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白澄夜道。“他是妖界的人，我管不到他。而且，他此次是代表妖界来协助查案的，理由正当，不好随意将他赶走。”
“哦。”傅玉有点失望。
“你不用怕他，他不敢再对你如何了。”白澄夜道。“你父母已经去妖界警告过了，如果他再敢对你出手，就开战。你如今是我青龙城的弟子，他若是动你，青龙城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傅玉眨了眨眼睛，问：“师父是说，如果重熙再惹我的话，青龙城就帮朱雀城一起打妖界吗？”
白澄夜道：“四大仙城自来同气连枝，如果朱雀与妖界开战，青龙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傅玉眼珠子一转，这不错诶！
她只想着重熙要利用她，挑动朱雀青龙两城之间的关系。却没想过，她可以发挥纽带的作用，让青龙和朱雀的关系更加紧密。
诶，不止，不止！
如今，朱雀是她娘家。青龙是她师门。白虎，勉强算是她的未婚夫家。玄武，是她的闺蜜家！
她这么牛逼哄哄的身份，怕个毛线？！
而且，爹娘已经放话了，他再动就开战。那她还巴不得他动一下呢！
动她？哼！四仙城联合出兵，踏平他们妖界，易如反掌！
或者，她可以化守为攻，让重熙动她一动？
白澄夜坐在一旁看着她，那一对清亮的眸子忽闪忽闪的，快速变换着不同的神采。就这一会功夫，已经从发愁—期待—失望—惊悟—欣喜转了一圈，然后又变得踌躇满志，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
白澄夜不由哂然失笑，小丫头，怎么就能有这么多想法？
“撵是撵不走，不过，你们现在是四个人一起查这案子，你若是不想看到他，我可以让你们兵分两路。”
傅玉没多想就说：“那我要跟师姐一路。”
白澄夜微微诧异，他还以为她肯定会选跟裴澈一路。毕竟，她跟夏梦晚有前仇。而且，夏梦晚也明显还没有原谅她，现在只是他硬压下去，所以不敢有所表示而已。
“你更喜欢你师姐？”
“对啊！”傅玉道。“师姐人很好啊！虽然她很讨厌我，但是我被欺负的时候，她还是会帮我主持公道。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我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问她，她总是会很耐心地回答我。我觉得师姐跟师父很像，看起来冷冰冰的，却很可靠……师父应该也很喜欢师姐吧？”
白澄夜微微点头。夏梦晚确实很像他，所以几个弟子中，他也最看重她。
“那你就跟你师姐一路吧。”
“谢谢师父！对了，师父，你要的书有一本抄好了。”傅玉转去书案，从一摊的纸张里挖出一本书，拿过来递给白澄夜。
白澄夜接过来，看了眼，说道：“我坐这翻一下，有问题，也好直接找你纠正。”
“好。”
“你继续忙吧。”白澄夜指的是她那一摊的资料。
傅玉“嗯”了一声，回到书案后，刚坐下，就想到另一个事了。抬头问坐在对面茶座上的白澄夜：“对了，师父，你说可以用功勋值抵消处罚，是晃点我的，是不是？”
白澄夜翻着书，头也不抬地回答说：“当然不是。”
“可师兄和师姐都说没有这种规定。”
白澄夜翻书的手停住了，抬头说道：“这是新加的规定。”
“什么时候加的？”
“今天。”
“……”
傅玉看着坐在对面的白澄夜，俊逸绝伦的脸上微微带笑，在烛火的照射下，愈发得显得风姿卓绝，风华绝代。
傅玉沉默了一会，认真地说道：“师父，你这个样子，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你是在撩我。”
“撩你，什么意思？”老古董表示没听懂。
“就是……撩拨我、勾引我的意思。”
白澄夜闻言，轻轻地笑了起来：“那知道真相的人呢？”
傅玉道：“知道真相的人，才会知道这是师父爱徒如子，因材施教。知道我生性懒惰，所以才采用了这种特殊方法来激励我。”
“爱徒如子？”白澄夜觉得这说法还真是有点意思，暗自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继续看手中的书去了。
傅玉也继续整理一桌子的资料。
大概半小时后，白澄夜翻完了一本书。
这上古仙文，他大约是一半认得，一半不认得。看完傅玉的翻译之后，觉得大概没有问题，基本上都通。于是便把书收了起来，起身说道：“这几天你先处理案子的事，其余的书，得空了再抄吧。”
“好的，我知道啦！师父慢走。”
白澄夜信步走到门口，回头看向还在伏案奋斗的傅玉，说道：“别弄太晚，早些休息。”
傅玉却道：“这是连环杀人案，必须得尽快找出凶手，不然会再有人遇害的。”
白澄夜说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你只需最后找到凶手，把案子破了，就算完成任务了。至于那些凡人，死多死少，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傅玉忍不住站了起来。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没错。但她们不是正常死亡，是有妖物作乱害人，她们原本是不用死的！而且，她们的魂魄也没了，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她们太可怜了。”
“三界司求助于仙界，仙界也接了，那就应该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她们，尽快抓出凶手，防止再有惨案发生。师父却说多死几个也无所谓，这也未免太高高在上，也太冷酷无情了！”
白澄夜的神情冷了下来：“你在指责我？”
他是一番好意，怕她累着，关照她量力而为，没必要为着几个凡人的事情，累到了自己。却反过来被她一通指责，说他高高在上，说他冷酷无情？
白澄夜平时虽然冷淡疏离，却还是比较平和的。这会儿冷下脸来看着她，一方之主的威仪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了，傅玉立马就怂了，解释说：“没……我只是觉得，师父的说法，有点不太妥当……可能是师父不太了解这案子的具体细节，所以……”
“你了解。随你。”说完，他转过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傅玉呆立了一会，才轻拍着胸脯坐了回来，心道：“师父好看是真好看，这眼神一变，也是真的凶！吓死我了！”
她的小心脏啊，直到现在还“砰砰砰”地狂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