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何夜白一下就想起下午那通电话，在末尾时柯佩臻那断断续续的“拓拓”。
难道说，那会儿他们真的在一起？
所以打架的原因，是因为唐拓听到了电话内容？
何夜白不禁一阵后怕。
幸好电话里没来得及说什么关于在宁滨时的什么事，不然的话不就露馅了？
“我不知道是柯佩臻那个变态把你电话给了那个苏岱，我以为是你主动要联系他的，我承认是我……语气不好，你就别生气了呗？”唐拓是头借坡下驴的驴，借着何夜白这会儿正忙着心疼自己，赶紧哄她。
下午那一架他也打明白了，敢情起因都在柯佩臻那张破嘴上。要不是他和那个安静在中间瞎搅合乱巴巴，他和何夜白也真不至于就闹到这个份儿上。
唐拓这边受了伤，又跟这儿道歉，何夜白心里也过意不去了：“我也有不对，我不该瞒着你去宣市。可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我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客户。”
服软归服软，她得表明立场。未来她的跑动范围和频次只能比现在更大更多，她虽然舍不得和唐拓这段感情，但也绝不可能放弃自己的事业。
“理解理解，当然理解！”头一回听到何夜白认错，唐拓那颗心简直了，瞬间化的一塌糊涂，他上前就要搂何夜白，“以后你想干啥干啥，只要跟我说一声就行。”
正好电梯门开了，何夜白先一步踏出电梯，正色道：“说一声就行么，你不拦着我？我怕我说了你更不肯让我去见客户了。”
“你看看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唐拓追上去又要搂她，可见她实在是太抗拒，担心俩人一言不合又吵起来，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聊，“何夜白，你好好想想，以前你哪次出差我怀疑过你？”
何夜白想想：“确是没有。”
“所以嘛，我那天生气是有原因的，”唐拓拉起她的一只手，轻轻在指尖捏了两下，“要不是那个姓苏的随便接你电话先把我气爆炸，我也不至于。咱俩有一说一，这种事搁你身上，你生气不生气？”
“什么？？？”何夜白愣住，她压根儿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个插曲，一脸茫然道，“你说苏总接我电话？”
唐拓也愣了：“别告诉我你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何夜白细细的回想了一下，那晚接到唐拓电话之前发生的事儿。
她记得那会儿晚饭刚好结束，她让白成冬去结账。结账时白成冬的手机出了点问题，急着叫她过去，匆忙间她把自己的手机扔在桌上就去了。过去之后她马上发现没带手机，折返回拿了手机又来结账，然后就接到了唐拓的电话，电话里她让唐拓等一下，等她结完账再给他打回去。
何夜白翻开那天的通话记录，果然同一时间段有三次与唐拓的通话，但她只记得其中两次，也就是说，另一通就是苏岱趁着她离席的片刻，接了唐拓的电话。
“难怪你那么生气，”何夜白理解唐拓那天的火气从何而来了，可她是也是没明白，“苏总这人看着也不像是那种人啊，怎么还随便接别人电话呢？”
“呵呵呵呵。”唐拓冷笑几声，心说这行为纯纯男中绿茶了，这么做就是对你有意思，盼着咱俩分了之后好追你呗。
心里虽然这样想，嘴上却什么都没说，毕竟刚刚才说理解她，这要是说点什么再惹她多想，今晚的另一架怕是就打不成了。
“咱俩好不容易见面，不说别人了行不？”唐拓强行结束话题，拉着何夜白直奔房间，进了门就搂住她想亲。
被何夜白捧着脸狠狠地推到一边去了。
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何夜白先来解他的扣子：“给我看看都伤到哪儿了，待会儿我去买点药给你擦擦。”
唐拓一下就乐了：解吧解吧，赶紧把我脱光光，脱完了可就由不得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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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两个人和好如初。
唐拓身上并没几处伤，只是同柯佩臻撕扯的时候鼻子被他手肘撞到流了点血，肩头被他抓了一把而已。反倒是这一个小时下来，何夜白的身上红了好几片，要不是她死命拦着，恐怕脖子上怕都得被他种上点什么。
……
这边厢有人如鱼得水快活不已，那边厢则是有人陷在一堆麻烦当中无心风花雪月。
安静陪着柯佩臻开完了房间就回到行里忙活去了。
王宝泽全程跟在边上记录状况。
宁滨银行的状况有点复杂，尽管全面上线时间不长，听起来也是多少有点积重难返的意思在里面了。
如若不是这样，也不至于拖到影响正常业务办理的程度。
柯佩臻简单检查了一下整套业务系统，惊奇的发现明明是同一套系统却被拆分成许多小的独立单元，而且有的技术升级到最新的诸如3.0版本，有的却还停留在上线初期的1.0，有的升级了一半，介于2.0和3.0之间，混乱程度令他叹为观止。
这些还只是表面问题，更复杂的是他们的流程设置根本没有打通通道，无数个审批、流转的程序都堆积到死胡同中，以至于不少业务提上来直接进入死胡同。安静说，之前有业务人员维护的时候，他们会直接找到业务人员把节点查找出来，然后手工把它放进一个能闭环的流程中去。如今没有人维护，他们简直无从下手。
就连柯佩臻都唏嘘不已，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新上线不到两年的业务系统，这种状态下的系统甚至都不如三年前何夜白在这儿的时候。
那时候的老系统都比现在清晰有序得多。
王宝泽趁机问柯佩臻这种情况他能否处理，要是他说不能，他就立刻向乙方建议及时止损赶快更换hr系统。
柯佩臻却说他能，只是需要时间。
安静问他，大概需要多久？
柯佩臻竖起一根手指。
安静问：一个周能搞定？
柯佩臻摇摇头。
安静又问：难道说一个月？
柯佩臻还是摇头。
安静从一个月猜到一个季度，又从一个季度猜到一年，猜到差点急眼的时候，柯佩臻回答道：一直处理。
他说除非有一个像他这么厉害的人一直在旁边帮着处理问题，否则的话一个业务也甭想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