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五分钟,季平安才喘着气推开面红耳赤,目光如水的高桥悠亚。
他低头看看自己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衬衫,又看看眼前这个还在用舌尖舔着嘴唇的女人,哭笑不得。
“阿狸还在呢!”
他压低声音,视线瞥向沙发上那个蜷成一团的姑娘。
“不管她。”高桥悠亚眼神迷离,带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
说完抓着季平安的皮带头,就往卫生间里拖。
季平安叹了口气,屈指弹出一道气劲,点了花狸的昏睡穴。
有些画面,让姑娘家看到不好。
淋浴间里,氤氲的水汽中,一对身影抵死纠缠。
大半个小时后,沉浸在幸福颤抖余韵当中高桥悠亚,捧着季平安大汗淋漓的脸问:“前两天许怦然跟你来了几次?”
“啊?”季平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快说!”高桥悠亚不满地在他胸口掐了一下,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
“就一次。”他老实回答,“她看我那几天太累,没怎么折腾。”
高桥悠亚听完,沉默了几秒钟。
她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里,忽然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明亮而执着。
“那再来一次。”
“为什么?”
“女人的胜负欲。”
高桥悠亚再次主动索取。
季平安自然不甘示弱。
又是一番鏖战。
战场从卫生间转移到床上。
风停雨歇后,高桥悠亚躺在季平安胸口,闭着眼眸,一动也不想动。
季平安拿手指梳理着她湿漉漉的秀发,又爱不释手的轻抚其如丝如缎的肌肤。
“哎?”高桥悠亚似乎想起来什么,突然发出一道疑问。
“怎么了?”
“阿狸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还是个杀手呢!莫不是躲在哪里偷看偷听?”
“你现在才想起来咱们屋里还有个叫阿狸的姑娘?”季平安没好气的说道。
“人家喝了酒了嘛!而且这不是好久没见你了,有点情不自禁。再说了,我觉得小丫头今天白酒兑雪碧,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我点了她的昏睡穴,她可以一觉睡到天亮。”
“那就好那就好。还是你这个哥哥想得周到。不过……”高桥悠亚扳过季平安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打算怎么安顿阿狸?”
“没想好。”
“她就认你一个,也早就成年了,要不你把她也收了。”
“人家拿我当哥哥,你让我当禽兽?”
“你舍得她被别的男人祸害?”
“我……日后再说。”
“睡吧睡吧,有点累了。”高桥悠亚脑袋蹭了蹭,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再次闭上眼睛。
“糟了!”季平安突然发出惊呼。
“怎么了怎么了?”高桥悠亚皱起眉头。
“咱们没做任何防护措施,你要是有了怎么办?”
“你跟许怦然有防护措施吗?”
“也没有。”
“那不结了。”
“可咱们是两次!”
“有了就生,生下来就当成高桥家族的继承人培养,不用你操心。”
“我不是那样的人。”季平安轻抚高桥悠亚平坦的,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如果有了,我会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一个孩子失去父爱是什么感受,没有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今晚喝了些酒,两个人的睡前运动又消耗了大量精力,于是很快就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
时间一转,来到第二天早上。
宋轻柔算着时间,推着餐车过来。
餐车上层是热气腾腾的早餐,有小米南瓜粥,水晶虾饺,还有几样精致的爽口小菜。
下层则整齐地叠放着一套熨烫服帖的行政服装,以及……藏在最下面的,一条白色平角裤衩。
很明显,季县长上火了,平角裤上的黄渍让她搓了好久!
今天早餐,她特意多加了一碟凉拌苦瓜,粥也是降火的小米粥。
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想着季平安待会儿看到这些的反应,心里就甜丝丝的。
她摁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
客厅的沙发上,窝着一个漂亮又有气质的女人,正裹着一条薄毯,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宋轻柔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咬了咬樱唇,脸上维持着温婉和煦的微笑,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个普通的客人。
因为她做过心理建设。
在季平安房间里,看到什么样的漂亮女人都不奇怪。
季县长配得上任何一个最好的。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会难受?
“季县长,早餐准备好了。”她强装镇定摆上早餐,但发颤的声音却出卖了她。
季平安正好从卧室里走出来,他显然也是刚醒,头发还有些凌乱,身上只穿了一条睡裤。
“小柔,早。”他打了个哈欠,视线在宋轻柔和高桥悠亚之间转了一圈,立刻感受到了那股微妙的尴尬气氛。
他快步走到餐车旁,伸手去拿衣服。
“我来吧。”宋轻柔连忙上前一步,想帮他把衣服拿出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季平安有些慌乱地摆手。
他一把抓起那些衣服。
然后。
一件白色的平角裤,从衣物中间滑出,直愣愣轻飘飘掉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画面,在这一刻定格。
空气,在这一秒凝固。
季平安的身体僵住,血液涌上脸庞。。
完了。
社死现场,不过如此。
高桥悠亚本来还有些惺忪的睡意,此刻瞬间清醒。
她看着地上的东西,又看看满脸通红的季平安,再看看一旁手足无措的宋轻柔,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向上扬起,眼神里充满了看好戏的促狭。
花狸则是一双黑瞳瞪得滚圆。
哪怕心思再怎么单纯,她也看出这里有瓜。
宋轻柔的脸“唰”一下变得比煮熟的龙虾还红。她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脚尖,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季平安的脑子飞速运转,试图寻找一个打破尴尬的借口,哪怕是最烂的那种。
他清了清嗓子,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弯腰用最快的速度捡起那条裤衩,胡乱塞进裤子口袋。
然后他快速穿妥上衣,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看向宋轻柔。
“那个……小柔啊,我一直没顾上问,你妈妈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宋轻柔的母亲张慧贤,被季平安安排在方唐镜的中草堂。
然而前几天方唐镜爷孙过来,他真的忘了问,对方也没有主动讲。
“啊?我妈……她、她好多了,方老说节前就可以回家,自己吃药观察就好。”
提起母亲,宋轻柔就不尴尬了,反而是充满了感恩,她冲着季平安鞠了一躬:“季县长,真的多亏了您,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了就好!”季平安连连点头,然后又立刻补充道:“对了小柔,以后……以后就不用专门给我做饭了,太辛苦你了。我去单位食堂吃就行。”
当初将唐星愿安排在食堂,他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该跟宋轻柔这样的小姑娘牵扯太深,对人家不好。
唐星愿到了后厨,照样可以给他开点小灶嘛!
然而,宋轻柔却会错了意。
听得心里猛地一沉。
不用专门做饭了?
这是……嫌弃她了吗?还是要疏远她?
“季县长……”她的眼眶一热,瞬间涌上一层水雾。
季平安哪里见得了这个,连忙解释:“你这是干嘛,我只是怕你太辛苦了。”
“县长您慢用。”宋轻柔推着餐车离去,眼里不再有光。
“哎,你,唉——”季平安叹了口气,一扭头,就看到高桥悠亚、花狸,二女脸上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