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雪、冥曦？”有痕蹙了下眉，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语气明显变得有些干巴巴的，“她们怎么来了？”
“她们俩都已修成了仙君，如今是众仙之首，想必是算出圣山有异，前来看看吧。”白玉面具下，月汐眸子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有痕轻轻噘了下唇瓣，“不是有传音符吗？”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气味？”月汐突然换了话题。
“气味？”有痕微怔，“酒气啊，这酒窖里都是酒气。”
“我分明闻到了酸味，好像是谁的醋坛子打翻了。”月汐话里带着调侃，眸光带着几分揶揄。
“我才没吃醋。”有痕的唇瓣噘得更高了，话里带着几分赌气，也带着一丝委屈“你是不是很得意啊？早知道，我何必受那些罪，巴巴地回来？有这些莺莺燕燕陪你，不就好了吗？”
“说什么呢？”月汐眸光一动，上前一步，将她拥在怀中，低头看着她，眸子幽深似海，“有痕，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紫雪也好，冥曦也好，不过是仙友罢了。且不说别人对我没那个心思，就算有那个心思，我心里也只有你啊。”
“没那个心思？”有痕委屈地噘着唇瓣，嗔他一眼，醋意十足又带着几分撒娇，“我可没忘，当年那冥曦就一心想要嫁给你！”
月汐看着她这幅模样，脑子里闪现的却是从前有痕在他面前翻白眼的样子，他轻笑一声，抬手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哪有的事。”
接着，月汐放开她，弯腰拿了两坛黄金酿，“走吧，来者都是客，你可是圣山的女主人，别怠慢了客人。”
说完，月汐迈步走了出去。
有痕满以为刚才自己吃醋，他主动将她揽入怀中，会吻她，没想到月汐只是说了几句就这样放开了她。
看着月汐的背影，有痕眼底滑过一丝失落，同时，也滑过一丝深思。
不过，想到紫雪和冥曦，她很快就收起了情绪，提了提裙裾，跟上月汐的步伐。
“既然紫雪和冥曦来了，那今晚就改在昭阳殿设宴吧。”月汐将酒交给等候在酒窖外的鬼刺，“让鬼妓去陪陪她们说话，本座即刻就到。”
“是。”鬼刺拿着酒，大步离去。
“以前多是鬼刺和鬼白陪在你身边，怎么这次回来，没看到鬼白？”有痕突然想到什么。
“鬼白那家伙，总是口无遮拦，在痕儿面前也胡说八道，本座罚他去凡界了。近来有些小妖和小鬼总爱在凡界滋事，他的任务就是协助凌峰维护凡界安宁。”月汐眸光一闪，“怎么想到他了？”
“这次回来，大家都在，就他不在，我才想起问问。”有痕的话滴水不漏，“其实鬼白人不坏，就是脑子简单。”
月汐眸光一深，“今晚设宴，也不该少了他。我这就传音让他回来。”
“随你。”有痕话音淡淡的，一副都听月汐安排的表情。
少顷，月汐掐断听音符，与有痕并肩向而行。
“天色还早，不如你陪我四处走走？”有痕主动挽起月汐的胳膊，“离开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圣山有没有什么变化。”
“你确定？”月汐挑眉，“让客人等着？”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有痕又噘了唇瓣，“不请自来，等一会儿又何妨？反正你已经让鬼妓去陪她们了，也不算怠慢。你我二人这么久没见面了，谁要她们跑来打扰的……”
“你呀。”月汐笑着摇摇头，拍了拍她的手，也没多说，带着她向着第三峰走去。
一路上，有痕默默地四处张望，眸底暗暗闪过一些好奇的光亮。
月汐话也不多，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峰顶。
并肩站在最高处，眺望远方，有痕侧头看着月汐，轻声问到，“月汐，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想我的时候，你都会一个人到这里来吗？”
月汐眸子闪了闪，低头看她，“以前我们总在这里一起修炼，好几次渡劫也都在这里，每次站在这里，我都觉得下一秒，你随时可能出现。有时候，我会在这里站一日，心里想着，你怎么还没显身呢……”
“月汐……”有痕红了眼，扑进他怀里，将头埋在他胸前，温暖的呼吸伴着淡淡的白海棠香气喷洒在他的衣襟，钻进白衫，熨烫在他的胸口。
“终于等到你了。”月汐伸出手臂将她抱紧，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秀发，语气甚是温柔，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眸底却一片冰冷。
从前，他和有痕待的最多的地方分明是蓝湖，两人常常在蓝湖边修习，甚至在蓝湖边双修，蓝湖承载了属于两人的太多美好回忆。
那时，他思念有痕，想得一颗心发疼，最爱去的便是蓝湖，一个人在湖边一坐就是一日。
这第三峰的峰底，不过是为有痕重塑肉身后，他才每隔三日都来。
可有痕的表现……
月汐不光眸子是冷的，就连心里也是冷的。
有痕贴在他胸口，小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他胸前抚过，身子也紧贴着他不可描述的地方，有意无意地蹭着。
然而月汐似乎毫无反应。
他只是紧紧抱着她，将她圈在怀里，别说主动亲吻她，甚至都不给她抬头吻他的机会。
天知道有痕有多想将月汐扑倒，这可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可这种事情月汐都不主动，她如何能表现得太急切呢？
有痕只能强压着心火，压着失落，在月汐怀里不断扭动。
月汐眸子深了深，身子弓起来，暗中拉开与她的距离，嗓音变得有些沙哑，“我们走吧，别让紫雪和冥曦等久了，总不能失了礼数。”
“嗯。”有痕闷闷不乐地点点头，待月汐放开她，她抬起头时，已是一脸柔媚的笑。
月汐牵着她，缓步走出第三峰，穿过第二峰，去到了第一峰的昭阳殿。
虽然已经知道了消息，看到有痕出现，紫雪和冥曦还是非常激动，上前就对她施礼，“参见神女！”
“免礼！”有痕淡淡一抬手，声音有些淡漠。
“夫人！”一声急吼吼的呼唤，一个人影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