理解的事。”
环筱对它摆手：“你走吧，我再看看。”
“……你要留下来？”
本打算离开的鬼又回来了，坐回位置，它那双红色的瞳孔流转着黑气，“看来你是发现了什么，那我也不走了。”
“？”
环筱很想把问号甩它脑门上。
她留下来只是想看到最后，怎么这只鬼就硬是给她贴了张‘敏锐’的标签？
她留下来，只是因为白面具鬼的肢体语言很有意思，想再看看而已。
小岛上方的座椅空了很多。
在白面具鬼说出那番‘胡言乱语’后，许多鬼领主都离开了。
或许是没想到自己的问题会被如此排斥，白面具鬼的身形一僵。
虽然看不到它的脸，但不难想象，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鬼怪们都走了，留下来的也对它爱搭不理。
一开始制造的震慑表演就像是个笑话。
事实告诉它，只要观众不捧场，它的表演再精彩，也只是一只鬼的独角戏，无鬼观看。
也许是慌了，白面具鬼不再那么淡定。
它的目光在领主观众席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环筱身上，它对环筱的印象很深刻。
毕竟是刚开场被它质疑身份的领主。
白面具鬼平复了情绪，面具下的眼睛看着环筱，说道：
“这位领主，我们来聊一聊天吧。”
“和我？你确定吗。”
环筱望着它，知道这只鬼的心已经乱了。
它明显是看出了在场的领主都对这场聚会的内容不感兴趣，所以把她当成了救命稻草。
很可惜，她这个伪装成鬼怪的人类领主，注定是给不了白面具鬼想要的反应。
但她还是很善良地同意了。
“如果你想和我聊天，现在可以开始了。”
得到了允许，白面具鬼面具上的笑脸弧度变大，动作优雅地弯腰道：
“您真是位大度的领主，我之前那般怀疑，您也没有生气，很高兴我有这个荣幸与您对话，我将会认真地发表我的观点。”
“当然，你说的很对。”
环筱笑眯眯地看着它。
看一看她眼前的这只鬼，直到现在也维持着人类似的对话，完全与其它领主不同。
她倒要听听，它能够说些什么。
以及，下面小岛里关着的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