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去了更广阔的天地，被外面的繁华迷了眼，不会再回来了。
而自己总觉得那个少年还会回来，现在只是迷了路，所以便是一直守着慕家。
总觉得一直等着，能看见昔日少年带着荣光重新归来的样子，这便是他誓死也要守护慕家的原因。
只要慕家还在，那个少年终会记得回家的路……
“我的父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听着大长老有些怀念的语气，慕瑾月也不知道自己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问道。
“父亲”这个词，对她来说真的是太遥远了，遥远到让她无法想象，担得起这个称呼的人会是什么样的。
未曾相见，其实对于他的存在，心里也没多少波澜。
只是在被人提及之时，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也许这就是血缘的力量。
“会有一天他会回来的，你不该去别人口中听到他是什么样的人。等到你们见面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的。”
大长老没有细说。
因为他一直相信，慕乔安这个迷途的少年会回来的，带着自己长久的期盼，带着属于他的荣光……
而慕瑾月作为他的女儿，对于他的了解该是自己去感觉，而不是听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给她先入为主的思想。
大长老不肯说，慕瑾月的性子也不会去深究。
只是隐隐对这个人有了一些好奇。
“大长老，你的身体还没恢复，该去休息了。”慕瑾月也察觉到大长老的身体还没修养好，所以有些关切的问道。
“我现在还不能休息，二长老、三长老和我一样，被慕国安囚禁起来了。四长老、五长老已经背叛慕家，沦为慕国安的棋子……咳……”
提到这一点，大长老又急又气，不由气血上涌，直接咳了血。
这一战，虽然保住了命，又被姬卿用灵药养护几日，但是终归是伤了根基。
只怕以后就算他想好好守护慕家，也未必能像以前那般。
如此想着，大长老眸中便有一些忧愁。
“这事我会安排，大长老你先注意身子。”慕瑾月倒是沉稳地应着，一时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
*
解除了蛊毒，又用丹药调养，慕老爷子过了一天就清醒过来了。
徐伯一见着老爷子醒了，便把这些时日的事情讲了一遍，又将慕瑾月解了蛊，却希望老爷子继续装病的话传达了。
初初清醒，便得到这么一些消息，老爷子睁着眼睛，眼眸里还有一些苍老虚弱的浑浊之色。他怔怔地看着头顶的帷帐，好一会没有说话。
“家主？唉……您也别太难过了，这世上不顺心意的事多了，您可别想不开。”徐伯见着老爷子的情况有些不对，便轻声说道。
老爷子没有说话，而是将头移到一边。
那里恰是对着开了的窗户，外面的雨早就停了，不过屋檐时不时还会有未流尽的水滴坠下。
“滴答……滴答……”
在安静的环境格外的清晰。
水滴在视线里落下，声音映入耳膜，又重重地撞在心里。