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要破阵？”月汐凝着未挽，眸色深沉，“我倒是能捱到你破解阵法，可他等不到。这阵法之中不能使用龟息术。”
未挽一滞，瞬间明白了月汐话里的含义。
此刻新君脖子以下都已经陷入了沼泽，若她放开新君的手去破阵，新君就会陷入沼泽中，窒息而亡。
到时候，阵法破了，她能救的，只有月汐。
可她若是不破阵，想法设法救出新君，那月汐就会被沼泽湮没，死在他自己设下的阵法中。
她只能救一个。
未挽的脸一下就白了。
她将夜明珠抛向半空，手一抖，袖中飞出一道白绫，白绫缠在树上，她将另一头缠在新君的手上，“陛下，坚持住，我一定会拉你出去！”
随后，未挽另一只袖中也飞出一道白绫，如法炮制，也缠住月汐的手。
两道白绫都从未挽的腰上缠过，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两人向上飞。
可她才飞上去一丈，就被巨大的引力给拉了回来，差点自己也落入沼泽中。
“不行，你带不了！放开我，不用管我！”新君一急，又吐出一口鲜血。
他此刻只剩头和手还露在外面，嘴角全是血，看起来特别渗人。
“你带他走便是，不用管我。”月汐也开了口，“否则，我们谁也走不了！”
未挽不语，只是咬着牙拼命往上飞。
她的牙将唇瓣咬出了血，额上青筋跳动，却还是没能脱险。
精疲力竭之后，未挽也坠入了沼泽中。
“未挽！”耳畔传来两声惊呼，黑乎乎的沼泽迅速没过她的身子，没过她的口鼻和眼睛。
失去意识之时，未挽听到一声诡异的笑，随即，像是有一条小蛇游弋到她胸前，对准她脖子重重一咬，吸食她的血液。
未挽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抓住那蛇。
“靠，放开我！”哪里是什么小蛇，分明是一只像极了狐狸的幻天兽，它的脖子被未挽卡住，疯狂扭动。
脚下，哪里还有沼泽？
四周，哪里有月汐和新君？
一切，都是幻境！
未挽抓着幻天兽，顾不得正在淌血的脖子，狠狠掰下它两颗沾满她鲜血的尖牙。
幻天兽疼得大叫，“你这个疯子，你敲我牙干嘛？有本事你弄死我啊！”
“你以为我不敢？”未挽轻哼一声，“我还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取你内丹，将你挫骨扬灰！”
“女神，我错了！”幻天兽顿时变成哭腔，“求你饶了我！你到底是怎么识破我的幻术的？”
“你的确好本事，可以窥探人心底最深的秘密，制造出的幻境，连人的气息都能模仿。”未挽轻笑，“可惜，假的就是假的，永远真不了。他们两个，都是光明磊落之人，绝不会出尔反尔，更不会在背后玩阴招。他们一个说不会陪我进雪晶峰，一个答应我不来找我、等我回去，那他们就不会食言，更不会在这里自相残杀。”
“你既然知道是幻境，那你为何不早点拆穿我？”幻天兽不解。
“不将计就计，我如何能得到你的牙齿？”未挽说完，扔开幻天兽，转身飞速离开了幻峰。
……
圣山，寒冰室，月汐凝着寒玉床，眸色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