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仙佛:我以法身镇人间

戏水鱼

首页 >> 诡异仙佛:我以法身镇人间 >> 诡异仙佛:我以法身镇人间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虚空塔 王爷每日一问,小妾今天宅斗了吗 直播算命太准,被全网警察关注了 穿到八零家属院:撩的兵王心尖颤 军嫂重生,夺回千亿空间去随军 穿越六零,随军海岛养崽崽 六零真千金遭全家厌弃后被国家宠 渣男嫌我不能生?嫁少帅好孕不断 穿成作精老太,别人逃荒我开荒 双重生之错失贤妻 
诡异仙佛:我以法身镇人间 戏水鱼 - 诡异仙佛:我以法身镇人间全文阅读 - 诡异仙佛:我以法身镇人间txt下载 - 诡异仙佛:我以法身镇人间最新章节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

第1987章 渡苦尊者

上一章书 页下一章阅读记录

游神石狮面对陈默的问题,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自己所知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它的灵体在月光下微微波动,声音带着敬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凄惶。

“回上仙,草庙村往东百里,便是天阳城,乃大禹国九大州城之一,人口百万,繁华无比。”

石狮的语调带着乡野小神对州城巨邑的本能向往与畏惧,“大禹国疆域辽阔,东西南北纵横数万里,修行势力盘根错节,如同老树之根,深扎于山河大地之间。但公认最强的,如同日月悬空,有两家。”

它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些遥远而威严的名号:“其一是神道门,专修信仰之道,门人弟子被称为‘正神’,据说他们掌握着沟通天地、册封神灵的权柄,神秘莫测,能借众生信仰之力施展无边神通,呼风唤雨,断人生死。”

“其二则是武神宗,走的是一力破万法、锤炼肉身、开发自身潜能的体修路子,门中弟子个个气血如龙,力能扛鼎,据说修炼到高深境界,肉身堪比远古神兵,拳碎山岳,脚裂大地。”

谈到修行境界,石狮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虚幻的身躯都凝实了几分,这可是关乎它自身道途乃至存亡的根本:“神道门的修行,据小妖所知,大致分为五境。”

“一境‘信众’,算是入门,能初步感应并吸纳微薄信仰,强身健体,些许延年。”“二境‘启明’,灵识大开,可显化灵体,脱离本体束缚,游走一方,如小妖这般,能托梦、能显些小神通护佑村寨。”

“三境‘立道’,能在一定范围内建立属于自己的稳定道域,影响力大增,在道域内,言出法随,威能远超启明。”

“四境‘掌域’,据说能掌控一方地域的信仰流转,洞察治下生灵心念,生杀予夺,近乎一方主宰。”

“五境‘超脱’……那就只是虚无缥缈的传说了,小妖修为低微,连想象都无法企及,不知具体是何等光景。”

它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与万般无奈,道:“像小妖这样的野游神,虽也遵循此道,但根脚不正,多是山石草木、古器旧物偶然得了一丝天地灵性,又受漫长岁月香火熏陶而成,如同野草滋生,不被神道门认可,只能算是‘游神’,地位低下,算不得‘正神’。那些正神瞧我们不起,视我们为窃取香火的贼子,动辄打杀或是收服为仆役。”

石狮接着说道,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的畏惧:“在天阳城范围内,最强的游神……不,或许应该称其为‘尊者’,乃是坐镇天阳城主祠的‘渡苦尊者’。据说他已臻至掌域境巅峰,是天阳城乃至周边数百里内所有游神、精怪乃至部分弱小修士的共主。”

“小妖……小妖每月的初一、十五,都必须前往天阳城外三十里的一处荒僻山坳,向他派出的巡游使者进献香火……”

“进献香火?如何进献?”陈默捕捉到这个细节,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让石狮无法回避的穿透力。

石狮的灵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仿佛回忆起了那些充满屈辱和恐惧的时刻:“就是……就是将平日里从村民虔诚祷告中收集来的、最为精纯的本源信仰之力,耗费心神凝聚成‘香火珠’,上供给渡苦尊者。”

“他麾下有专门的巡游使者负责收取,那些使者个个气息强横,至少也是立道境。若数量不足,或者纯度不够,轻则厉声呵斥,以灵鞭抽打,重则削减辖地,甚至……甚至有被剥夺灵识、打回原形,多年苦修化为乌有的风险。”

它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苦涩,“草庙村贫瘠,信徒心念杂乱,凝聚一颗合格的香火珠已是不易,往往要耗费小妖大半月的积累……”

陈默目光微动:“如此一来,他坐享其成,汇聚各方香火,力量岂不是越来越强?而你们则日渐衰弱,难有寸进。”

“是……正是如此!”

石狮低声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道:“所以渡苦尊者的势力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我们这些下面的小游神,日子也越来越难过。收取的香火,大半都要上供,自身修行艰难,如同龟爬,还要时刻担心无法完成份额,朝不保夕……许多根基浅薄的同道,早已灵性泯灭,重归蒙昧了。”

它忽然猛地抬起头,虚幻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近乎绝望的决绝,整个灵体彻底匍匐在地,对着陈默连连叩首,声音带着哀求和一丝孤注一掷的激动:

“上仙!上仙神通广大,法力无边,连那凶悍绝伦、几乎要化蛟的妖蟒都能轻易斩杀!小妖……小妖受够了这种被层层盘剥、仰人鼻息、朝不保夕的日子!不仅仅是小妖,周遭百里,像小妖这样的游神、土地、精怪,大多都苦渡苦尊者久矣!只是敢怒不敢言!求上仙慈悲,念在我等修行不易,为我等做主,推翻那渡苦尊者!小妖愿奉上仙为主,永世追随!”

陈默看着脚下叩拜不止、灵光紊乱的石狮,神色平静如同古井深潭,没有丝毫波澜。

他初来乍到,对此界局势了解尚浅,这石狮子的一面之词,其中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多少是借刀杀人的心思,尚需斟酌。

那渡苦尊者能成为一方共主,令众多游神俯首,必然有其过人手段和深厚根基,贸然树此强敌,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他追求的是大道超脱,复苏此界的飞升台,而不是在此界称尊做祖。

他缓缓摇头,声音淡然道:“我途经此地,尚有要事在身,无意介入尔等纷争。香火神道,自有其规则运转。”

石狮闻言,身上那点因激动而凝聚的光晕瞬间黯淡了下去,如同风中残烛,整个灵体都仿佛缩小了一圈,充满了巨大的失落和绝望。

它趴伏在地上,不再言语,只是微微颤抖着,仿佛看到了未来依旧黯淡无光的前路。

陈默看了它一眼,略一沉吟。

此狮虽有小算盘,但提供信息确有其功,且其处境也确有可怜之处。他开口道:“念你提供信息之功,我予你一个承诺。若你将来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可于心中诚心默念我名‘昊天’,我或可心生感应,现身助你一次。但机会仅此一次,慎用。”

说完,他不等石狮回应,身形已然化作一道淡淡的青影,如同融入夜风之中,沿着村外那条蜿蜒通往东方的小径,飘然远去。

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下。

石狮呆呆地抬起头,望着陈默消失的方向,口中喃喃重复着那个仿佛蕴含着某种至高意志的名字:“昊天……昊天……”

他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火苗,但随即又被更大的忧虑和不确定笼罩。

一次机会……面对势力盘根错节的渡苦尊者,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它望着寂寥的村落和远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

离开草庙村,陈默并未急于施展神通缩地成寸,而是选择徒步而行,一步一个脚印,踏在略显泥泞的土路上。

他需要更深入地感受此界的天地法则,观察风土人情,慢慢适应那无处不在的、如同深海暗流般的规则压制。

百里路程,对他而言不算什么,正好借此梳理所得信息,将自身力量调整到与此界更为契合的状态。

行走在山野之间,但见阡陌纵横,村落散布,大多与草庙村相似,贫瘠而封闭。时值初夏,田里秧苗稀疏,不少村民面有菜色,衣衫褴褛,对于他这个外来的陌生行人,大多投以好奇、警惕,甚至略带麻木的目光。

偶尔有孩童想靠近,也被大人紧张地拉回。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滞的、缺乏生气的感觉。

行了约莫大半日,日头渐渐偏西,橘红色的光芒洒满大地。

前方出现一个规模稍大些的镇子,炊烟袅袅,人声也嘈杂了些。路边的界碑上,刻着“太平镇”三个斑驳的大字。

刚踏入镇口不远,石板路还带着白日的余温,一个穿着邋遢、满身酒气、眼神浑浊的懒汉,便晃晃悠悠地凑了过来。

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衣衫不整、流里流气的混混。

三人成犄角之势,将陈默围在中间,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敲诈勒索的勾当。

“喂,外乡人,看着面生啊?”

为首的懒汉歪着脑袋,斜眼打量着陈默,见他衣着普通,风尘仆仆,身上也不见什么贵重行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哥几个最近手头紧,借点银子花花?算是给爷几个孝敬点酒钱!”

陈默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扫过三人,如同看路边顽石,淡淡道:“没有。”

“没有?”

懒汉把脸一沉,三角眼中凶光一闪,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就想去抓陈默的衣领,“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不给你松松筋骨,你是不知道这太平镇谁说了算!”

他显然会些粗浅的拳脚功夫,这一抓带着点风声,五指微屈,隐含扣拿之意,寻常百姓定然躲不过,只怕立刻就要被制住,乖乖交出钱财。

陈默甚至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在那只手即将碰到他衣襟时,随意地一拂袖袍,动作轻描淡写,如同驱赶蚊蝇。

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沛然之力传来,那懒汉只觉得手腕处如同被烧红的铁钳烫了一下,剧痛伴随着麻痹感瞬间传遍半身。

而后整个人如同被高速奔跑的牛犊结结实实撞到,惊呼一声,踉跄着向后跌退七八步,最终一屁股重重坐倒在地,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另外两个混混见状,吓了一跳,但平日里的凶悍让他们色厉内荏地吼叫着,一左一右挥拳冲了上来,架势倒是唬人。

陈默依旧是轻描淡写地挥手,袍袖拂动间,两人便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与地上的懒汉滚作一团,痛呼不已,半晌爬不起来。

“你……你敢动手?!”

懒汉挣扎着爬起来,揉着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臂,又惊又怒,指着陈默骂道,“好小子!有种你别跑!敢在太平镇撒野,你等着!老子这就去请游神老爷来收拾你!”

他知道碰上了硬茬子,自己三人绝非对手,撂下狠话,也顾不得同伴,连滚带爬地跑了,背影狼狈不堪,只留下地上两个还在呻吟的混混。

陈默摇了摇头,并未将这等蝼蚁般的挑衅放在心上,甚至连他们的威胁都懒得理会,继续迈步向前。

他打算穿过太平镇,寻个僻静处稍作休整。

然而那懒汉显然不肯罢休,平日在这小镇作威作福惯了,何曾吃过这等大亏。

他一路跑回镇子,眼珠一转,并未回家,而是直接溜进了镇子中心那座香火还算旺盛的祠堂。

祠堂里供奉的并非祖先牌位,而是一柄被供奉在香案最高处、剑身布满暗红色锈迹的铁剑。

案上香烟缭绕,供品倒也齐全。

这铁剑是太平镇下属的合阳村的游神,据说是百年前一位神道门高人途经此地,与妖魔交战时不慎遗落在此的法剑。

法剑日久通灵,受了合阳村及周边百姓的香火祭祀,渐渐成了庇佑一方的游神,被称为“法剑游神”,性子颇为冷峻刚直,但也因此易受挑拨。

懒汉偷偷摸摸地从供桌上取了三炷品质最好的线香,手脚麻利地点燃,插在铁剑前的香炉里,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声音凄惨,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

“游神大人!您可要为您最忠实的信徒做主啊!”

“刚才来个外乡人,凶神恶煞,不仅抢了我辛苦攒下准备给您添香油的钱,还把我狠狠打了一顿!您看我这胳膊,都快断了!我报出您的名号,说我是受您庇护的子民,您猜他怎么着?”

“他……他呸了一口,说您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块锈铁疙瘩,给他垫脚都嫌硌得慌!说您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连自己的剑都保不住,也配称神?他根本不怕您!您要是有种,就去找他啊!”

“我看他也就是嘴硬,在游神大人您的神威面前,肯定屁滚尿流!”

懒汉添油加醋,极尽挑拨之能事,将陈默形容成一个十恶不赦、并且极度蔑视法剑游神的狂徒。

香火烟气袅袅,被那生锈铁剑如同长鲸吸水般缓缓吸收。

片刻后,铁剑微微震颤,发出一阵低沉而充满肃杀之气的嗡鸣,剑身上的锈迹仿佛都活了过来,流转着暗红的光泽。

一道略显凌厉、带着金属质感的虚幻身影自剑身上浮现而出,逐渐凝实。

这是一个身着古朴劲装,面容冷峻,眼神如剑锋般锐利的中年男子形象,正是合阳村的游神——法剑游神。

他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剑气,将祠堂内的空气都切割得发出细微的嘶鸣。

“何人如此狂妄?!安敢辱我?!”法剑游神声音冰冷,如同金铁交击,带着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

他性子本就偏激高傲,秉承剑之锐利,最受不得激将,尤其是被一个“凡人”如此轻视侮辱,简直是对他神格的最大亵渎!

“就……就是一个穿青衣服的年轻人,看着二十出头,瘦瘦高高的,往镇子东头去了!这会儿估计还没走远!”

懒汉连忙指着方向,心中窃喜,暗道这下那小子死定了。

“哼!无知小辈,自寻死路!”法剑游神眼中寒光一闪,如同利剑出鞘,灵体化作一道凌厉无匹的银色剑光,嗖地一声便冲出祠堂,撕裂空气,朝着懒汉所指的方向疾追而去,速度快得惊人,凡人肉眼几乎难以捕捉。

懒汉看着游神离去带起的劲风,得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着陈默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浓痰:“呸!让你横!敢打老子,看游神大人不把你大卸八块!真当老子是好惹的?”

……

陈默刚走出太平镇不过数里,来到一处相对僻静、两侧有矮山灌木的山道,便心有所感,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只见一道凌厉的银色剑光破空而来,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在他面前十丈处骤然停下,剑光敛去,显化出法剑游神那冷峻而充满杀意的身影。

强大的灵压弥漫开来,令周围的虫鸣都瞬间消失。

“兀那小子!就是你口出狂言,辱骂本神?!”法剑游神目光如电,死死锁定陈默,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他感应到陈默身上气息内敛,并不算特别,更是笃定了懒汉的说辞,心中怒意如同浇了油的烈火,熊熊燃烧。

陈默眉头微皱,看着这突如其来、杀气腾腾的游神,平静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何来辱骂之说?阁下是否受人蒙蔽?”

“还敢狡辩!受死!”

法剑游神根本不给解释的机会,或者说他高傲的心性根本不屑于去听一个“凡人”的解释,只觉得被对方顶撞更是奇耻大辱。

他并指如剑,虚空中顿时凝聚出数十道寒光闪闪、凝若实质的剑气,每一道都蕴含着斩金断铁的锋锐,如同疾风暴雨般朝着陈默周身要害激射而去!

剑气破空,发出嗤嗤声响,将地面划出道道浅坑。

这法剑游神的实力,确实比草庙村的石狮强上一大截,已然稳固在立道境,相当于三境修士中的好手,剑气凝练,攻势凌厉狠辣,远非那依靠本能和肉身战斗的妖蟒可比。

剑招之间,隐隐带着一套精妙的剑法路数。

陈默心中了然,看来此界的游神,因本体、传承、香火多寡的不同,实力差距也是极大。

他不敢怠慢,但也没有动用超出此界限制的绝对力量。

身形如风中柳絮,又如鬼魅幻影,在漫天交织的凌厉剑气中穿梭自如,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以毫厘之差避开攻击,同时并指连点,一道道凝练的指风精准地击打在剑气的力量节点或薄弱之处,将其一一震散、崩解。

“铛铛铛铛!”

“嗤—嗤—”

密集的金铁交鸣之声和剑气溃散的撕裂声在山道间回荡不休,四散的劲气将周围的灌木枝叶削断无数,地面更是布满纵横交错的剑痕。

法剑游神越打越是心惊,对方的身法诡异莫测,对力量的运用更是妙到毫巅,看似险象环生,实则从容不迫,仿佛闲庭信步。

他久攻不下,心中焦躁,怒意更盛,猛地一声长啸,灵体与后方祠堂中的本体锈剑产生强烈共鸣!

嗡~!

一道更加庞大、凝若实质、散发着破灭气息的暗红色巨剑虚影在他头顶浮现,剑锋直指苍穹,随即携带着开山裂石、斩断江河之威,朝着陈默当头悍然斩下!

剑未至,那股沉重的压力已然让陈默脚下的地面微微下陷。

这一击,已然动用了他的本源之力,誓要将这“狂妄之徒”一举诛灭!

陈默眼神微凝,体内那源自本源、虽受压制却本质极高的炁源之力加速流转。

他不再一味闪避,右拳缓缓紧握,拳锋之上混沌色光芒内敛,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之初的原始力量,一步踏前,地面微震,简单直接却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霸道气势,一拳迎向那斩落的、仿佛能摧毁一切的巨剑虚影!

“轰隆——!!!”

拳剑相交,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整个山道都在颤抖!

那暗红色的巨剑虚影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如同金属扭曲断裂般的刺耳哀鸣。

剑身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随即在陈默那蕴含崩灭之力的拳劲下,轰然崩碎,化为漫天红黑交织的光点,四散湮灭。

法剑游神如遭雷击,灵体一阵剧烈晃动,变得透明虚幻了几分,气息瞬间萎靡下去,显然受了不轻的反噬。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默,瞳孔骤缩,对方竟然仅凭肉身拳头,就硬生生击碎了他凝聚本源、足以斩杀同阶的一击?

这……这简直是怪物!

就在他心神剧震,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陈默身形一晃,如同瞬移般已出现在法剑游神面前,指尖一点混沌光芒吞吐不定,散发出令其灵识核心都为之颤栗的湮灭气息,点向其眉心之处。

法剑游神感受到那指尖蕴含的、足以让他百年修行、一点灵识彻底湮灭归墟的恐怖力量,顿时僵在原地,浑身冰冷,不敢有丝毫动弹,脸上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不甘,以及一丝深切的绝望。

他引以为傲的剑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陈默收回手指,负手而立,淡淡地看着他,眼神深邃如同星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一见面就下杀手?究竟是何人指使?”

法剑游神脸色变幻不定,青红交加,从对方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和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语气中,他感觉到事情可能真的并非如那懒汉所说。

对方有如此实力,若真想辱他,何须背后口舌?

直接打上门来便是。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骇与翻腾的气血,将懒汉的告状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

陈默听完,不禁失笑,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嘲弄:“我途经此地,只是教训了一个试图勒索我的地痞无赖,何曾说过那些话语?你修行不易,却偏听偏信,被小人当枪使,险些铸成大错,断送自家道途。”

法剑游神也不是蠢笨之辈,此刻冷静下来,仔细回想陈默方才那举重若轻的战斗风格、精妙入微的力量掌控以及此刻这份渊渟岳峙的气度,确实不像是会口出那般粗鄙污言秽语之人。

再想到那懒汉平日在村里的卑劣品行和方才告状时那闪烁的眼神,顿时明白自己是被当枪使了!

一股被愚弄、戏耍的怒火瞬间冲垮了之前的傲气,让他感到无比的羞愧和愤懑。

他脸色涨红,咬牙道:“是在下鲁莽昏聩,偏听小人谗言,冒犯了阁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在下绝无怨言!”

他倒也光棍,败就是败了,错就是错了,剑者宁折不弯。

陈默看着他这副模样,倒是高看了一眼,此神虽傲且直,却非奸恶之徒,他淡淡道:“既然是个误会,说开便罢。你修行至今亦属不易,望你日后明辨是非,莫再被小人利用,平白结下仇怨。你走吧。”

法剑游神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不杀我?”

他本以为即便不死,也难免被重创,修为大损。

“我为何要杀你?”

陈默反问,语气平和,“只因你听信谗言对我出手?若如此,世间恩怨何时能了?修行路上,谁无迷障?望你好自为之。”

法剑游神深深地看着陈默,似乎要将他这份气度和容貌牢牢刻印在灵识深处。

良久,他抱拳躬身,行了一个极为郑重的大礼,沉声道:“阁下胸怀,如海如山,在下……心服口服!今日不杀之恩,与当头棒喝之情,在下铭记五内!他日若有缘,定当报答!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姓名不过代号,不足挂齿。”

陈默摆了摆手,转身继续前行,青衫在晚风中微微飘动,“前路漫漫,各自珍重……叫我昊天就行!”

“?”

法剑游神愣了愣神,看着陈默远去的背影消失在暮色山道尽头,目光复杂无比,震惊、羞愧、感激、敬佩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灵体消散,化作剑光返回祠堂本体去了。

经此一败,他心中那点因修为进展而滋生出的骄狂之气,倒是被打磨去了不少。

……

很快,法剑游神便怒气冲冲地找到那个还在祠堂附近得意洋洋等着好消息的懒汉。

懒汉见游神回来,且灵光似乎有些黯淡,心中咯噔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凑上去,谄媚地问道:“游神大人,怎么样?那小子是不是被您大卸八块,神魂俱灭了?”

法剑游神冷哼一声,懒得跟他废话,心中怒火升腾,直接施展神通,一股无形的剑气力量卷起懒汉,在他杀猪般惊恐的尖叫声中,将他直接倒吊在了合阳村口那棵老槐树最显眼、最粗壮的枝干上。

同时,地面上灵光闪烁,剑气刻画出数行清晰刺目的大字:

“此獠张二狗,居心叵测,挑拨离间,诬陷良善,企图借刀杀人,罪大恶极!吊示三日,以儆效尤!凡我合阳村民,当明辨是非,勿效此卑劣行径!”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村民收工回家的时候,看到被倒吊在树上、吓得屎尿齐流、不断哀求的张二狗,以及地上那剑气森然的大字,顿时围拢了过来。

他们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平日里受够这懒汉欺压、偷鸡摸狗的村民,更是忍不住捡起地上的土块石子朝他扔去,骂声不绝于耳。

张二狗被吊在半空,头晕眼花,又羞又怒,更多的是肠子都悔青了的恐惧。

早知道那青衣人连游神大人都能打败,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招惹啊!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别打了……”

“哎哟!”

……

与此同时。

经此一事,陈默继续东行,心态愈发平和。

他隐隐感觉到,在这种压制环境下,收敛力量,以相对“平凡”的方式行走、经历,体悟红尘百态,应对各种挑战,似乎对适应此界规则、锤炼自身对力量的精微掌控力,有着某种潜微妙的好处。

这并非闭关苦修所能获得。

又行了一段路,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一弯新月挂上枝头,洒下清辉。

前方路边出现一个简陋的茶棚,此刻已经收摊,只有一个看起来脏兮兮、散发着浓郁酒气和岁月痕迹的粗陶酒坛,被随意地放在茶棚外的一张破旧木桌上。

月光下,隐约可见几个晚归的路人或是行商,经过桌前时会停下脚步,对着酒坛拱手作揖,低声念叨几句,似乎是在祈求旅途平安或是财运,显然将这酒坛也当成了有灵之物祭拜。

陈默刚走近,还未看清那酒坛具体模样,那酒坛便“嗡”地微微一震,坛口冒出一股混合着酒香的白色雾气。

随即,一道矮胖、圆滚滚、醉眼惺忪、脸红得像熟透虾子般的灵体晃晃悠悠地飘了出来,拦在路中间,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陈默深知此界万物都可以成游神的特性,倒也见怪不怪。

“嗝……路……路过的,有……有好酒吗?闻着你身上……有、有股不一样的清气,肯定……有好东西!给……给本坛主来点尝尝……”

酒坛游神舌头似乎都大了,说话含糊不清,伸着虚幻胖乎乎的手向陈默讨要,一双醉眼努力想瞪大,却显得更加滑稽。

陈默看着这个浑身上下都透着滑稽气息的游神,觉得有些好笑,摇了摇头:“没有酒。”

“没……没有?”

酒坛游神把圆眼一瞪,虽然醉醺醺,却努力摆出凶恶的样子,双手叉腰,挺起并不存在的胸膛,“那……那就留下买路的酒钱!没……没酒,有……有银子也成!本坛主自己去买好的!”

它那副醉态可掬又强装凶狠的模样,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像是个喝多了撒酒疯的顽童。

陈默笑了笑,觉得这醉鬼游神颇有意思,但也懒得与它多作纠缠,迈步就要从它旁边绕过去。

“站……站住!”

酒坛游神见陈默不理它,似乎觉得受到了轻视,生气了,灵体猛地膨胀一圈,试图挡住去路,坛口喷出带着酒气的白雾,“不……不给酒钱,就、就是看不起本坛主!不……不准走!”

陈默无奈,伸出食指,对着那圆滚滚、看似臃肿实则凝实的灵体,轻轻一弹。

动作随意,如同弹开一粒尘埃。

一股无形却浩大磅礴的力道传来,并不伤人筋骨,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推送之力。

酒坛游神“哎呦”一声惊呼,圆滚滚的灵体如同一个被顽童一脚踢飞的皮球,滴溜溜地高速旋转着,嗖地一下,化作一道流光,被精准无比地弹回了那个粗陶酒坛之中。

“哐当!”一声,酒坛盖子自动盖上,严丝合缝。

里面立刻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咚咚”撞击声,以及坛壁震动发出的嗡鸣,夹杂着含糊不清,带着哭腔的求饶声:

“哎哟!痛、痛煞我也!大……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小……小妖有眼无珠,猪油蒙了心,冒犯了天威!小妖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大仙饶了小妖这条醉命吧!小妖再也不敢拦路讨酒了!”

声音隔着厚厚的坛壁,显得闷声闷气,充满了恐惧和懊悔,哪还有刚才半点嚣张气焰。

陈默觉得这游神颇有意思,走到酒坛边,屈指轻轻敲了敲坛壁,发出清脆的“叩叩”声,淡淡道:“好好修行,莫要贪杯误事,更莫要学人拦路勒索。香火之道,在于诚心感应,非是强取豪夺。”

“是是是!大仙教训的是!字字珠玑,如雷贯耳!小妖一定铭记在心,痛改前非!一定改!一定改!”酒坛里的声音忙不迭地保证,带着颤音。

与此同时,坛盖突然微微掀开一条细缝,一股清澈醇香、又带着淡淡天地灵气和纯净信仰之力的琥珀色酒液,如同受到无形之力指引般,化作一道晶莹剔透的细小水柱,从坛口飞出。

陈默见状,随手取出一个羊脂玉瓶。

随后,那酒液精准地落入陈默手中的羊脂玉瓶之中,恰好装满,一滴不多,一滴不少。

顿时,一股更加浓郁诱人的酒香弥漫开来,令人闻之精神一振。

“大……大仙,这是小妖耗费百年时光,采集晨曦露水、五谷精华,辅以最精纯的信仰之力,精心酿造的‘百草灵醪’,虽……算不上什么仙酿琼浆,但也能解乏润喉,滋养肉身,略微增益灵力,聊表歉意,请……请大仙务必笑纳……”

酒坛游神的声音带着讨好和一丝不舍,显然这酒是它的心头肉。

陈默接过玉瓶,拔开塞子轻轻一嗅,那缕异香直透肺腑,确实不凡,远超凡俗佳酿,甚至对低阶修士的修为都略有裨益。

他点了点头,塞好瓶塞:“既然如此,便多谢你的美意了。”

见陈默收下,酒坛游神似乎松了口气,又小心翼翼地从坛口探出半个虚幻的、胖乎乎的脑袋,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

“大……大仙,您继续往东走,前面……前面就快到天阳城直属地界了,那边靠近官道旁有座荒山,山里有个‘黑风洞’,里面的游神……是、是个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本体据说是一头得了道的黑熊精,凶得很!”

“它最喜欢掳掠过往行人、修士,吞噬血肉精魄增长妖力!连天阳城的巡游使者有时候都睁只眼闭只眼!您……您法力高强,但可千万要小心啊!”

陈默目光微动,点了点头,将这信息记下:“嗯,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说完,他收起玉瓶,对着酒坛拱了拱手,算是承了这份情,随即转身,踏着渐浓的夜色和清冷月辉,继续东行。

陈默的身影很快便融入黑暗之中,只有脚步声渐渐远去。

酒坛游神看着陈默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坛身似乎都软了几分,咕哝道:“吓死本坛主了……这位爷到底是什么来头,弹指间就把我打回来了,根本看不出深浅……”

“还好我机灵,赔了礼又送了酒……黑风洞那黑厮,仗着肉身强横,蛮横霸道,这次怕是要踢到铁板喽……嘿嘿……”

说着,它似乎又沉醉在自身酝酿的酒气之中,灵体缓缓缩回酒坛,不再理会外界之事,只有淡淡的酒香依旧萦绕在破旧木桌周围。

……

与此同时。

陈默一边不紧不慢地赶路,一边把玩着手中温润的玉瓶。

酒坛游神最后的警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却也让他对即将进入的天阳城区域,更多了一份审慎。

吃人的游神?

而且似乎还能与天阳城方面达成某种“默契”?

看来这苍玄界的“神道”,远非一片祥和净土,其下的暗流汹涌,弱肉强食的法则,或许比他想象的更为严峻。

他抬头望向东方,夜幕已然彻底笼罩大地,远方的天际线下,一片无比庞大、灯火汇聚如星河的城池轮廓,在沉沉的夜雾和暮霭中若隐若现。

仿佛一头蛰伏在苍茫大地之上,吞吐着万家香火与欲望的庞然巨兽……

上一章目 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大奉打更人 将门:爷爷莫慌,老子真无敌了! 没钱上大学的我只能去屠龙了 斗罗绝世:谁让他进史莱克的! 丹武双绝 庶子夺唐 我在斗罗里当恶毒女配 她是剑修 师妹今天也在努力练剑 学霸:回到初中当卷王 都市,最后一个巫族 寻忆:武灵天下 处分我退学,高考又求我回去? 重生后,我成了奸臣黑月光 繁花织梦重生女总裁的逆袭时代 豪门商途璀璨家族的风云岁月 港片:刚成坐馆,手下全是卧底? 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先和离后逃荒,我的空间能升舱 赶海:一双紫金瞳,驾驭全球海洋 
经典收藏虚空塔 七零:娇娇军嫂搬空仇人钱财养崽 我无限回档,洞悉所有底牌 开局59年,人在南锣鼓巷 恐怖仙缘 谍战:我其实能识别间谍 穿越四零:从1940开始 综漫:人在原神,加入聊天群 穿越综影:从下乡开始隐居幕后 穿越五零:我要啃小 柯南:我是道士,不是侦探 六零年,穿成了心机女主的垫脚石 带百亿物资,在70年代风生水起 星铁:杨先生,我想其中有些误会 重生七零,末世女的摆烂军婚 穿越星际,我娶了帝国最强o 四合院之走不通的路就来打开 这个剑仙超正经 每首歌都爆火!你们说他是糊咖? 我在亮剑卖军火,打造超级独立团 
最近更新豪门弃女边境立功后连升九级 死神:我的打手全是万花筒 斗罗大陆:觉醒虚无与丰饶 花花公子修仙传:从私生子到大帝 和对头互换身体后 综影视:女配逆袭记 快穿:偏执男主与原女主拯救战 穿书年代,资本大小姐是恶毒女配 穿书女配不干了,囤货发家不香么 褶皱里的银河 顾千澈,等等我 我在诡异世界用雷法杀疯了 夫人马甲遍地跑,全球大佬追着宠 快穿GB:反派他娇软可欺 女祭司赋予美男开挂技能 综影视:如烟很忙 仙人抚我顶,授我钛合金 神级NPC的伪装守册 四合院:忽悠加截胡,众美归心 四合院之从保卫科长开始 
诡异仙佛:我以法身镇人间 戏水鱼 - 诡异仙佛:我以法身镇人间txt下载 - 诡异仙佛:我以法身镇人间最新章节 - 诡异仙佛:我以法身镇人间全文阅读 - 好看的其他类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