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衎进了手术室，慕祎坐在外面等。
只是一个外科小手术，危险性很小，时间也不长。不到两个小时，顾衎就出来了。
顾衎被安排进了一间两床的病房里。他穿着病号服，头发搭了在额前。面容惨白，精神状态看着不太好。
手术室是局部麻醉，所以现在顾衎还清醒着，手背还输着液。
“病人家属过来一下，”护士走进病房，对慕祎说，“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急性盲肠炎手术不例外，你作为家属要密切观察患者的身体变化，比如心跳呼吸情况以及血压变化，发生任何异常，及时告知医生。 ”
“好。”慕祎打开手机备忘录，认真地记注意事项。
“饮食上应格外注意，先不要进食，因为术后胃肠的蠕动能力会受压制，术后第2天可以吃一些流质或者半流质食物，比如粥类米汤等。一周之后可以恢复正常饮食，但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建议多吃蔬菜水果，比如香蕉、猕猴桃、苹果等，补充身体所需要的营养元素。
还要注意伤口的保护，患者做手术后一周之内不要洗澡，避免伤口碰到水引起感染。可以适当的用湿毛巾擦洗身子。”
“好，谢谢护士。”慕祎感谢道。
“对了，由于疫情的原因，家属不能在这里陪床，医院会配护工。但今天时间已经很晚了，家属先陪床照顾，明天一早护工就会来，到时候你再和护工交接一下。”
“好的。”慕祎送走了护士，又去租了一个陪护椅。顺便买了双份洗漱用品。
回到病房的时候，顾衎正在看手机，好像在给什么人发消息。
看到去而复返的人，顾衎眼神一亮：“你没走？”
“嗯，护工明天早上到，今天晚上我来陪护。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说就行。”慕祎边说边把陪护椅打开。
又从袋子里拿出牙膏牙刷：“我先去洗漱一下。”
顾衎：“好，去吧。”
洗漱完，慕祎坐在陪护椅上。
狭小的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室内安静的过分，显得空荡又寂寞。
顾衎平卧在床上。喉结滚动了下，好像要说些什么，但不好意思开口。
最终顾衎还是没忍住，“那个，我想擦下脸，你可以帮我打湿一下毛巾吗？”
“哦。好的 。”慕祎从袋子里拿出毛巾，到淋浴间用热水洗了一下。
随后便回到病房里，走到顾衎身边。
“那个，顾总，”慕祎犹豫了一下，“我给你擦脸吧。”
“不用。”顾衎并没有打算让她来，“拿过来，我自己擦就可以。”
“还是我来吧，”慕祎语气强硬，“要是再扯到伤口，又得多住几天院。”
顾衎顿了几秒，薄唇微勾，“那就麻烦慕慕了。”
慕祎把毛巾折小了些，毛巾轻轻的从他的额头往下划。快划到眼睛时，顾衎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慕祎洗漱的时候摘下了隐形眼镜。现在有些看不清，身子往前倾了倾。
随后，温热的毛巾又挪到了鼻梁，再到脸颊和下巴。
顾衎睁开了眼。
视线与近在咫尺的慕祎目光撞上。
素颜的她，皮肤白皙，眼睛清澈明亮，双眼皮的褶皱很明显，睫毛又黑又长。
时间定格了几秒。
“擦好了。”慕祎收回了目光，“我去洗一下毛巾。”
再次回到病房，慕祎在陪护椅上躺下，小声说：“护士说你得平躺六个小时，十二个小时以后才能下床。”
顾衎认真听着，并应了一声：“嗯。”
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传来了匀称的呼吸声。
顾看勾了勾嘴角，也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