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哞……”
他们还没等说完，就听见一道清晰的大雁叫声，接着是像牛叫的声音。
‘咣当！’
再然后就是重物撞击石壁的声音。
苏梨落他们四人站在地下第三层殿宇的石门前，这次全都听见了。
那喘气声还有这动物的叫声，就是从这道石门里传出来的。
“云梵，你们皇室还养大雁和老牛？还在这黑咕隆咚的地下室里养着？”
这是什么爱好啊！？
云梵一头雾水：“这个……我也从未听说过啊。”
“不管了，按着那夫人之言，罗刹殿在地下八层，这每层的石室又是必经之路。
想要见到老皇帝，我们只能前进，管他什么妖魔鬼怪，闯进完了！“
“好啊，那你去开门。”祖一在一旁瑟瑟发抖，权杖往苏梨落衣角上轻轻一戳，丝毫不在乎有没有面子，丢不丢人了。
谁让他从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大雁，老鹰。
“就你这样的，找不到媳妇吧？”
祖一被苏梨落挤兑，面巾下的老脸涨红：
“呸！我们族里，追着本族长屁股后的姑娘，有的是！个个都你比温柔，比你嘴甜！”
“嘁……鬼才信你，云梵你信吗？容公子，你也不信吧！？”
“呵……”
容宴和云梵皆是笑而不语，容宴却上前一步，来到石门前侧，抬手将门上挂着的精铁钩子挪开。
‘吱嘎‘石门应声而开。
“祖一，你好好学学，容公子这样胆子大的，才能有姑娘喜欢呢！”
迈步跟上容宴之前，苏梨落还不忘在埋汰祖一两句。
“你！”个嘴损的丫头！
从门口看进去，这间石室比起上一层那堆满了金银珠宝和无数颗夜明珠的房间，可真是又黑又潮，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间室石怎么这么黑？”
苏梨落正想拿出火折子点上，却被容宴按住了她的手，他道：“别点。
小心惊到那些动物。“
“好。”
“那这个呢？”
苏梨落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枚夜明珠，大小就是刚那间石室里的。
“！”容宴瞠目。
祖一瞧见了，抬起手指戳了下她的肩头。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顺的！？”
简直也太过分了！
都不告诉他一声，那屋里的东西能拿啊！
苏梨落呵呵一下：“偏不告诉你。”
她转过头，看向后面的云梵：“小云梵，我就借用一个哈，等我们出去时候，就还给你！”
云梵莞尔：“阿离姐姐喜欢，就收着吧。”
“真的？”
“嗯。”
“嘻嘻，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财迷！”祖一吐槽。
“你就是眼红！嫉妒！白袍子！”
“我才……”没有！还没等他说完这两个字。
忽然，从石室的一个角落又发出了刚才他们在门外听见的奇怪的声音。
像大雁的叫声，又像老牛的叫声。
苏梨落这好奇心快要把她给憋死了。
她抬手拽了拽挡在她身前，一直不让她往里面走的容宴。
“诶，容公子，你这么半天到底在这看什么呢？我们能不能进去了？”
容宴沉了口气，道：“进吧，我总觉得那些东西应该也是在暗中观察我们。
进去再说。“
“好咧！”
苏梨落这回打了头阵，站到了容宴前面，擎着手心上泛着微冷淡光的夜明珠，她步子沉稳的朝着这地下三层的石室内走进去。
“咦……这里面怎么空荡荡的。”
借着夜明珠的微光，他们四人已经走到了房间的正中央。
放眼看去，这石室内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更没有什么大雁和老牛。
“是啊，好奇怪啊！”祖一眯着眼，仔细的瞧着四周。
四人都在疑心是不是他们刚才都听错了，那怪声也许并不是从这间石室里传出来的。
“好像是虚惊一场啊，那我们赶紧往房里的另一个出口走吧。”
“嗯。”祖一附和。
就在四人刚要动的时候，苏梨落忽然又停住了脚步，她眼中闪过戒备的厉色，看向容宴。
“不对！呼吸声是从上面传来的！”
这个没露脸的怪物，刚刚还特意隐藏了自己的呼吸。
一定不是大雁和老牛那么简单的东西。
“小心！”
就在苏梨落说完那句话之后，容宴抬头的瞬间就看到了一个庞然大物朝着他们猛的砸了过来。
那怪物喘着粗气，鸣叫声如大雁又似老牛，和他们在房间外听见的动静一模一样。
苏梨落在第一时间推开了云梵，滑出了袖中的银针朝着那怪物飞掷而去！
“嘎嘎！！”
容宴同一时刻出手，带着锋利刀片的扇子出去又飞旋过来，落到他的手上。
……
两声惨叫之后，那怪物似是被打伤了，所以气急败坏的朝着他们再度发起攻击。
先前它从棚顶出现，苏梨落没来及看清它的样子。
这回，它落了地，借着微光，苏梨落他们终于看到了这东西的模样。
似牛非牛，似龙非龙。
头上竟然长着四个角，仔细看，应该是两个朝着一旁而去的牛角，还有两个朝着天空反勾的截状角。
还长着一对与人相似的眼睛，和猪一样的耳朵！
那怪物张牙舞爪的扬起他锋利的爪子，龇牙咧嘴的冲着打伤它的苏梨落和容宴直喷热气。
乖乖啊！
这是个什么东西！？
“食人牛！？”
祖一愣了半晌，才嗷一嗓子喊出来。
“胆小鬼，你看看，是不是秘书中写的那食人牛！？”
云梵听了祖一的话，朝着那怪兽仔细看过去。
状如牛而有四角，人目彘（zhi）耳，其音如雁鸣，又似牛吼。
“好像真的是！”
他忽然想起了皇祖母给他看过的那本南疆秘书里，确实是有提到过这种物兽。
“可是，这传说中的食人牛，怎么会在这儿？”
食人牛？！
那不就是山海经里记载的那颗‘诸怀’吗？
苏梨落这下倒是对眼前这个大东西有点兴趣了。
之前，她做过一个任务，是要在一个私人博物馆里盗取一幅古画。
在那儿待了一个月，闲来无事就翻看过馆里的存书，还真看过山海经里有种野兽就叫食人牛，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