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言和慕昕他们出了殡仪馆。
另外几个同学已经走了，慕昕问林恩言：“言言，现在回去还是逛逛？”
今天周六，不用上课。
不等林恩言说话，慕昕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接了个电话，有些抱歉的说道：“我哥又闯祸了，让我回家救他，我先回去了。”
林恩言闻言，忍俊不禁：“快回去吧。”
殡仪馆外面有条河。
慕昕走后，林恩言就顺着河边慢慢的走。
河道两旁春日里生机勃勃的柳树，此时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格外萧条。
林恩言顺着河道走了一阵，感觉到前面有人。
蓦的抬头，就看见霍璟寒站在不远处看她。
林恩言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她从殡仪馆那边走过来的，霍璟寒走过来应该也在她身后才对，怎么会在她前面？
霍璟寒大概是看出她的疑惑，说道：“我开车过来的。”
林恩言抬眼看前面，果然就在不远处看见了熟悉的车牌号。
林恩言走了过去，笑着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霍璟寒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大衣，短发修剪得十分利落，漆黑的眸子里一如既往的淡漠。
他双手放进大衣的口袋里，转头面朝着河道，语气松散：“开车回去，刚好看见你了。”
林恩言直接戳破他：“开车回去是走另一边，不是这条路。”
霍璟寒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嗓音比这天气还冷：“闲得慌，想绕路。”
林恩言：“……”
行吧，他自己的车，想怎么绕路都成。
林恩言也转过身去，面朝着河道。
河面上带残留着一些柳叶，偶尔能看见鱼从底下游过去。
林恩言盯着那条游过去的鱼看了一阵，直到鱼游不见了，她才转头看霍璟寒：“之前没听你说要来参加葬礼。”
霍璟寒也不看她，双眼看着前方：“你也没说要来。”
天气很冷，他说话的时候，会有白色的雾气。
林恩言微微仰头，对着空气哈了一口气。
然后，她喃喃道：“我说话和哈气的时候，都没有白雾。”
“你又不是人。”霍璟寒冷冷的回道。
林恩言小声嘀咕：“总觉得你说这句话是在骂我。”
霍璟寒没有理她。
可能是不屑于和她计较这种事。
林恩言叹了口气。
“大叔，你说那些枉死的人，他们的灵魂最终都去了哪里？”
林恩言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缥缈，表情亦是。
霍璟寒沉默片刻，表情认真的说道：“去该去的地方。”
该去的地方么？
她重生到了白雪的身上，这也是她该去的地方吗？
林恩言扬唇，故作好奇的问道：“有没有可能，有一些人的灵魂并没有去该去的地方，而是以另一种方式重回人间？”
霍璟寒凝神想了片刻，突然转头看向林恩言：“吸血鬼？”
“嗯？”林恩言心底一突。
霍璟寒的眼神有些锐利，似乎能看穿一切。
下一刻，霍璟寒又重新将目光移到河面上，缓缓说道：“这世上的确有死而复生之法，但不管是在人界，还是在血族，那都是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