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分钟后，谢元从监视者的屋里出来，拍了拍身上看不见的灰尘，慢慢在街道的小区上逛。
“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超过这个限度，人是会崩溃的。”
虽然是别人写的，但是从郭小强嘴里说出来还真别有一番味道。再坚持的规矩都在谢元对两个人家人的威胁和三倍薪酬的诱惑下自动破坏了。
他们两人的确不知道一丝一毫的内幕，只知道在前一个雇主结束雇佣后，又被后一个雇主安排，再度监视起了房子，同样是看见陌生人就上报。
而现在被谢元也雇佣下来，监视可能出现的陌生人，前两个人是出于什么目的不好说，但谢元希望除了自己布置的摄像头以外，能多一双眼睛能发现危机主动预警。
“我这样子是不是也成了个恶人？”谢元看着前路，耳朵里听着妮可一家人庆祝生日的欢呼声自嘲道。
想想自己塑造的人设还真的很可恶的，就喜欢拿着人软肋给自己让步和服务，但是如果不这么干，又如何给艾登的妹妹求一个安生呢？
“好了，让我们开下机……哇噢，艾登？”耳机里突然出现了妮可欢喜的惊呼。
“艾登叔叔！”*2，两个小鬼头也叫起来
“Hi我是你们的叔叔艾登……制造出来的虚拟智能，艾登现在比较忙，但是他能透过我的视角看到你们，皮克森，生日快乐。”耳机传来了100%艾登原声线的声音，只不过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呆板。
“你是AI？就像奥创一样”皮克森突然出声道，听起来他对此非常感兴趣。
“很不幸，我只是个VI。”VI—艾登很遗憾地澄清道。
“VI?”*3，三个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是的，虚拟智能，”VI-艾登向一家三口解释道，“模拟智能是一种先进的交互式界面软件。
VI使用多种方法模拟自然对话，包括语音界面和互动性的虚拟人格。
虽然VI能逼真地模拟智能，但它们没有自我意识，也不会采取自主行动”
“酷！”皮克森惊叹道，但很快又传出来一阵低落的声音，“但你不是他。”说完就听到奔跑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远，估计是跑走了。
倒是妮娜饶有兴趣地问道：“我想找小马宝莉，你能帮帮我吗？”
“当然可以，等待一秒，”说罢VI-艾登就发出了小马宝莉的声音，“Hi.妮娜，听说你在找我，你好吗？”
“小马宝莉！”妮娜发出惊叹声。
“让我们来做朋友吧，你看，我留下了你的友情印记”小马似乎做了个什么动作，发出了马蹄踢踏的声音。
“太好了！小马宝莉跟我做朋友了。”妮娜欢呼。
谢元听得一阵开心，限于未知的威胁，他不能够随意和妹妹一家人团聚，但是，能用自己的科技外挂给小孩子带来欢乐，他感觉很值得。
至于会不会因为这个全息VI搞出不必要的风波，对此谢元还是很有信心的。
虚拟智能虽然是他的主世界的特产，但是其本身并没有什么太过于麻烦的技术壁垒，其本体只是利用多种算法来达到“交互”这一效果。
别看虚拟智能有着先进的交互式界面软件，但是软件只是让他根据算法变得“人性化”，他实际的运算速度还是取决于现有的电脑硬件。
比起和他的主世界里量子核心的最低反应速度（1ZFlops每秒十万京(=10^21)次的浮点运算），这个时代的硬件运算速度远达不到这一点。
更重要的是他用的只是八核处理器的普通计算机处理器，运算速度最多4GFLOPS(每秒四十亿次浮点操作)。
这种程度的运算能力逗弄下小孩子还好，根本不能处理过于复杂化的事物。
“艾登休息了”VI-艾登估计是没什么人再搭理他了，所以进入了自动休眠状态。
不过还没有等多久，就听到妮可的手机就响起来了，她也匆匆忙忙地跑去接电话。
谢元一开始不以为意，但是很快就从耳机里传来了一些让人不安的话语。
“喔，真的吗？不，别让我打断你。”
“……”
“你是谁？隐藏来电就自以为没人知道吗？”
“……”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趣，但我相信警察不会这么觉得！”
“出事了”谢元觉得不对劲，难道自己的问题还是影响到了妮可？
他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框眼镜，虽然是厚框，但其实里面是碳纤维空心管，有些密密麻麻的集成线路。
镜片也是液晶显示屏，戴上眼镜，立刻就自动连通了家里的所有摄像头，然后他就看到了脸色故作平静的妮可。
看到她竭尽全力在家里掩饰自己的恐惧，他相当不忍，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是谁在打电话。
他立刻骇入了妮可的手机，监听着这通电话，并且立刻锁定来电方的地点。。
“……听着警方可以追踪到这支电话。”妮可直接报警相回应。
“…我知道你住哪…你家里的门锁都没问题吧？”陌生的另一方用一种阴森的声音威胁道。
“你到底是谁？你打电话来干吗？”妮可厉声询问道。
……
“好胆！”谢元破口大骂，原来三角定位锁定了这位来电方的大概位置，就在妮可妹妹家的社区外面！
“我都死过一次了，你们还不肯放过妮可，真的觉得我软弱提不动刀！”谢元现在迫切地想要这个打恐吓电话的人死，他从小就是容易被欺负的主。
不是因为他打不过，而是因为怕惹麻烦，他小时候是以外地人的身份，在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半公半私的小学初中就读。
他生的人高马大的，但是周围都是本地人大姓，他就算在一时的反抗中取胜，能躲过无尽的“关怀”吗？他是在屈辱中度过初中的。
后来他去了高中，不过总算同学们为了学业没有太过于欺压弱小，虽然后面又开始面对新的苦海了。
现在自己有力量了，也不用在意被欺负了，是时候泄一点当年心头之恨了。
……
“你觉得自己安全吗？妮可……咚咚，什么事”就在妮可听着来电人的恐吓电话发出威胁时，突然听见一阵敲玻璃的声音，好像在敲车窗，她记住了这个细节。
然后“嘭”的一声重物撞击的声音，接着是“呃嗯”的短促声音，最后是拖着袋子挪开的声音，这突然的三声吓得妮可手机都差点握不稳，掉在地上。
等她握稳电话时，听筒里很快就传出汽车引擎发动的轰隆隆声，和驾驶的声音。
她甚至能在脑海里，脑补出一个画面：
一个戴着兜帽的大衣男子走在车窗前在车里敲了敲窗，正在通电话的家伙因为被恼怒地打断了对话，只能摇下车窗询问什么事，接着被一拳措不及防地打晕，最后整个人被挪到副驾驶位，大衣男子接管了驾驶盘，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想到这里她轻声地向电话里询问一句：“艾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