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生命去守护?”未卜喃喃自语到,她觉得这一定是对她来说极为重要的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她的实力越来越强,这份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以至于到现在,她更是未必辗转反侧在每一个深夜。
在未卜的心底,更是充斥着这样一种渴望,渴望着将过去遗失的一切寻回,甚至她更是觉得,只要找回了过去丢失的一切,也就能找到她父亲死亡的真正原因。
二十多年过去了,父亲的面容她也几乎忘却,然而父亲二字所蕴含的意义却在她的心底印刻得越发深沉。
要知道,当初在夜城,在她父亲死后,她却没能找到父亲的尸体。
那时,七月十五。
每家每户的门都紧紧关着,黄昏刚刚离去,街上就找不到一个人影。本就是酷暑,却在这一晚,冷风凄凄。
那年,她的名字还是卜当归。
卜当归侧着耳朵,贴在窗口小心而好奇的听着院子里的声音。对于外面奇异的场景,她好奇又害怕。
听说,见过七月花开花的人,都得死!
在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着七月花开花的场景,幻想着,猜测着。
“当归,千万不要出去,好好休息吧!”这时,她的父亲卜算子轻轻的将她从窗口出抱了下来,轻声安抚到。
“父亲,七月花开花的样子到底是什么啊?”卜当归好奇的问到。
“七月花的样子,我也没见过,自然说不上来。不过,天下的花都八九不离十,不过就是一种颜色,一种香味,几瓣花瓣,几许花蕊而已。”卜算子笑着说到,想要以此打消卜当归对七月花的好奇与渴望。
“哦,是吗?”卜当归咕哝了一句,眼中带着失落与不甘。
卜当归借着屋子内一片漆黑,卜算子看不见她的时候,抬起头偷偷向院子里望了过去。
然而,城内没有一点灯火,自然没有一点光,连平日里皎洁澄明的月色也不见一星半点。
没有光,自然连七月花的影子也看不到。院子里悄然无声,只有她与父亲轻微的呼吸声回响。
卜当归再次凝神静听,想要听到七月花开花时的声音。
越看不见,卜当归越是好奇,心中就跟猫爪子挠一样,勾得人心按捺不住。总觉得院子里的东西,犹如潘多拉的盒子一般,不断的呼唤着,呼唤着!
然而,夜城的规矩,见到七月花开花的人,都得死!可是,当时的卜当归才几岁,哪里知道死是什么?
对死没有恐怖,没有害怕,自然不会太在意。或许对她来说,只是睡着了吧。
卜算子也察觉到了卜当归的异样,语重心长的说:“当归啊,其实院子里的花开得很慢很慢,几乎难以察觉。我们明日早上就去看看七月花开花之后的样子不是更好?”
“如果我们守在哪里,直到你睡着了,都见不到。饱饱的睡一觉,明天就能看到七月花最美的样子,不正好吗?”
听到卜算子的安慰,卜当归“哦”了一声,敷衍到,心思依旧在七月花上。
卜算子听着卜当归的语气,也知道她的性子,心中一阵无奈。随后心思一转,转移话题说到。
“对了,还记得我们从什么地方而来吗?”
“嗯?好像……好像是一个山上。不过山上的人对我们都不好。”卜当归思绪被打断,心中随即浮现出一片山川,接着不好的回忆浮现出来,让她十分不喜。
“是啊,一个不欢迎我们的地方。可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卜算子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说到。
“自愿的?”卜当归顿时好奇了,心中惊疑。
“是啊,因为我是卜家的人。”卜算子一声沉吟,带着说不清的沉重与复杂,随后再次说到:“当归啊,我们一定要将它守护好,哪怕用自己的生命!”
“我们的路都被规定好了,所以我们的命都不由自己做主!”
“父亲,你总说要守护它,可它到底是什么啊?不告诉我,我怎么去守护?”卜当归撇了撇嘴,嗔怪到。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它一直在我们身边。”卜算子一脸神秘的说到。
随后,卜当归再次望着窗外,心思莫名……
不知怎么的,卜当归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
当卜当归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七月花树下,一地漆黑冷艳的花朵,在她身上,身下铺的满满的。宛若一张花床一般。
可谓是只恐夜深花睡去,一朝春醒衣半凉。
卜当归揉了揉惺忪睡眼,对眼前的景象惊诧不已。一方面是对开花后的七月花,竟漆黑如墨,不复曾经洁白胜雪的模样,树枝上空空如也,犹如冬天冷落的寒枝。
另一方面更是因为她明明记得昨天在屋子里睡得,怎么一起来就在这里?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父亲,父亲!”卜当归一声声呼唤着,想要问清缘由。
然而,却没有一声回应。
“父亲去哪儿了?”卜当归心中疑惑,便从地上起来,准备寻找父亲。
当她起身之后,却看到一旁的树下,一片殷红的血迹,染在漆黑的七月花上,分外分明。树干上,也留着点点残迹。
“父亲?父亲!”卜当归顿时慌了神,连忙起身寻找!
屋子的门开着,院子的门紧紧闭着。没有人出去,屋子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一切都整整齐齐,一如往昔模样。
一切都没有变,除了卜算子不见了,院子里多了一滩血迹。
卜当归发了疯似得,鞋也没穿,就冲了出去,在夜城里,在大街小巷里寻找着卜算子的踪迹,不断呼唤着,呼唤着。
她这一追寻,自然传遍了夜城。
一个外来人,无亲无故,在七月十五这一天离奇失踪,只在院子里留下了血迹。
无论怎么想,都是他偷看了七月花开花,这才惹得七月花神震怒,收走了他的生命!
“孩子,你父亲死了。”许多人都对卜当归这么说到。
可是,对卜当归来说,死或许就和睡着了一样,只是离开了一下,很快就回来了!更何况,她还没有看到父亲的尸体,更不会相信父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