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这个东西真的很奇怪。
当初他费尽心思的想要将芸姬灭之，以卸心头之恨。
如今因为素笺儿的态度，不知道是不是哀莫大于心死，还只是单纯的因为这个女人不在痴迷与他，让他觉得反感，他竟也不觉得这芸姬有那么的讨厌了。
最起码这会她蹲在他眼前，他没有那么厌恶她，更没有将她灭了以泄心头之恨的感觉。
特别是芸姬眼下的轻快与调皮，是他不曾见到过的。
一直以来，芸姬给他的感觉都是大气温婉的，就连说话都是温柔轻缓的。
就算每每面对他的怒气跟愤恨，她也只是愁眉苦脸到伤心欲绝的。
几时见过她这幅轻快调皮的模样了？
瞧着芸姬突然这幅模样，千辰竟是看着看着就笑了：“呵呵，女人真是善变。”
看不出千辰对自己的厌恶，这会芸姬的胆子便就大了些。
甚至都盘腿，直接坐在了千辰的身边，坐在了这满堆的废墟中：“是啊，女人都是善变的，所以你也就别再想着杀了我泄恨了。”
“以后，我也不痴缠着你了，反正千年前你已经将我杀了，杀了一次就算了却了千年前的恩怨了。”
“你之所以怨恨我，不就是因为千年前我的身份跟年纪，膈应了你恶心了你嘛！”
“可到底也过去千年了，这千年了，且不说我为你的功劳，到底也是任劳任怨有苦劳的；加之你千年前已经将我杀了泄恨了。”
“以后，咱们扯平了？”
言语间，芸姬歪过头朝千辰看了过来，眉眼里的轻快，就连千辰看着都被感染了。
千辰也笑了，很清淡的笑：“你要是早就有这觉悟，本君何苦浪费精力想要灭你。”
若不是她的不知悔改，若不是她的执迷不悟，总是让他想起千年前他们的苟且；恶心了他的人生，他又不是容不得人的。
千年了杀了她，当时是泄恨了；可是谁曾想，在这地府遇见的时候，她还是不死心的在他面前晃荡，她每次晃荡都会让他想起他的不堪。
所以，他怎能不愤恨？
特别是，因为她的关系，他跟他心爱的女子分开了，也让他心爱的女子恶心了他。
他想想，所有的气恼，便就只能她来承担了。
若是她早就有这醒悟，他不会容不下她的。
不过，如今，也不晚：“你有心，日后离本君远些，本君会留你一命的。”
因为放下了，芸姬听着心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放任自己坐在了地上，甚至还晃荡起了自己的两条腿；仰着头看着这冥界常年昏黄的天空：“放心吧，这回是真的看开了，放下了，日后定然不会再缠着你了。”
说着又是回眸朝千辰俏皮一笑：“说来我也是魔掌了太久了，居然这么久才醒悟过来。”
说着又俏皮的感概了一下：“哎，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早点醒悟的，这样的话，兴许咱们还能在这冥界成为朋友。”
芸姬吞下心里的苦涩，也许她还能让他刮目相看，不至于这么厌恶他。
哎，都怪她醒悟的太晚，所以厌恶了他的眼光，苦涩了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