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握了下拳，有点后悔自己没有换一套衣服再过来，才会被当成异类围观。
所幸那些人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三姑六婆，非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只是单纯新奇而已，加上音乐之夜马上就要开始，众人很快就散了。
言若涛长长地吁了口气，发现自己额际和后背都出了一层汗，手心也湿湿的。
他是真的怕被唐表情发现。
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好情绪，言若涛解开衣服的扣子，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正式后，才迈开脚步，准备进去。
脚步刚迈出去，手机就响了。
言若涛从口袋拿出来，准备按掉。
下一秒，动作顿住。
是国际长途。
沈延熙打来的。
没想到沈延熙会给自己打电话，言若涛盯着手机屏幕，当场怔住，直到肩膀被急于进场的人撞了下，才回过神来。
他抬头，朝前方看去，唐青怡和几个女同学正要入场。
现场虽然很吵，人也很多，闹哄哄的，但秩序很好，每个人都相当守规则，加上又这么大型的活动，现场安保人员也多……言若涛想应该没什么事，拿着手机先行离开，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接电话。
“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有事？”
这边，沈延熙重重地抹了把脸，才哑着嗓音开口，“当年的事，我听唐棠说了……”
言若涛怔住，他没有想到，唐棠地告诉沈延熙言浩心的事，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空白了下，喉咙哽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来，声音涩得厉害，“她怎么会突然……跟你说当年的事？”
电话那端忽然静止了下去，除了浅浅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半晌过后，沈延熙才重新开口，却没有回答言若涛的问题，径直问，“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若涛动了动唇，想问沈延熙既然唐棠已经都说了，他为什么还打电话过来，下一秒，脑中一闪，反应过来沈延熙打电话是要求证的，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天色很深很浓，所在的位置更是安静得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和远处的繁华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言若涛看着眼前两极化的世界，眼眸沉了沉，才暗哑着声音开口，“当年…………”
那段过去回忆起来并不美好，言若涛一直避免去触碰，这么多年来，也就在唐棠和上官冰焰面前提过一次，为了取得唐棠的信任，拉沈盛远下水那时候说的。
如果可以，言若涛希望这辈子都不再提起那段往事，毕竟不是什么快乐的事。
然而，问这件事的人是沈延熙…………
言若涛没办法隐瞒。
沈延熙也是当事人之一，他有权知道当年的所有事。
于是，言若涛低着嗓音，将所知道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末了，沉默几秒，才再一次开口，“当年我太小了，什么也不懂，你想要证据的话我没办法提供，我只能保证，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